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
别受闵恒影响!
你只是条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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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洗完澡进房间的时候,佟贝贝闷在被子里,露着鼻尖和眼睛,还有两只抓着被子的小爪子。
看到有人进来,睁得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
秦岭看得有些好笑。
他露着半身,套了条长裤,肩膀上搭了条毛巾,边擦边在床边坐下。
佟贝贝的目光瞥过去,看到秦岭身后那大片光洁的背肌,以及宽厚紧实的肩胛。
佟贝贝缩在被子里,悄悄咽了咽喉咙。
秦岭擦着头发、侧头,佟贝贝赶紧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大灯熄了,只亮着台灯。
秦岭躺下,很快发现自己这边宽敞跟一个人占了这张一米八的大床似的。
他转头,发现同一张被子里的佟贝贝紧挨着床沿,躺得格外靠边。
秦岭好笑,问:“离那么远干什么?我会吃人?”
佟贝贝眨眨眼,声音闷在被子里:“哦,我、我怕你不够睡。”
“这床多大?”
“一米八。”
“那怎么会不够?”
佟贝贝:这不是睡了两个人,还都是超过一米八的大男人吗。
见佟贝贝不吭声,秦岭扭头看着他,道:“看来我真会吃人。”
佟贝贝这才往里蹭了蹭,蹭进来的那点距离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秦岭故意道:“我吃人了。”
佟贝贝再往里蹭。
不够。
秦岭:“我真吃了。”
佟贝贝可算往里挪够了位置,扭头,嘀咕:“现在好了吧?”
秦岭太想笑了,这到底是谁的房间谁的床?
他老婆是什么做的?胆子这么小?
秦岭伸手拧灭台灯:“睡吧。”
屋内一下黑了,又黑又静。
什么动静都没有。
佟贝贝只觉得自己的感官一下放大——空气中弥漫着清爽的水汽味,身旁多了道不属于自己的呼吸,余光里,适应了黑暗的目光看到身边的被子隆起一片,被子下,隐约有另一人的温度向自己这边蔓延。
佟贝贝一条正常需要睡满十个小时的咸鱼,一下就没了睡意。
他不习惯,心底隐隐也有些浮想联翩。
这不怪他,男人么。
身侧突然传来翻身的动静,又很快静了。
佟贝贝察觉到有目光在看自己,扭头,黑暗中对上秦岭的视线。
佟贝贝:“不睡吗?”
秦岭“嗯”了声,答非所问。
佟贝贝收回目光,盯着天花板,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秦岭来了句:“你也没睡。”
“……”
佟贝贝瞎扯:“我刚刚在外面打了会儿瞌睡,现在有点睡不着了。”
秦岭:“我平时没这么早睡。”
现在才十点。
佟贝贝扭头:“啊?那你都几点睡啊?”
秦岭:“正常要到十二点。”
佟贝贝:“你不是早上七点就醒了吗?”
“嗯。生物钟差不多就是这两个时间。”
“睡得好少。”
佟贝贝和秦岭聊了起来:“我都要睡够十个小时的。”
秦岭笑了笑:“我爸更少,十一点睡,早上五点起。”
“那他睡眠质量一定很高。”
“嗯,可能吧。”
“农村人,种地的。白天太阳晒得够、劳作也多,又喜欢喝白酒,基本一躺下就能睡着。”
“那你呢?”
“我固定时间休息,这些年养成习惯了。”
问佟贝贝:“你睡得早?”
“嗯,差不多,有时候九点就睡了。”
秦岭便笑了。
佟贝贝也翻身,侧躺,见秦岭在笑,问道:“你在笑我吗?”
“不是笑话你。”
那是什么?
“觉得我好笑?”
秦岭:“觉得你可爱。”
佟贝贝亮晶晶的眸子在黑暗中回视秦岭,撅了下嘴:哪有男人夸另一个男人可爱的。
“我不可爱,我就是懒。”
秦岭又笑了,这话听着,他更觉得可爱了。
不仅可爱,还……
秦岭的鼻尖贴着枕头,与面前的佟贝贝离得不过半米,又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他是真的觉得佟贝贝好香,不是香水的那种香,而是从皮肤毛发间散发出的一点很淡的香味。
他从没在其他人身上闻见过,只有佟贝贝,一靠近就觉得香,隐隐约约,常让人有种想把人按在怀里、鼻尖凑近,好好嗅一下的冲动。
比如此刻。
尤其是此刻。
秦岭不自觉地往佟贝贝那儿凑了一些,人离得近了,被子里的温度也跟着靠近了。
佟贝贝:?
秦岭知道不能这样。
他应该守礼、克制,应该在这新婚不久的初期保持与伴侣的距离。
毕竟从第一次见面到结婚再到今天,他们认识并没有多久,甚至不算很熟。
礼貌与保持距离是他努力维护这段关系的证明。
但此时此刻,黑暗与香味,令他真的不太能忍住。
说到底,他不过就是个男人。
秦岭靠近佟贝贝,抬起脖子,当真凑到佟贝贝脸侧、鬓角嗅了嗅。
他好香。
也好乖。
秦岭放纵着自己,顺着靠近的惯性,低头在佟贝贝脸上浅浅地亲了一下。
亲得胆大妄为,却还装得挺像正经人似的,亲完低声道了句:“晚安。”
第17章
佟贝贝:很好。
他失眠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同性亲脸。
亲他的还是新婚丈夫。
感觉太好了。
就是有点羞。
还有点浮想联翩。
佟贝贝特想卷被子,把自己卷起来,从床的这边翻到床的那边。
忍住了,闭上眼睛,假装睡觉,脑神经异常活跃。
活跃到不知道几点,实在太困,佟贝贝终于睡着了。
次日,佟贝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
床侧早空了,房间里安安静静,只有他一个。
佟贝贝想起秦岭的爸爸还在,敲了敲脑壳,赶紧起来。
他换了身衣服,拉开门出去,看到秦岭和秦大海坐在一起。
见他出来,秦大海脸上毫无责备的神色,只道:“醒了。”
“昨天招待我,太累了吧?”
佟贝贝惊讶地发现父子俩正坐在一起剥毛豆。
?
剥毛豆?
秦岭剥着毛豆,示意桌上:“给你留了早饭。”
佟贝贝眼神询问秦岭:谁做的?
秦岭冲秦大海那儿挑了挑下巴。
佟贝贝有些受宠若惊,毕竟秦岭的爸爸看起来挺凶的,又是来坐客的,不好也不该让秦大海反过来给他做早饭。
这毛豆……
佟贝贝吃完早餐突然想起:不会是他年前囤了放在厨房的那一袋子吧?
还真是。
不但是,秦大海都已经帮佟贝贝剥了大半了,佟贝贝赶忙过去,先说了谢谢,接着表示不用剥了,快放下,他回头自己可以剥。
秦大海避开了佟贝贝接他手里毛豆的手,不认可道:“唉,恁剥什么,恁城里小孩儿细皮嫩肉的,哪能做这些。”
又说,“老大倒是会,但他平时工作那么忙,肯定也不会蹲家里干这些。”
“刚好我在,都帮剥完。”
佟贝贝拿着毛豆剥起来:“我自己也会。”
秦大海就笑,笑得和蔼,不像昨天刚来时那样黑脸了,说:“恁会就行了,也不是一定要干。”
再次强调,“我在,就我来干。”
佟贝贝怪不好意思的,心底也有些感动。
秦大海和他聊天道:“老大老二没了妈,好歹有我拉扯大,甭管有娘没娘,我一个人当爹也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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