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厌只会煮粥,中午叫外卖,晚上两人就吃粥。
小狼崽眼巴巴端过去,粥和人都被吃一顿。臭着脸好像不情愿,却又乖又软,无论什么要求都配合,几天过去,身体柔韧度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有些虚化的兔形毛球蹦蹦跳跳跟着孟厌,一有机会就抱着孟厌的颈后腺拱来拱去,痴迷得不行。
纪戎索性没收回。
他这边享受着迄今为止最舒服的易感期服务,孟厌在那边偷偷记账。
俩人都觉得自己占尽了便宜。
等易感期结束,孟厌整个人像颗被榨干的蔫巴的小白菜,腰杆却挺直了不少。
毕竟赚得多,账就欠得少了。
到底年纪小,休整了两天,小狼崽又能跑能跳,活泼许多。
等养够了精气,纪戎带他去首都第一军医院探视脑子不好的萧警官。
“呃,我把孟献铐在一棵树上去找淡水,然后没撑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到这儿了,他不会还被铐在树上吧?”
穿着条纹睡衣的萧远岱将自己控制不好的狗耳朵压在黑帽子下,颇有偶像包袱。
他刚清醒过来,没人跟他说案情,心里着急。
姚琛泽虽然给萧远岱安排了治疗,但人忙得没影,正和他爹的部下斗得难舍难分。
这人果然是追孟献去了。
纪戎感到好笑,问:“你还记得是哪棵树吗?”
萧远岱老实摇头。
纪戎也不逗人了,回他,“已经被抓住了。”他易感期时没有外出,却也在密切关注后续进展。
敬业的萧警官这才松了口气。
孟献也是倒霉,被反剪着手铐在树上,铐他的人先晕了,留他一个人在荒郊野岭动弹不得,被找到的时候已经脱水,半条命都没了,也是靠着A级alpha体内的精神力自救机制续着命。
萧警官很是受不了自己脆弱的模样,非要证明自己雄风不减当年,又拉着纪戎的手循循善诱:“纪大兔,你别说,姜三儿研制的猛A特效药真不错,我吃了之后腿也不瘸了,手也不抖了,一口气能爬五层楼了。”
一直陪坐在一旁静静喝茶的姜医生喷出一口茶,咳得惊天动地。
怎么听着像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无法容忍自己珍贵的研究成果被称为“猛A特效药”,严肃地科普道:“赛斯安德,那是一种增强精神力的类基因药,和南部联盟联合开发的,刚过效力测试就给你用了。”
“哦。”萧警官老实下来。
会贫嘴,表现得很正常。
纪戎想起此次远行慰问的最大目的,好奇着问,“你到底哪里脑子不好了?”
“谁诽谤我?”萧远岱急了,黢黑的狗耳朵从帽子里抖了出来。
“杨羽。”
“哦,哦哦。”刚刚还闹腾的人神色顿时有些不自在。
萧远岱斟酌着开口,“在五连山,是羊宝给我指的路,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过。”说着他垂下脑袋,“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放下。”
“其实,我只希望他平安快乐,不要总是心事重重。”
只要平安快乐,那不在一起也没事的。
警察这份职业时刻伴随着危险。醒来后见到红了眼眶的杨羽,萧远岱害怕了。
他从来没有见杨羽哭过,哪怕是在亲人墓前。
已经孑然一身的人再经受不起一次得到后的骤然失去,他不该将这份患得患失自私地给予别人。
所幸杨羽一直很烦他。
“你能吗?你能放下吗?”纪戎问他。
“我?”萧远岱扯了扯嘴角,“事情了结了,应该可以吧。”
当年,曾有人冒着危险提前向他求救,他本有机会阻止一切。
他一直在自责,后悔没有多走几步去荒村查看一下。
那时,结业考核的个人积分还没攒够,是他选择了继续在东部桥洞等待射击点刷新。
所以这些年他不远不近地守着杨羽,每次忍不住想越界的时候,愧疚都会拉他回去。
纪戎站起身,皱了皱眉,正不知如何开解萧远岱,“吱啊”一声,是杨羽推门进来,他端着刚削好的水果盘,面色如常。
孟厌跟杨羽身后,像个敬业的小尾巴,只和纪戎对视一眼,刚刚还懵着的脸立即通红一片。
日日见不觉得怎样,这么乍一看,孟厌居然只比杨羽矮一点了。
纪戎也不当众逗人,只将孟厌湿漉漉的小手捉过来捏住,和病床上的倒霉蛋说话。
“哦,还有,城北警务局局长托我给你带句话,让你趁着养病,得空把出外勤的报告写了,别跟以前一样拖拖拉拉。”
“张局长说了,你没打申请就把配枪带出去,也得写检查。”
萧远岱拿起削好的苹果啃也不是,不啃也不是,“你你你你帮我问问,我头疼,能不能不写。”
“你总有不疼的时候。”
“可恶的张振青!我这可至少是二等功!怎么对功臣呢!”
