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舒畅地大笑,示意把宋宇弄起来,那两人揪住宋宇的头发,扯高他的头,只见额头撞红了一片,隐约可见血丝。
宋宇顾不上耻辱和疼痛,死死盯着黄毛手上的项链,呼吸有些颤抖,“还给我!”
“你就这么想要这条项链?”
黄毛一站起身,宋宇就跟着他的视线移动,那疲惫不堪的眼中极度渴望与紧张。
黄毛走到蹲便器前,晃了晃手上的项链,漫不经心对准洞口,嘴角一点点勾起恶劣地微笑,“可惜我偏不给你。”
黄毛松开手,项链直线下坠,掉进了蹲便器的洞口。
宋宇布满血丝的双眼顷刻噙满泪水,大喊道:“不要!”
黄毛舀了勺水,当着宋宇的面,毫不留情将项链冲走了。
宋宇的心跳刹那间停了几拍,他双眼红得可怕,发疯般挣脱开钳制住两臂的手,犹如失去控制的野兽,朝黄毛扑去。
第76章 赔给你
凌晨一点,陆修平接到看守所的电话。
陆修平听到电话那头说的话后,睡意全无,眼中蕴含着深深的冷意,起身下床。
陆修平拿上车钥匙,亲自开车来了看守所。
负责的监管一看见陆修平的车,急忙跑过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监管擦了把冷汗,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余惊未定地说:“宋宇他发了疯,差点把人打死了,那黄毛浑身是血,看守所都治不了,只能把人挪去了医院。”
陆修平忽然来了句:“什么项链?”
监管一顿,想了想后说:“好像是他戴在脖子上的项链。”
陆修平记得宋宇说过那是富二代送给他的项链,眼眸骤然黯沉。
为了这么条项链,宋宇就要把人打死,看来还没放下那个野男人。
陆修平沉吟片刻,又问:“他们半夜三更为什么聚集在厕所?”
监管有点犹豫地开口:“应该是想教训他吧。”
陆修平的助理那晚过来交代了他一些话,所以他注意到了五号监室的厕所的动静,也假装没听见,没想到会闹出那么多事。
陆修平凉飕飕地说:“他人呢?”
监管喉结动了动,“还在厕所。”
陆修平解开安全带下车,监管领着他去了五号监室,十几名嫌疑犯都堆在墙角,看热闹似的望着厕所房间。
监管站在厕所门口,迟疑地说:“陆总,我看他现在有点不对劲,您小心点。”
陆修平一眼看见了宋宇,他坐在地板上,头埋在腿间,浑身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陆修平走到宋宇面前,低头看着他,“为了条项链和监友打架,还嫌自己犯的事不够多?”
宋宇抬起头,双眼赤红看着陆修平,眼中涌动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就在陆修平再次要开口时,宋宇毫无征兆地扑过来给了陆修平一拳。
几名监管赶紧过来拉住宋宇,宋宇朝陆修平吼道:“这下你高兴了吧!”
陆修平微微皱眉,挡开监管递过来的纸巾,“你这话什么意思?”
宋宇眼圈通红,嘴唇微微发抖,“你不是想逼死我么,那你冲我来啊!为什么要扔了我的项链?”
陆修平眉头越皱越深,“你到底在说什么?”
宋宇没再说下去,他低下头,眼泪从眼角滑落,哭声隐忍而痛苦,仿佛逼到绝境的困兽发出的绝望嚎叫。
陆修平心口憋着股气,他捏起宋宇下巴,直视他的双眼,“那野男人送你的项链就那么重要?你想要一样的,我再给你打一千,一万条的都没问题。”
宋宇头发凌乱,眼神空洞注视陆修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那你能把我爸妈还我么?”
陆修平微微一顿,“什么?”
宋宇忽然发狠挣脱开束缚,猛地伸手揪住陆修平的领口,嘶吼道:“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遗物!你赔得起吗!”
