“没,”梁霄也刚刚睡醒没多久,连忙下床开了灯,“就是屋里暗。”
路泽坐着愣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了看头顶光线微弱的灯,“你这个灯泡……该退休了啊。”
梁霄笑了一下,重新走回床边,抬手压了压路泽睡乱的头发,“一会儿就买个新的换上。”
路泽伸手搂住梁霄的腰,脸扣在他肚子上蹭了蹭,打着哈欠说:“几点了……”
“马上五点了,”梁霄的语气里带着些歉意,“今天睡得太死了。”
“没事儿啊,”路泽抬起头看他,“一起好好睡一觉不是挺好的么。”
他一直懒洋洋地赖在梁霄身上,梁霄也一动不动地任他赖,掌心覆在他后颈上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路泽没答,而是问:“你一会儿几点上班?”
“八点吧。”梁霄说。
“我和你一起去吧,”路泽重新把脸扣回去,闷声说,“就三个小时不到了。”
“酒吧太吵了,”梁霄低头看着他的发顶,“你不喜欢。”
“呦,”路泽笑了两声,“才在一起几天啊,霄哥就这么了解我了?”
“一个多星期,”梁霄说,“还不算太了解。”
路泽终于彻底清醒了,伸个懒腰下了床,“没事儿,慢慢了解。那我不去了,就在你家里。”
“我家……没什么意思,”梁霄说,“我得很晚才能回来。”
路泽弯腰把枕头底下的手机拿出来,晃了晃说:“有手机就有意思,你要是回来得晚我就先睡了。”
梁霄没出声,路泽走到卧室门口又回头补充了一句,“睡沙发。”
梁霄皱了下眉,“沙发不舒服,睡床。”
路泽勾起一边嘴角,“不是太快了吗?”
梁霄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大步上前搂住他亲了一口,用路泽的理论说:“都是男的,快什么。”
·
晚饭他俩点了外卖,吃完以后梁霄本来想出去买个新灯泡换上,这样路泽在卧室待得也舒服。
路泽却直接按住他说:“一会儿你上班的时候我送你出去,回来就顺路买了。”
“那我没法……”
“我换,”路泽打断他,“换个灯泡我还是会的。”
梁霄看着他,路泽啧了啧,“什么意思?我会换灯泡很奇怪吗?毕竟是会魔法的人呢。”
梁霄笑了笑说:“不奇怪,注意安全。”
“放心,都用不着踩凳子,站床上就行了。”
越是觉得时间很少时间就会过得越快,感觉他们俩还什么都没干呢,梁霄就得出去上班了。
路泽跟着他一起出了家门,梁霄把门关严以后又给路泽演示了一遍怎么开门,然后就把家门钥匙给了他。
路泽握在手里颠了颠,轻飘飘的一把钥匙。
路上他忽然和梁霄说:“再给你变个魔术吧。”
梁霄很捧场地立刻转过头看着他,路泽给他看了看手里的钥匙,然后又伸手在梁霄的裤兜里摸了两下,“没东西吧?”
梁霄把手机拿出来,“没了。”
路泽拿着钥匙的那只手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梁霄眼睛都没眨一下地盯着他的手。
路泽笑了一下,又是那种自信中带着点儿痞气的笑,梁霄很喜欢。
他用另一只手在拳头上轻轻地点了两下,然后猛地松开了拳头,同一时间另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
梁霄愣了一下,路泽问:“猜猜钥匙在哪?”
梁霄盯着他的拳头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是个障眼法,“已经在我兜里了吧。”
路泽没说话,只是嘴角的笑容大了一些,他把另一只拳头摊开给梁霄看了一眼,有一把钥匙,一秒钟都不到,就又握紧了。
梁霄很不解地皱着眉,路泽的两只手又飞速地交替了几次,停下时两只手都握着拳。
“这次再猜猜。”
梁霄已经放弃找出破绽了,也许路泽真的会魔法,他随便指了指路泽的左手,“这个。”
路泽翻转了手腕,拳心向上,摊开了手掌,空的。
梁霄又看向路泽的右手,路泽在他还没看清的瞬间就伸长了胳膊一掌拍在了他心口。
梁霄低头看了看,这只手也是空的,他在自己心口处摸了摸,“不会直接变进去了吧。”
路泽笑出了声,“在你兜里呢。”
梁霄往裤兜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把钥匙,他拿着钥匙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确实是自己的那把钥匙。
他笑着把钥匙放回路泽手里,很佩服地说:“这就是魔法吧。”
如果是被别人这么夸,路泽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他变的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的魔术,但是被自己男朋友夸,他虽然也会不好意思,却还是会动作很酷地把手插到兜里,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被你发现了啊。”
“是呢,”梁霄抬手揽住了他的肩膀,两个人一块儿往前走,“我会保密的。”
“咱俩是不是太幼稚了?”路泽笑着问。
“哪幼稚了,”梁霄看起来很正经,“我们泽哥就是会魔法。”
到了酒吧门口,路泽刚想再和梁霄腻歪几句,一辆车牌号是A9999的银色跑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他俩面前。
路泽吓了一跳,目光看过去时听到梁霄低声说:“江横,酒吧老板,也是我债主。”
江横从跑车里下来了,钥匙隔空扔给了站在另一面的门童。
路泽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老板,年纪轻,长得帅,身材好,气场强,是不用看车也能一眼看出非常有钱的程度,手腕上一块表就要比路靖朗改装过的摩托车贵了。
江横走到他俩面前,看了梁霄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路泽身上。
梁霄刚想开口介绍一下,江横就已经挑着眉打趣着说:“这是你男朋友吧?铁树开花了啊。”
江横没给他俩说话的机会,已经转身往酒吧里走了,“楼上有一桌等着我呢,你俩慢慢聊,晚点儿上班没事儿,不上班也没事儿。”
梁霄和路泽对视了一眼,路泽低声问:“他知道……”
“不知道,”梁霄说,“我没和他说过,但是他眼睛一直很毒。”
“啧,一眼就能看出来咱俩是什么关系,火眼金睛啊。”路泽感叹。
·
回去的路上路泽去了趟超市,除了灯泡之外还买了一些水果和蔬菜,梁霄爱吃的香蕉他特意买了一大坨。
回去之后路泽先把水果蔬菜都放到了冰箱里,然后开始换灯泡。
房间里黑漆漆的,他只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然后把手机叼在嘴里。
手机铃声和震动响起的时候路泽嘴唇一麻,连忙松了嘴按了接听。
“喂。”
梁霄那边听着还挺安静的,估计不是在厕所就是酒吧外面,“回去了吗?你换灯泡的时候把电闸也关了吧,别只关灯,保险一点儿。”
“我以为什么事儿呢,”路泽笑了笑,“放心,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我还是给关了,正换着呢,你好好工作吧。”
“嗯。”
两个人谁也没挂电话,路泽等了一会儿才说:“还有事儿吗?”
梁霄笑了一下,声音很轻,通过听筒传过来多了些磁性,“没有了。”
路泽也“嗯”了一声,“那我挂了啊。”
“挂吧。”梁霄说。
路泽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又重新把手机贴到了耳边,“刚才在超市给你买了香蕉,金黄金黄的,看着很好吃,明天拌酸奶吃。”
“好,晚上不用等我,困了就早点儿睡。”梁霄说。
“我是猪吗?”路泽笑着说,“刚睡了一下午呢。”
“那……等等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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