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休的前妻叫江昱之。
知道这个名字,南陆更生气了。
知休,昱之,可真配。
据说他们两个还是竹马,从小就认识。江昱之家庭条件很好,但父母不同意他跟男人结婚,于是他就从家里脱离出来,义无反顾跟着徐知休去了外地。
南陆已经知道江昱之做的什么手术,甲状腺癌切除术,他上网查过了,只是个小手术,有的病人甚至可以第二天就出院。
江昱之赖着不出院,肯定有问题。
他和徐知休的前妻面面相觑,对方脖子动了手术,说话难受,便用手机打字给他看。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徐知休他老公。”南陆抿唇笑了一下,“最近我听徐医生说你生病动手术,所以过来看看你。对了,你饿不饿?我特别带了徐医生煲的汤。唔,反正我一个人也喝不完。”
玩心机,给人添堵,他也很会。
果然这话一出,江昱之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白了,他好半天才打字,“谢谢你,我不饿。”
南陆不愿意就这样离开,他下定决心要让前朝老僵尸知难而退,于是当读不懂对方赶客的意思,非要坐下来跟人聊天,还削苹果给人吃。
江昱之不吃,他硬推。
推推搡搡之时,江昱之的手机亮了。
他看到屏幕上硕大的“老公”二字,以及背景上徐知休笑得温柔的照片。
那应该是二十几岁的徐知休。
南陆手里的苹果一下子掉了,砸得江昱之惊呼了一声。
声音难听得像鸭子。
南陆恨恨瞪对方一眼,一把抢过手机先接起。他不开口,徐知休在那边先说话。
“今天好点了吗?”
一如既往的冷淡语气。
南陆此时另外一只手还捂着前朝老僵尸的唇,他咬唇不语,徐知休似乎察觉到什么。
“江昱之?”
叫的全名。
南陆心里舒服点了。
但没多久,他又听到对方叫他的全名。
“南陆,是你吗?”
—
徐知休赶来的时候,南陆已经把手机还给了江昱之,他不知道徐知休是怎么在短短两分钟发现接电话的人是他。
他根本不敢看徐知休的眼睛,在对方跟江昱之道歉时,他乖巧地站在老男人身后,可是老男人太无情了,居然要他亲自跟江昱之道歉。
“道歉。”徐知休眼神很冷地看他。
南陆那点心虚愧疚彻底化为乌有,“我不道歉,我凭什么道歉?”
“就凭你不懂事,来打扰病人休息,还凭你抢人手机,冒犯别人隐私,还有抢占他人财产的嫌疑。”
徐知休说话不留情,南陆很早就知道了,但是他没想到在江昱之面前,徐知休还是这样不给他留面子。
在他看来,徐知休是在前妻和现任当中,义无反顾选了保护前妻。
他气得红了眼眶,抖着声音说:“你骂我,你觉得我不好是吧,那你以为你这个前妻是什么好人?跟你离婚三年了,还给你备注老公,电话背景还是你的照片——不要脸!”
后面三个字,他是骂江昱之的。
江昱之被他骂得快化为透明,一张脸青青红红十分挂不住。
南陆依旧怒火难消,他见徐知休表情一愣,越发生气,拿出吃奶的劲用力地踹了老男人一脚,转身跑出病房。
-
南陆跑出去医院没多久就关了手机,他认为这不是吵架,是他和徐知休前妻之间的一场战争,徐知休在这场战争里必须选择他,要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对方。
他不想回家,心里又烦,想联系朋友,但他不想让朋友知道他过的不幸福,这太丢人了。
于是南陆独自一个人去了网吧,他本来在想要不要去酒吧的,转念一想,万一他喝醉了,被奇怪的人带走了怎么办?
