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了,举着蜡烛的女仆大概也没想到我居然就那么站在床边,吓得手都哆嗦了一下,差点没把蜡烛端稳。
女仆旁边是埃尔维斯,他也愣了一下。
“怎么站着?”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落在下人们眼里估计很像个疯子,然而看着埃尔维斯,我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我——做了噩梦,你,你去了哪里?”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
“没什么,有新泽西来的急信需要处理。”
“新泽西——”
“不是关于你的那封。”他走过来,“明天再说,睡吧。”
他将我拉回床上,为我盖上厚厚的被子,然后从另一边上了床,安抚地拍了拍我,也躺下了。
仆人端着蜡烛退了出去,室内陷入一片黑暗,我听着旁边和缓的呼吸,渐渐也有了睡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这次,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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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弗雷德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嘿嘿)
啊差点忘了谢谢仙影小可爱送的鱼粮~么么哒小可爱,嘻嘻
第42章 茶叶税
“埃尔维斯大人说,等您吃完了早餐,可以去书房里找一下他。”
如果说弗里古庄园的早餐有什么是我最钟意的,那大概是刚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菠萝馅煎饼,虽然这种食物在路德维希斯堡也有,但是弗里古的厨娘就是有本事将它做得入口即化,叫人吃了还忍不住再来一块;加入了块菰和肉糜的鹅肝酱馅饼也是一绝,若是再来一杯加入新鲜奶油调制的咖啡或者香气扑鼻的葡萄酒,那就真的是神仙般的享受了!
这些日子下来,我已经大概摸清了一件事情:如果埃尔维斯对我说“可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那大部分时候他说的其实就是“必须去做”。不过大概是昨晚睡得很熟,今天的阳光又非常好的缘故,我今天的心情非常愉快,听到简传达的这句话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就一边咬着酥脆的菠萝煎饼一边对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过等我吃完了早餐,换好了衣服走进埃尔维斯的书房的时候——我看到了书房里不仅有埃尔维斯,还有伊恩。
简这个狡猾的女孩子!她肯定是故意忽略了伊恩也在的事实的,难怪没有跟着我过来!
伊恩以一种大大咧咧的姿势躺在书房中供主人临时休息用的长沙发上,一个人就占了整条的长沙发,两条不安分的长腿甚至搭在了沙发扶手上;埃尔维斯则是坐在旁边的扶手椅上,坐得非常笔直,跟沙发上姿势能气死那些老古板贵族们的那一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踏进书房的时候,躺着的伊恩和坐着的埃尔维斯一起转头看着我,那一瞬间,他们的神态看起来惊人的相似,相似到了我有种猎物被猎犬盯住时不敢动弹的感觉——还是两个!
不过伊恩伯爵一开口就把这奇怪的感觉打破了。
“你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门口作什么?”他很不耐烦地说,“要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赶紧滚出去。”
“如果我的记忆还没有出错导致记错位置的话,这里并不是您的书房,您好像没有权力下逐客令。”
我忍不住顶了一句嘴。
伊恩很轻蔑地“啧”了一声。
“我可不记得你的书房什么时候让女人进来过。”这句话他是对埃尔维斯说的。
我顿时气得直磨牙——这个人一说话,就真的、真的让人很想揍他!
“行了,少说两句。”埃尔维斯看看我,指指他旁边的扶手椅:“过来。”
虽然走到那边不需要经过沙发,但我还是警惕地尽可能远离沙发那一块,甚至暂时抛弃了贵族的原则,自己动手将扶手椅拉得离茶几和沙发远了一点——虽然我是很想让外面的侍从进来帮我移动的,自己动手做事真的是太不符合贵族的身份了,但是那样伊恩肯定又要嘲笑我!
“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埃尔维斯拿起茶几上放着的一封信,将里面的信笺纸抽出来递给我。
“昨晚从新泽西来的信。”
伊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就像突然间不认识埃尔维斯了一样。
“你喊他来就是为了让他看这个?他看了又能干什么?我说,你别是昏了头了吧?”
我也是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
“您昨晚不是说,并不是关于我的那一封吗?”
“只是让他看看莱恩公爵的印章。”埃尔维斯很从容地对伊恩说,然后又加了一句:“就像你说的,他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
伊恩的目光来回地在我和埃尔维斯之间扫过去。
“你别告诉我就是为了这么个可笑的理由,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埃尔维斯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眼神分明是在说“还不接过去?”
在这个眼神之下,我不由得伸出手去接那薄薄的纸张,一不小心碰到了埃尔维斯的手指,那一瞬间,我仿佛被烫了一下一般,飞快地将信笺抽了回来。
烫金的信笺上有淡淡的龙涎香的气息,满篇的法文龙飞凤舞,我大概地扫了一眼,只大概记住了“印度茶叶”“非法”“运输”等,以及一个似乎是人名的“唐森德”,翻到背面,落款处一看就不是普通贵族能使用的家族徽章和鲜红色的总督印章赫然并列在目。
“这是公爵府的来信,主要是试探海格斯家族对新茶叶税的态度。”在我盯着那个徽章图案发呆的时候,埃尔维斯淡淡地为我解释,“伦敦想要通过一个立法,让十三殖民地的人民和领主们都购买已经缴纳了唐森德税的东印度公司的茶叶,同时宣布殖民地自产的茶叶为非法。如果这个法案通过,殖民地的种茶园主以及茶叶商人都会遭受严重的损失。”
“你对他说这个干嘛,估计他连唐森德税法是什么都听不明白!”伊恩很不耐烦地屈起了一条腿,“伦敦那帮老头子,整天就打着这种鬼主意,要我说,就该让那帮人长长记性,不然还真当我们好欺负了!”
就算知道伊恩伯爵对英格兰没啥好感,但是他说话时那种对伦敦的意志完全嗤之以鼻的态度还是震惊了我。
“大人,”我满怀惊讶地发出了我的疑问,“如果这是身在伦敦的君王的命令,那难道还有什么反对的余地吗?”
说实话,只是不喜欢和英格兰有关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在英格兰风情之外,还有以优雅的法国风格、意大利风格或者西班牙风格来任君选择,但是上升到反对自己的国王那就是不可想象的大事了,这简直刷新了我二十多年来的认知——听这口气,大不列颠贵族世家出身的海格斯家族竟然有反对英王颁布的法律的意思?换位思考一下,大概就是符腾堡公国的贵族们想要反对大公的意志,以我有限的人生见识,这真的是不可想象!
一直以来,我所受到的教育都是国王的想法就是一切,君主的意志是不可反对的,就像法国的太阳王说的那样“朕即国家”。在符腾堡,没有人可以违抗大公的命令——违抗的人大都在监狱里呆着或者逃到国外了;就算是大公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想法,所有的贵族、侍从、商人都必须为他办到,除了天主的安排,没有任何事情比君主的欢乐更为重要的了,在这个逻辑下,甚至受到君主的恩宠的人——比如说法兰西宫廷一直在干涉政事的宠姬们——的意志同样是不应该违背的。
听到我的疑问的伊恩以一种仿佛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们会不反对就直接接受?”他以一种咄咄逼人的口吻问我,“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要知道,这个法案如果通过,它的破坏力能直接摧毁掉殖民地一半的经济,现在十三州十分之九的茶叶都是种植园出产的,而法案想把这些全部定义为非法,好逼迫殖民地购买东印度公司积压的陈茶,这么大的损失难道要我们来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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