陆修平皱眉看着宋宇,“你爸妈?”
宋宇紧紧抓着陆修平的领口,痛苦地说:“他们死了,再也没有一样的项链了。”
陆修平正要说什么,宋宇脸色骤然发白,他慢慢跪到地上,倒了下去,蜷成一团,浑身微微抽搐起来。
陆修平眼神微变,他没再问下去,打横抱起宋宇,快步走出监室。
宋宇被送进医院,他的胃病又犯了,加上有发烧的趋势,医生忙活了一晚上。
陆修平站在病房外,看着医生忙上忙下,再想到宋宇今晚说的话,静了很久。
半晌,陆修平给小高打电话,声音沉得可怕:“把今晚对宋宇动手的人都带过来。”
第77章 教训上
小高动作很快,天不亮就把人带了出来,陆修平搭乘电梯,来到三楼。
陆修平走到病房门口,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虚弱的嚎叫。
陆修平推开门,走进病房,见到躺在病床上鼻青脸肿的黄毛,双眼肿得老高,两颊和嘴角布满乌青。
见到陆修平进来,黄毛眯着眼端详了好一会,警惕地说:“你谁啊?”
陆修平没答话,找了张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打量黄毛的伤口。
黄毛皱眉,不悦道:“你到底谁啊?”
陆修平打了个响指,病房门再次打开,两名保镖拎鸡仔似的把四名小弟带了进来,扔在地上。
黄毛脸色微变,“你们怎么出来了?”
其中一名小弟指了指身后的保镖,“他........他们说有事要解决,这才把我们带出来的。”
黄毛再没脑子,也猜到和今晚的时脱不了干系,他看向陆修平,开口道:“那小子把我打成这样,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陆修平话里意味深深,“等我们的事解决了,你随时可以找。”
黄毛一脸狐疑打量陆修平,“我们又不认识,能有什么事要解决?”
陆修平转了转手上的表,发问道:“谁指使你对付的宋宇?”
黄毛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逝,故作镇定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修平意料之中,他给身后的保镖队长使了个眼色,队长收到信号,握住其中一名小弟的手肘,用力向下猛拉,咔地把对方的右臂卸脱了臼。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病房,小弟脸色惨白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叫起来。
黄毛脸色白了几分,转头时对上陆修平的视线,那深邃的双眼不带半分情绪,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黄毛后背不受控制的直冒冷汗,嘴硬道:“你少在这里吓唬我,你以为我会怕你?”
陆修平慢悠悠晃了下腿,保镖队长再次出手,拿准位置,一脚踩断另一名小弟的腿。
病房里痛苦的喊声此起彼伏,剩下两名小弟早已吓得腿软,求助的视线投向黄毛,着急地喊道:“大哥,大哥救我们啊!”
陆修平轻飘飘地扔下一句:“拖出去,卸了腿和手。”
保镖们将人拖走,门一关上,世界安静下来,唯有黄毛粗重的呼吸声。
陆修平不去看他,伸出手,接过小高递来的资料。
小高附在陆修平耳边低声说:“我查到宋宇进去那天,有人单独见了黄毛,不过里面的人口风紧,套不出话。”
陆修平眼眸微深,“套不出?”
小高点头,犹豫地说:“应该是个大人物。”
陆修平轻笑一声,“有意思。”
陆修平翻看资料,第一页是黄毛的信息清单,后面则是几名伙同犯罪的小弟的个人资料。
“去年十月一日晚,伙同他人在余南路持刀抢劫,致受害者抢救无效死亡,如今是待审理阶段。”
黄毛紧紧抓着床单,表情僵硬,“你查我资料想做什么?”
陆修平看完资料,漫不经心的说:“听说宋宇进看守所那天,有人去看守所见了你。”
黄毛梗了梗脖子,“我妈来给我送吃的,不行?”
陆修平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你母亲不是在昌子山好好葬着么,怎么,她从坟墓里爬出来给你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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