他再生徐知休的气,也不会贸然拿自己的安全去开玩笑。
南陆有轻微的网瘾,他不打游戏还好,一打就上瘾,这次也不例外,打到后面,他完全忘了自己手机还在关机,也忘了徐知休。
他在网吧包厢包夜,打得天昏地暗,等被人扯住后衣领站起来的时候,他还有些生气,他的角色马上就要赢了。
但对上徐知休明显一夜没睡苍白憔悴的脸,他那点气像被放出气球的气,没了。
回家的路上,南陆一声不吭,徐知休也是。等回到家里,他发现徐知休直接换了衣服就要出门,立刻慌了,连忙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臂。
“你要去哪里?”
“去医院。”徐知休冷声道。
啊,他怎么忘了徐知休每天都要去医院。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要不今天请假吧?”南陆一边说一边想冰箱里有什么吃的,他想徐知休回房间补眠,他去煮个粥什么的。
可徐知休甩开他的手,还扯了一张玄关处的酒精棉签擦了擦他刚刚碰过的地方,“我不能请假,今天有几台手术,你回房睡觉,记得先洗澡,吃了早餐再睡。”
南陆知道徐知休是嫌弃他在网吧泡了一夜,本来明明是他有理,但现在闹得没理了。他心里懊悔,又不知道怎么办。
徐知休一走,他就没出息地哭了。
—
这一觉睡得南陆头晕身疼,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大半,卧室外静悄悄的,他想徐知休肯定还没回。
徐知休会回吗?
他们医院有值班室,如果徐知休很累,可能会睡在医院。
南陆越想越伤心,把脸埋进被子里,因此他没听到进来的脚步声,等连人带被被抱起时,他才惊讶地把脸从被子里挣扎出来。
抱他的人是他前一秒还在想的徐知休。
徐知休拿纸巾把南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语气里还有倦意,“哭成这样还跟我闹什么?”
南陆眼睛瞪圆了些,明显要炸毛,不过徐知休很快就亲了亲南陆的耳垂,又轻轻含住,舔咬,成功把一只炸毛兽变成无骨蛇。
他安抚性地一下下轻摸南陆的背脊,南陆的脊柱长得很标准,他用手指摸过每一块椎骨,摸到脖子处的棘突时,南陆身体变成更软,如果咬住,对方整个人会在他怀里发抖。
“我昨天要你跟江昱之道歉,是因为你的确过分了——不准闹,先听我说。你要生气,跟我闹没关系,但他是外人,是你不认识的陌生人,你去找他毫无道理,而且很丢脸。”徐知休捏了下南陆的鼻子,“让人家知道我徐知休的老婆是个不讲道理的疯醋坛子,在外面就动手打老公,还夜不归宿,你知道我昨天打了你多少个电话吗?你那些朋友被我烦了个遍。我先去酒吧找你,把市里一大半的酒吧翻了一遍,又去网吧找你。”
南陆垂下眼,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抓着徐知休的衣服。
徐知休手指转而捏住南陆的下巴,“南南,跟老公道歉。”
“对、对不起。”
这场战争南陆稀里糊涂输了,他自己还没意识到,只窝在老男人怀里抽噎。
而这场战争也远远没有结束,现在只不过是上半场。
第3章
因为那晚的事,南陆的所有朋友几乎都知道他和徐知休闹别扭了,但他死鸭子嘴硬,在面对朋友的询问时咬死不承认,毕竟当初朋友们都劝他别那么早结婚,再多玩几年。
他是可以再多玩几年,但徐医生年纪大了,玩不起了。
这件事后,徐知休依旧很忙,徐知休的前妻没有再出现,他的生活似乎重新回复平静。
但有一天,南陆发现自己微信上的零钱不够了,就去拿徐知休的手机,可是他发现自己解锁不了徐知休的手机了。
他愣了一会,才把手机放回原处,等徐知休从厨房出来,他抬起脸,模样瞧上去有些无助,“徐医生,我微信里没零钱了。”
徐知休什么都没说,拿起手机给他转了两万。
南陆点了收款,又抬手揉了下眼睛。他没有问徐知休为什么要删掉他的指纹,其实答案已经心知肚明,你知我知,徐知休肯定是烦他过份干涉他的生活,侵犯他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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