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恪钦不能见面的日子时常有,从时间跨度上来说,这次算不上很长,可郭啸总有一种很久都没见徐恪钦的感觉。
这一晃,期末考试结束,暑假也跟着来了,郭啸看着短信界面,自己说了一堆,徐恪钦给他的回复永远是不行,别来,在忙,更多时候是没有回复,这个暑假,他甚至没有勇气理直气壮地回到那个小家去住,这种无家可归的感觉很熟悉。
郭啸搓了搓手机屏幕,他说不上来他是什么心态,编辑了一段文字给徐恪钦发了过去。
“暑假我跟我室友在外面租了房子。”
收到郭啸消息时,徐恪钦正准备跟顾以欣登机,顾以欣见他脸色很难看,关切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她正想问是谁给徐恪钦发的消息,徐恪钦锁了手机,轻声说了句“没事”。
他不能想太多,更不能回复郭啸的消息,一旦回复,他会想知道,郭啸到底跟谁一起,跟谁一起都不行。
郭啸呆呆守在手机前,良久,他意识到徐恪钦不回复他后,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他在试探徐恪钦什么呢?
他没有出去租房,申请了暑假留校,暑假留在学校,时间上会有一点点不方便,必须在寝室关门之前回来。
郭啸那辆二手电瓶车问题很多,他也懒得拿去修理,在学校食堂找了个兼职,打发一下时间。
当闵筠知道郭啸留校时,他很是意外,这段时间,郭啸几乎没怎么出去过,除了去做兼职,其余时间都在学校,没出去,意味着没有见徐恪钦,他在想,郭啸跟徐恪钦是闹矛盾了吗?
他又不好多问,偶尔给郭啸打个电话,闲着没事的时候,还会跑来学校。
这个暑假,过得既无趣又漫长,大三开学时,郭啸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冷清的学校渐渐地变得热闹起来,提前来报道的大一新生随处可见,两年前,自己也跟他们一样。
闵筠是第一个回学校的,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是郭啸知道他是特意来陪自己的。
“郭啸,明达今年回来学校招实习生,除了春招的名额,这个也是一个机会,你要不要去看看,就算以后进不去,这段实习经历写进简历里也能丰富内容。”
郭啸也留意到了这个消息,他有点苦恼,“哎,投这实习申请,我都不知道怎么写自己的优势和经历。”
“你还没经历啊,你兼职都能写一串了,同为还未走出大学校门的大学生来说,你太有竞争力了。”
“真的吗?”好像只有说到实习工作,郭啸才会稍微有点精神。
闵筠鼓励道:“当然啊,你照实写呗,拿了多少奖学金,期末成绩和平时的兼职,你简历内容多,也容易被看到一点,怎么都有点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在闵筠的建议下,郭啸又修改了一遍实习申请,提交过后,他也变得兴致勃勃的,明显高兴了许多。
闵筠坐在一旁,余光打量着郭啸的表情,他从他表姐那儿听到了一些消息,看着郭啸整天闷闷不乐的,他一直都很纠结要不要告诉郭啸。
“郭啸…你最近是不是不太开心啊?”
郭啸捏着鼠标,无措地眨了眨眼睛,一句不开心已经无法概括他最近的心情,徐恪钦有意躲着他,他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后来的难受,再到现在的茫然。
他设想过无数个徐恪钦不肯见他的理由,徐恪钦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徐恪钦在生气,是不是…
“你和那个徐恪钦到底什么关系?”
郭啸喉咙哽住了,从前他还能说他俩是朋友,现在呢?
