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美人不想装了(143)

　　录制结束已经挺晚了，大家折腾了一天都很累，因此也没有举行其他活动，早早回去休息了。

　　顾屿跟着小伙伴们回到宿舍才突然想起来，在楼道里和沈染轩分别前，沈染轩叫自己比赛结束后去他的住处。不过那时候他有些兴奋，又和小伙伴们聊天聊得比较投入，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此时都已经快十点了，顾屿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不过去了。这个时间点过去自己今晚肯定又要夜不归宿了，上次为了把夜不归宿给圆过去就差点把嘴巴说干了才面前让他们相信，这次可没有了正当理由，自己恐怕把喉咙说哑他们也不会相信。

　　于是顾屿心安理得地洗了个澡就睡下了。不过睡之前还是比较有良心给沈染轩发了条短信，借口今天太累了就先不过去，并没有老实巴交地说其实是给忘了。

　　沈染轩很快回复了个哦。顾屿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这个理由，不过这次的回答和平时比起来简洁很多，估计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顾屿也没有哄，紧接着又发过去一条晚安。这回沈染轩连「哦」都不回了。顾屿对着聊天界面无声笑了五分钟，才从手机输入法自带的表情包里选了个【亲亲】的黄脸表情发过去。

　　沈染轩这才回复过来个【早点睡，晚安】；

　　互道过晚安，两人就结束了聊天。不过顾屿还不是很困，其他三位室友估计是太累了，这会儿已经都睡了，程煜还累得打起了小呼噜。

　　顾屿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又钻进了被子里，重新打开手机。以往他一开手机就直接点开短信了，很少碰其他的软件，今天解屏之后手指却在主界面上来回扒拉了几下。

　　这支手机应该只是余杨的备用机，里面的软件并不多，除了一些基本的社交软件外只有几个看视频的软件。

　　For the Dream就是国内最大的视频网站艾裤优的项目，视频软件的图标底部还印着节目的logo。节目播出到现在也有十期了，但是顾屿从来没有刻意关注过。

　　他第一次点开了节目。打开节目主页后便自动播放起了往期节目。顾屿将视频声音关掉。自动播放的刚好是二公那期正片，顾屿看了一会儿慢慢往后拉进度条。拉到一处弹幕突然增多铺满了整个屏幕，将视频的画面都遮住了，他停下来关掉弹幕发现这会儿正式他们组在表演。顾屿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表演又重新打开了弹幕。虽然距离这一期已经过去快小半个月了，但是弹幕表示不管什么时候看都会被顾屿惊吓到。满屏的弹幕也基本都是无意义的惊叹和尖叫。

　　顾屿看了一会儿就关掉了视频，继续往下滑页面。视频底下就是投票通道，选手们的头像名字和投票数都显示在上面。页面滑到这里顾屿的神情稍微认真了一些。已经淘汰的选手头像已经灰掉了，如果还保持着彩色的只剩下28位。

　　顾屿从第一名一个一个看过去。

　　余杨发挥稳定，依然稳稳占据着第一名。而原本第二名的楚鸿维退赛名次自动作废，于是秋岚又回到了第二名。第三名是一个叫张瑞云的选手。

　　这个选手比较特殊，名次虽然很高但是舞台上的表现都没什么记忆点，而且实力其实也是排不上第一梯队的，但他的名次一直保持在前列。盖因张瑞云是个星二代，他爸是位知名度很高的演员，德艺双馨，路人缘极好。老戏骨就张瑞云这么一位儿子，而且还是老来得子就宠得有些厉害，比赛刚开始就公开为儿子拉票，凭借着自己的路人盘给儿子拉来了很多的路人票数。

　　其实这种行为和当初网友报复性给顾屿投票差不多，不过张瑞云长得还是挺帅的，浓眉大眼，唱跳水平也勉强过关，加上他爸的助攻，网友们对他就比较宽容了。但事实上，张瑞云的实力也就中等水平，所以这个排名水分还是挺大的。不过张瑞云自己可能也比较心虚吧，平时特别低调，也从来不说自己是谁谁谁的儿子，加上顾屿带走了大部分的火力，他倒也平平静静地撑到了现在。

