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的脖子红了,“你赶紧给我去洗澡!”
周椋没有动,“我洗手了,过后再洗澡也行。”
“我不行!”许灼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推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里响起了水流的声音,许灼这才猛地跑到床边,拿起手机,拼命搜索,时不时还要望向洗手间的门,希望周椋能洗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手机里的画面与文字看得他浑身起了燥意,拿手给自己的脸扇了扇。
周椋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瞧见许灼坐在床上,两脸红晕,“你很热?”
哪想许灼瞪了他眼,“都怪你,第二天就玩这么野。”
说着他靠近墙边,把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听:“周小椋我和你说,我们旁边可是住了人的。”
周椋靠在床背上,“我知道,刘振东,不过他现在应该还在左遥那。”
“话虽如此,”许灼叮嘱道:“我奉劝你等会的叫声小一点。”
周椋看着他,“你过来。”
许灼咽了下口水,“那我过来了啊。”
“嗯。”
“我真的过来了啊!”
“快点。”
许灼又要面子又急性子,耐不住周椋催促,心下一横,豪迈地朝周椋走去,不想动作幅度太大,口袋里的手机滚落出来,掉到地面的毛毯上。
周椋弯腰去捡,手机屏幕并未锁屏,他不经意间看到了互联网的搜索界面:
【男男前戏怎么做才能让小受舒服】
下一瞬,手机就被急忙跑来的许灼给抢走,他支支吾吾地找补:
“那什么,我不是不知道啊,我就查一下,我流量多。”
周椋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许灼继续道:“诶,我查查怎么了?查好了还不是让你舒服,你未必经验很丰富,我问你,你那晚是不是第一次?”
周椋反问,“那你是不是。”
许灼没好意思看他,声音骤小,“是。”
说完他又挺胸,“你呢?”
周椋摇头。
许灼心里顿时酸得像含了一颗变质的话梅,周椋他……不是第一次,那第一次是和谁?
面前的周椋肩膀一耸一耸,许灼正纳闷,没好气地推了他肩膀一下。
周椋直接笑倒在床上,也不掩饰了,唇边逸着笑声。
许灼顿觉莫名其妙,笑什么,周椋很少这样笑,他一时有些错不开眼。
但又不免想到,难不成自己是第一次让他笑话了?他难堪得要走,周椋的脚却一下子将他勾回。
“因为那晚什么也没发生,所以第一次还在,你我都是。”
许灼恍如晴天霹雳,呆在原地。
周椋指了指他的手机,“至于这些,你也别担心,属于我要考虑的范畴。”
许灼脑袋里闪过那晚的很多细节,包括第二天醒来两人的所有对话,什么一夜情他为爱做1,原来都是他自己瞎脑补的。
难怪他第二天一点也不痛,什么感觉也没有!
所以种种证据都表明他0的地位保住了。
本来应该开心,许灼却莫名不爽,这种不爽似乎隐隐叫做遗憾。
他还是要走,周椋的脚下用力,禁锢着他的脚,不让。
二人对望着,脚上还在相互较量。
最终,周椋掩下眼底翻涌的情绪,拉起他的手。
许灼干巴巴地道:“干嘛,要掰手腕吗?”
却见周椋从旁边的超市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个纸盒,拆开包装袋,里面是一个管状的……护手霜?
许灼:“……”
他嘴角抽了抽,“所以你刚才在超市买的是这个?”
周椋挤了适量到自己的手心,搓开捂热,“不然你以为?”
许灼当即道:“我没以为!”
周椋握住他的双手,细细查看上面干燥起皮的地方,将自己手心乳化过的膏体抹上,按摩均匀。
许灼的喉结滑了滑,静静看着他的动作。
周椋在这一刻,结合刚才许灼的举动,总算反应过来许灼以为自己要买什么,调侃道:
“现在去买还来得及么?”
许灼燥得脸红透了,“你再说!”
周椋接着又在自己手心挤出膏体,重复刚才的乳化动作,将许灼整个手都裹在掌心里,神情专注地擦拭。
纤长骨感的手相接,按摩辅助膏体吸收,滑腻的触碰引起战栗。
许灼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
作者有话说:
来得及,现在去买。
第20章
周椋的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柔,隔着膏体,按摩着许灼手里的穴位。
不久前,许灼脑子里那些混乱、亢奋的褶皱,全被周椋抚平,舒服得他脚底发软,乖顺地坐到周椋的身边。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甚过做了什么。
许灼以为自己期待的是激烈碰撞的即刻欢愉,却不想这样最简单的肌肤之亲,反而更让他动心,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膏体充分吸收后,周椋的动作停了下来。
许灼掩下心头不舍,作势要抽回手,却被周椋捉住指尖,随后果断握住。
“你还要干嘛……”许灼懵了瞬,却挣脱不开。
周椋将两只相握的手自然垂下,“今晚就一直牵着。”
许灼紧张起来的掌心有些发热,拼命抽手,“你疯了吧!”
周椋把他的手放在手心把玩,“怕了?”
许灼嘴硬,“笑话,我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周椋就要松开手,“行,替身游戏这才刚开始你就要退缩了……”
许灼一把抓住,还往自己这头拽了拽,“瞧不起谁?我告诉你,话别说太早,说不定一会儿你就认怂先松手了。”
周椋回握,“谁先松手,就发条和对方有关的微博,并且@对方。”
许灼心道,玩这么大?
但玩再大他都不可能认输!
“你不知道我江湖绰号?行走的502!你今天别想逃脱我的手掌心!”许灼放着狠话。
周椋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你以前就很喜欢黏着我。”
许灼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许灼嗤了声,“记得还挺清楚。”
他凑到周椋的胸口,“我来听听,牵着帅哥的手,你心里会不会小鹿乱撞。”
不想周椋用手一挡,一脸正直,“这是你另外的福利。”
许灼当即气笑,“哇啊——你牛!”
明明牵手,两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爽,这人还道貌岸然的样子好像只有他得好处?
“老子不听了,行吧!”许灼白了他一眼。
周椋似彻底起了玩心,指腹在许灼的掌心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肆意又放松。
实则悄悄地吐了口气。
许灼只觉得这痒意直达了心底,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你牵着我的右手,我很多事没法做。”
“我和你一起做就是了。”周椋答。
许灼起身,周椋也跟着起身,二人一起来到许灼的行李箱处,前者弯腰拿了个做满记号的剧本。
后者则拉着他,走到洗手间的梳妆台上,从收纳袋里拿出了个指甲钳。
许灼觉着俩人别扭又固执的样子,有些好笑,“我们好像两个神经病。”
二人如连体婴般坐到沙发上。
记忆里班级的喧闹声犹在耳边,而占据自己青春的那位主角,仍在自己的身边,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许灼刚展开第一页剧本,右手就被周椋摊开,仔细剪着指甲。
许灼从小就是独立式的家庭教育,从拿得动东西起,他都是自己剪指甲。但小的时候不知道用力轻重,总是把指甲边沿剪流血,后来他就总用嘴咬指甲,力度比较好掌控。
但也造成指甲盖方正偏小,远没有周椋瘦长的指床好看。
第一次有别人为他做这件微不足道的亲密小事,他不习惯地偏头,“我的指甲是不是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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