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苏喉咙干涩的很,他像是费了巨大的勇气才拿开男人环在他腰间的手,对方铭道,“你别胡说,他是我学生 的家长。”
而后又对韩谌道,“……刚才……谢谢你,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韩谌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可听见岑苏形容他的话,心里微微生出几分不悦。
方铭见有外人来了,也不好再和岑苏多说什么,恶狠狠的放话道,“岑苏,我告诉你,是你先追求的我,别以 为分手了就能和我撇清关系。”
岑苏苦笑,“不是你先说的分手么?”
若不是因为方铭当初对岑苏说了分手,他又怎么会有侵占这具身躯的机会。
偶尔他还是能感觉到属于岑苏的难过,就仿佛是当初的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自己最珍视的人,可到 头来却讨不到对方的一句好话。
方铭像是恼羞成怒了,“我是说过,但是我每次说了你还不是照样倒贴过来。”
大抵是知道站在岑苏身旁的男子有着他惹不起的身份,方铭没多久就离开了,韩谌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看 着。
岑苏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毕竟这个社会男人和男人并不是主流,岑苏以前也确实和方铭交往过。
韩谌问,“你喜欢他?”
岑苏愣了一秒,道,“这是……我私人的事情。”
说罢,岑苏也不准备在这里久留,过去的事情历历在目,他已经不会再为能见到男人一面而觉得欣喜了,如 今他只想避而远之,留在L市最重要的目的大抵就是能远远的望上韩余一眼。
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见孩子了。
韩谌握住他的手腕,转了个口风问,“你喜欢男的?”
“……”岑苏的脸色隐隐有些不自在,抿唇不答。
其实在今天早晨见过岑苏之后,韩谌就派人调查了有关于岑苏的所有事情。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初中毕业后直接念的幼师,之后赚取的工资全部花费在了一个叫方铭的人身 上,只是好景不长,方铭大学毕业后想和岑苏撇清关系,之后岑苏在家里燃起了炭火,还是被邻居发现不对劲去 敲门,房子里寂静无声,过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
屋子里的气味还没有散去,客厅里摆放着一盆烧灭的炭火,可岑苏却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在这种密闭的 环境下待了七八个小时,最后连医院也没有去。
岑苏的人生经历很简单,没有太多大风大浪,他前二十二年活着都是为了一个叫方铭的人。
这让男人莫名想到了余简,当初余简,也何尝不是围着他打转,分明自己冻得小脸发青,却还担心他会受 冷,在网上照着视频区学习,笨拙的失败很多次后,才给他织了围巾和手套。
韩谌又问,“怎么,这种问题很难回答吗?岑苏。”
听见韩谌唤他现在的名字,青年的身体颤了一下。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如同当初韩谌带人回家一般,那些人的相貌或多或少都和一个叫岑礼的有些相似, 韩谌和他做的时候总是不愿看见他的脸,最后在他耳边低喃的也是别人的名字。
他道,“……我喜欢谁,这是我个人的事情,况且我们只是今天才认识的,我没有义务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
你。”
韩谌笑了笑,那笑声听在岑苏的耳朵里越发不安。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岑苏试图拿开男人的手。
韩谌却突然翻过了身,将岑苏抵在了坚硬的墙壁边,细细的灰尘沾染在了衣服上,岑苏的心脏狂跳不止。
男人的唇几乎贴在了他的耳廓,嗓音极其低哑道,“既然我们今天才认识,那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怕我, 嗯?”
第355章 发现他的不对劲
刻意掩饰自己的不安,却还是被男人觉察到了一些异常。
如今的他和以前的模样几乎没有相似之处,他的人生和姓名也再与余简无关,青年将手抵在了男人的肩膀, 试图将男人推开。
“您应该误会了……我对每一个学生的家长都是这样。”余简垂下了眼眸,又道,“麻烦您让一下路,我现在该
回教室了,还有一些学生的家长没有过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相似的两个人,就连韩谌自己偶尔一瞬间都会诧异,为什么会对这个叫岑苏的青年生出 熟悉感。
韩余不知何时从车上下来了,走到了他们的旁边问,“爸爸,你在欺负老师吗?”
听见韩余的声音,韩谌才松开了被他抵在墙壁边的青年。
余简片刻都不做停留的走开了,甚至连韩余都不敢去多看。
他没有预料到方铭今天会过来找他,更没有料想过和韩谌有更多的接触,原本他留在这家幼儿园,只是想着 在L市找一份能够满足自己生活的工作,后来得知韩余在这里念书,他是欣喜的。
可这份欣喜,现在被男人给打破了。
韩谌回头望着青年的背影,韩余觉察到了,道,“老师不喜欢你。”
“……”韩谌的眉头蹙了蹙。
这原本只是他生活里无足轻重的一个插曲,就算感觉和这名叫岑苏有多熟悉,可从调查的档案上来看,他们 之前并无任何交集,这应该是他的错觉。
回到教室后,余简的心脏都狂跳不止,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脸色惨白,韩谌是他的劫难,这辈子他不打算 再和对方有任何接触了。
同他一起工作了的年轻女人问他,“岑苏,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一直都没有看见你。”
他道,“遇见了一些事。”
女人其实对这个踏实勤劳的青年印象还不错,况且岑苏生得一副好皮相,幼儿园里的单身女老师大多对岑苏 挺有好感,只是岑苏似乎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今天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就有可能发生第二次。
大抵是脱离了母亲给他的保护圈,他的思想不再天真,如同正常人一般的生活了四年,也逐渐融入到了这样 的生活里,就算再怎么舍不得韩余,可他也打算辞掉这份工作,其实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他和韩余会有什么密切 的交集,能远远的凝望一眼,他已经很知足了。
第二天余简就给园长说了自己要辞职,他在这里工作了四年,表现一直都很优异,陡然一下说要走,怎么可能不让人惊讶。
园长问,“怎么突然要走?不是一直都做的好好的吗,而且你也要升职了,难道是对待遇方面不太满意?”
余简道,“……不是,只是突然遇见了一些事情,很抱歉。”
今天是二十号,园长想让他做到了月尾再走,余简摇了摇头,他没打算要这二十天的工资了,这些年他的开 销都不是很大,手里也存了点钱,足够他支撑他找到下一份工作。
园长见他去意已决,叹息一声,道,“要是事情忙完了,你想再回来工作也可以。”
“谢谢园长。”
他是真的怕了,以前转了好几趟车,在门口等待六七个小时也想要见到的男人,如今他避之如蛇蝎。
只因为他名字里有一个岑字,他不想男人再次将他当成替身。
他仍旧记得,在男人生日的那一晚,忍受痛楚的人是他,可男人在他耳边唤的却是“岑礼”的名字。
余简在园子里的东西不多,他收拾了一个纸盒子就够了,走之前有老师过来送他,问,“……你真的这么急着
辞职吗?”
“嗯。”余简道,“家里遇见了一些事,要回家一趟。”
他很少和人深交,这里的人还不知道他是孤儿,没有亲人。
这时已经下课了,韩余在教室窗外看见他的身影,难得的从课桌上起身,听见别人说他辞职,脸色顿时就垮 了下来,走过来问,“你还会回来吗?”
听见身后传来韩余的声音,青年的动作微微发顿,而后转过身,脸上挂着几分温和的笑意,“不会了,不过会 有其他老师来接手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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