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能做得到不生气,但我不会打他。”李盛琰此时的心满满的,一听严荧说话,他的重心就全到了严荧和他自己身上,他道:“我以前是不是和王东一样讨厌,所以你才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不一样,那个时候我爱你,可我的心不强壮,你说一句难听的话,它就伤痕累累,就像玻璃一样一下子就碎了。”严荧淡淡道:“我现在不会受伤了,就算再离开你我也不会,离开你我还会爱你,但不和你在一直我也不会遗憾,我和王东本质上都差不多,自己最重要,离开谁都能活,你要接受这个,不要他一谈到这个,你就暴跳如雷。”
“你好了解他。”
“嗯,是。”
“你说你离开我也能活。”
“是啊,但我爱你。”
李盛琰掐着疼痛的眼睛,和严荧道:“你总是伤我的心。”
“嗯。”
“可我还是爱你。”
严荧在那边无奈道:“快去处理吧,我要打电话了。”
“我现在心里不舒服。”
严荧在那边没说话,过了几秒,李盛琰听到了他跟董众望通话的声音。
严荧跟董众望的谈话,非常公式以及无情,李盛琰还听到严荧让董众望把他拿钱买王东偷拿自己的书和手机的事告知身边和王东有接触的那些有名望的人,把这事在小圈子里传播开来,还和董众望道:“我这边会在晚上跟我这边的几个朋友落实一下,把事实坐实清楚。如果王东在合同要写这是借贷,你们也可接受,注意前后都录音录频,最好找有公证经验的第三方朋友出个面,你那边没人,我这边可以找到人过去。”
严荧前后几句话就把王东以后可能有所回旋的路都堵死了,董众望虽然觉得这种屈辱的方式王东最终也会接受,但严荧这种看似礼貌规范实在不讲一点人情的方式太绝了,他跟严荧道:“你不怕王东更恨你了?”
“他哪来的资格恨?我没计较他算计李盛琰,是主动权还在我手里,他没造成实质结果。”严荧冷冷道:“我让李盛琰救他,是我想给李盛琰积个大德,要不我管他去死?他心里有数的,这点他都接受不了,出局反而是他的幸运。”
“你不怕他东山再起反弹?”
“他要是有那个本事,挺好,李盛琰有个对手,就不会天天想着这也不干那也不干,成天就知道琢磨一天三餐。”
董众望在他的电话那边惊叹,总算知道严荧所说的给李盛琰积个大德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了,他和严荧道:“你该和李盛琰去说,这瘪犊子以后就不会老怀疑你爱不爱他了。”
“滚过来,”在另一个手机线上,最近有点没斗志,变得有点过于恋家了的李盛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在办公室等你。”
“操!”董众望反应过来,重重骂了声娘。
这些没长心肝的恋爱仔!
第20章
和王东的谈判没有下文。
李盛琰回来说,王东在会议室沉默,不答应协议,也不走,半个小时后,被董众望撵走了。
董众望是谈判老手,跟他搞僵持没用,按捺不住的李盛琰只要董众望冷冰冰说一句“你想一下严荧,”蠢蠢欲动想跟王东进行激进谈判的心瞬间就没了。
王东那王八蛋,临走前把书和手机还带走了。
李盛琰回得委屈得要死,在他说明情况,严荧跟董众望打电话沟涌的时候在旁边碎碎念:“书要要,手机也要要,那是我们的东西。”
严荧没理他,和董众望道:“你明天回他个信息,就说和我沟通过,我的意思是过期不候,三天后他那边没意愿,我们这边不再提供帮助。”
董众望说了“好,”过了没十几分钟,他打来电话,说:“王东说行,但签协议现场,他要你在,要不他破罐子破摔,拉你下水,把你曝光,他说你确实有本事稳得住,躲得起,但我们公司和李家不行,尤其李家,他让你想清楚,他大不了去死,李家也别想威胁他,他命都可以不要,不在乎这点威胁。”
“他亲口跟你说的?”
“对,打电话过来的,后半段我录音了。”董众望在那边道:“我挂完就给你打过来了。”
这事他不敢瞒严荧。
严荧的份量,等于严荧加上李盛琰,还有李盛琰背后的家人,这点董众望还是拎得清的。
“行,你约时间,”威胁那么大,严荧也想跟王东见一见,“把地点约你们公司。”
董众望没想到严荧答应得那么痛快,等到约的时间到了,就是第二天的上午,严荧后按时上班的李盛琰到的公司,正好是与王东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五分钟。
严荧前脚进了李盛琰办公室,后脚前台就来了电话,说益民的王总到了。
董众望让把人带去会议室,他去李盛琰办公室叫人,李盛琰办公室没有关,严荧正站在坐在办公椅上的李盛琰面前,一手摸着李盛琰的耳朵在说话。
董众望敲了下半打开的门,严荧回过头来,看到是他,低头在李盛琰的唇上碰了一下,转身朝董众望走了过来。
李盛琰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董众望见他没动,朝过来的严荧问:“他不来?”
“不来。”严荧率先出去,问跟上的董众望:“在会议室?”
“对。”
“律师那边约好时间了?”
“约好了,他们今天在法务部那边办公,全天候令,随时叫都可以。”董众望约的是负责他们公司事务的大律师。
他们昨晚又重新起草了借款协议,严荧又改变主意了。
“好。”
会议室到了,严荧推门而入,看到了西装笔挺的王东,正靠着墙在抽烟,他朝人径直走过去,在离王东有一个手臂远的距离站定。
“我不是很喜欢有人威胁我,我这个人你知道,别人搞我,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搞死他。”严荧看着王东,从直起腰,到眯起眼睛躬了背,他冷静清醒地看着王东的一举一动,判断着这个人,评估着这个人,“昨天你和董总的那通电话,我脑子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在想怎么在合乎法律的范围内让你一无所有,到了中间,我才想起你可能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现在说吧。”
王东被他的话气笑了,他笑得把烟雾呛进了气管,连连咳嗽,不能说话。
严荧转身,朝最近的椅子走过去,替董众望拉开一张椅子,又替自己拉开一张坐了下去,等董众望在他身边落坐,他撇头和董众望道:“让他们再过一遍协议,就把协议送过来。”
董众望点头,拿起手机。
王东呛半个半死,还是走了过来,他另拉了一张椅子,在严荧斜对面坐下,看着严荧笑得深遂又绝望,“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见针血,你研究人啊,是恨不得把人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看个遍,你不累啊?”
累,以前累,清醒还要克制,真累,所以在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助理还帮着王东瞒他事情搞他的事业,严荧明明有让助理家破人亡的能力,但为了不让那个时候控制不住杀心要走向另一条路的自己冷静下来,所以他跟了彭观走。
人心这个东西看得太深了,就会被其丑陋的一面占据心神,负面的东西最能催毁人,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严荧那个时候身边全是这些两面三刀的妖魔鬼怪,他用逃离,去冷静平复自己。
“你想说什么?”严荧冷静地看着他。
“就是这么严肃,这么冷静,”王东抽了口烟屁股,眯着眼睛哼哼地笑,“沉重得让人窒息。”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吗?”王东提高了声音,“你苦大仇深给谁看?”
这就是王东。
严荧那个时候有自己工作的压力,还要解决因为压力大而脾气很大的王东带来的压力,严荧慢慢来,冷静,镇定地解决着这些麻烦,王东情绪太大跟他起冲突的时候,他往往会在一晚的冷静之后,带着解决方案找上王东,王东那个时候就开始跟他说:你让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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