　　不过之前张瑞云也基本就在第六名第七名打转，成绩并不是太显眼，可现在楚家兄弟相继退赛空出来两个位置，他一下子挤进了前三。所谓枪打出头鸟，这下子就有人开始有意见了。顾屿就发现之前质疑自己的声音这会儿已经转移到了张瑞云的身上，但是张瑞云的身后有他爹还有经纪公司，场面没有自己那时候那么糟糕。

　　后面几位也都很眼熟，都是各大经纪公司的热门选手。

　　顾屿在第十名看到自己的时候有些惊讶。他记得第二次顺位发布的时候他的名次还是二十，这才多久居然都已经挤进前十了。顾屿如今已经决定认真比赛留到最后，看到自己排名进步了自然是高兴的，但高兴之余又忍不住担心，毕竟每一次排名公布，网上都会因为自己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顾屿有些惴惴地看了眼最底下的网友留言区，翻了一百多条并没有发现质疑自己名次的言论，反而有不少支持自己的网友在留言区给自己加油，还说他们会努力投票争取把他送上最高的位置。

　　顾屿这才放心了下来，继续看排名。他接着往后看，发现排在自己后面的是顾斐然。他还当自己看错了，揉了一下眼睛，结果发现顾斐然竟然也升了十名！

　　这是怎么回事？

　　顾屿有些意外。顾斐然虽然很有实力，但在节目里他一直很低调，而且他的舞台一直都很稳定，怎么这个票数忽然间会增加这么多？

　　顾屿一想到自己每次排名上升带出来一连串的闹心事就有些为顾斐然担心。难不成他也出事了？可无论是视频弹幕还是留言区都是一派的岁月静好，完全没有暴风雨要来临的迹象。

　　不过这里显然不是最佳吃瓜场所，于是他退出软件又打开了微博。他熟门熟路地先看了眼热搜。今天的热搜风平浪静，格外和谐。于是他直接搜顾斐然的名字，最先出现的关联词条是For the Dream，他又往下看，突然看到一个词条。

　　【For the Dream选手顾斐然曾是男团成员 】

　　顾屿就直接点了进来。

　　这个词条的阅读量还挺大的。他再往下一翻，发现三天前有一个营销号竟然扒出了顾斐然曾经男团成员的身份，因为带了节目的tag，看到这条微博的人还挺多的。

　　顾斐然曾经的组合虽然昙花一现，团也很糊，但顾屿发现知道这个团的网友还挺多，好些以前还真情实感地追过。不过大概是因为顾斐然出道的时候还很小，模样没有长开，很多人都没有认出来当年软萌可爱的小忙内居然就是眼前这个冷冷冰冰的酷guy，好多粉丝还当只是同名同姓。

　　于是顺理成章又引出一个新的话题——这些年顾斐然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个营销号看热度还不错，就趁热打铁又搞了个过气男团大考古，给顾斐然免费送了一波热度。

　　很多陈年老粉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都呼朋引伴去给顾斐然投票了，还有不少网友以前并没有追过这个团，但是对于顾斐然这种不忘初心时隔多年再次踏上选秀路的意志深受感动，也跑去给他投票了。

　　顾屿看完事情的全部经过，心里为顾斐然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心。顾斐然刻意隐瞒以前组过团的经历大概就是怕这段历史曝光之后大家都会拿组合和成员做文章。提到团队成员，一些无良的营销号肯定会挖出那个在事业巅峰期选择自杀的成员。

　　这是顾斐然一生无法治愈的痛，可是太多无良的媒体和营销号就喜欢往别人的痛处狠狠地戳。

　　顾屿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机熄屏。脑袋重新钻出被面，他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呓语。他探出身子去看是不是程煜又说梦话，结果对面的顾斐然突然惊坐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顾斐然的呼吸有些急促，顾屿犹豫了下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做噩梦了吗？”

　　黑暗中他看不清顾斐然的动作，但感觉他应该是朝自己看过来了。良久对面才响起一声有些闷的回应。

　　顾斐然抹了把脸，说：“我去洗把脸。”

　　“嗯。”顾屿又躺了回去，听见了顾斐然下床的动静，随后轻轻打开了门。光从未关严的门缝中透进来，顾屿看见了顾斐然出去的背影，说不出的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