萧警官最烦写报告。他直呼自己的顶头上司本名,吼得气沉丹田,看来修复能力确实强。
得了信一早就带着新研药来第一军医院参与治疗的姜医生举起手里的保温杯又喝了一口,揉了揉耳朵,盖上保温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趁热打起铁,也对着萧远岱道:
“哦对,我的婚礼定在下下月,记得来参加。已婚的就算了,单身狗得做伴郎吧。”
萧远岱不可置信,苹果也吃不下了,小心放在盘子里,又默默背过身去,只留个凄凄惨惨的背影给一众打着探视为名行欺压之实的虚假朋友。
纪戎和孟厌十指相扣牵着手,在第一军医院楼下遇到了真正的虚假朋友。
捧着精美花束的联盟二级少将徐氘,正站在走廊尽头守株待兔。
纪戎默默叹口气。
宿城是首都的卫星城,高速道路发达,也就两三个小时车程。这么多年他都没来过首都,不过是因为这里故旧不少,见面彼此尴尬。
学员制式配枪里缺失的两颗子弹去了哪里?不过是有人在外勤考核前说自己枪法不好,临行前问他要了两发子弹。
“纪大哥。”
“徐氘。”
当年那个会叫他阿氘,会手把手教他握枪,会陪他受罚,会在宿舍昏暗的灯光下戴着眼镜帮他将手心的水泡挑去的哥哥,不见了。
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联盟少将固执地挡着去路,神情好似很委屈。
他忽略着纪戎身后那个omega探究的目光,只专注地盯着纪戎的眼睛,希望从里面找到熟悉的温柔和宽容。
曾经有一只蝴蝶停在心上,他没有办法,是命运不眷顾他。
“哥。”
纪戎没应,表情平静,没有愤恨,失望,或厌恶,只有陌生和冷淡。
“哥,我从山村出来背负着什么,你们根本不知道!”徐氘将手里包花束的塑料纸捏得咔呲作响,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我不应那件事,我会遭受什么样的打压?我熬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求一个出人头地啊哥,我能怎么办?!”
总有人把自己的残忍与自私作为识时务的典范,得了便宜又卖乖。
纪戎对徐氘的辩解漠不关心,只将身后的孟厌拉得与自己并肩,打算离开。
刚走几步,背后的徐氘咬牙承诺,“我会出庭作证,证明你的清白,证明,证明姚将军的罪行。”
“不用。”
“当年不用,现在也不用。”
纪戎没有回头。
“当年我没有揪着你不放,现在也不需要你,你好好享受现在的权势地位,和众叛亲离。”
诚如徐氘所言,他选择了前程,那纪戎就自觉退开,不会挡道。
这是他的宽容。
只是人不能太贪心。违背道义、踩着别人的清白上位,总要失去点什么。
第42章 要做最富有的人
纪戎最近有些苦恼。易感期之后,孟厌总要抱着他睡,以前只是安安静静缩在他怀里,因为天热,睡着睡着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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