见郭啸不说话,闵筠基本上能肯定自己的猜想,他叹了口气,“如果你是因为他不开心,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你再考虑要不要继续为他难受,他暑假跟以欣姐出国旅游去了。”
作为gay,闵筠清楚,很多时候gay之间的感情很脆弱,他不了徐恪钦是个怎么样的人,但郭啸傻乎乎的,可能连关系都没确定,有些事情就稀里糊涂地发生了。
郭啸舔了舔嘴唇,心口沉甸甸的,将闵筠的话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原来是这样啊…
第93章
徐恪钦是以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为借口,用散心的理由搪塞了爸爸才陪顾以欣出国旅游的,但他没有在国外待太久,再次接到了爸爸生病的消息。
这次消息不是从家里传出来的,是周游发信息告诉徐恪钦的,“你着急,老板情况很稳定,在家休息,是之前的老毛病又犯了。”
徐恪钦明白,人不像机械,老旧的机械换上崭新的零件又能运转,人不一样,人一旦年纪大了,三病两痛的是家常便饭。
自己人在国外,对家里和公司的事情不能完全掌握,总是觉得不够安心,“谢谢周叔叔,我知道了。”
打完电话,收拾好的顾以欣来敲徐恪钦的房门,门一打开,见徐恪钦神色凝重,她关切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舒服吗?要不然我们今天不出去了吧,在酒店休息。”
徐恪钦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爸爸又病了,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算了,说好陪你的。”
他尽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让顾以欣往病情严重的方向去猜测。
果然,顾以欣善解人意,懂事有礼数,“那我们现在回去,旅游嘛,我们可以再找其他时间。”
因为生意场上有点矛盾,两家关系比较尴尬,顾以欣也明白她暂时不太好出现在徐家人面前,从来没有要求徐恪钦在家人面前公开他俩的关系。
两人回到国内后,顾以欣没让徐恪钦送她,“你先回去看看,叔叔的病要紧。”
徐恪钦直接回了一趟徐宅,一进家门,刚好撞上林佩珍送家庭医生下来。
“徐先生的身体各项指标都还算稳定,血压有点高,在家一定要注意休息。”
送走了家庭医生,林佩珍脸上的端庄顿时垮了下来,她用余光瞥了徐恪钦一眼,显然是没想到徐恪钦能这么快回来。
“阿姨,爸爸他没事吧?我现在能上去看他吗?”
人在国外,自己吩咐了家里人,不准给徐恪钦放消息,徐恪钦还有这么大的本事知道家里时。
林佩珍随口找了个理由,“你爸吃了药刚睡下,别去打扰他。”
几天下来,徐恪钦一直没能跟爸爸说上话,林佩珍总是以各种理由,不让他跟爸爸单独相处,除此之外,家里也不见徐星阑的踪影。
大概一周过后,爸爸的病情没有恶化,但依旧不见好转,别说是工作,就连出来见人都很费力,昏昏沉沉的,吃得不多,人也日渐消瘦。
这天晚上,徐恪钦在房间里跟顾永丰通电话,说是徐星阑找了他舅舅帮忙,打算在沿海计划上掺一脚。
“你出国这些日子,你的好大哥可没有闲着,他是蠢了一点,但有个好舅舅好外公,这个项目他但凡有一点儿成绩,我怕你在徐家没办法立足了。”顾永丰察觉到了徐家的异样,他已经很久没听到徐圳立的消息,“你爸怎么回事?这就又放他出来了?”
“我爸病了。”
在顾永丰的意料之中,徐圳立三番两次病重很影响徐氏的股价,所以这次生病的消息是压着的。
“但是医生说我爸身体没什么问题…”
顾永丰停顿了一下,“那你爸这个病来得有点蹊跷,他的死活我不管,我不想徐星阑那个饭桶挡我的道,你最好尽快弄清楚。”
这段时间,爸爸的饮食起居,都是林佩珍在照顾,医生开的药也全都在她的手上。
徐恪钦想办法弄到了他爸爸吃的药,拿去做了药检,果然是安眠性质的药物,看他爸爸目前的状态,用药量估计不小。
这事儿要怎么让爸爸知道呢?家丑闹得太大,爸爸面子上挂不住,说不定还会被林佩珍母子倒打一耙。
当天傍晚,徐恪钦趁着林佩珍送药的功夫,敲响了爸爸的房门。
“爸爸,是我。”
来开门的是林佩珍,她一脸厌烦,打算把徐恪钦打发走,“你爸爸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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