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抬头,季时风却按住了他的额头,低声训道:“还动,老实点。”
于是路辞安分了,季时风的手心真烫,热乎乎的,盖在额头上好舒服的。
但热度很快就撤去了,红灯转绿,后面的车按响喇叭,催促他们快点把路让出来。
“脑袋,收回去。”
季时风单脚撑着地,面无表情,两根手指戳了戳路辞鼻尖。
路辞刚才还一肚子气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就和收到指令的机器人似的,乖乖把头缩回了车窗。
接着,季时风眉梢一挑:“对了,你手机拿反了。”
路辞一个激灵,这才回神,低头一看——
靠!手机正反面拿倒了!
那他刚才冲着电话一顿逼逼,季时风岂不是早就看穿了?
路辞臊死了,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蹿天灵盖。
轿车缓缓驶向马路对面,路辞望向窗外,季时风的方向是向右拐,风把他的上衣吹得鼓鼓的。
嘶,怎么脸蛋也变烫了!
·
季时风回了家,季博文已经做好饭了。
“洗手吃饭。”
“好,”季时风径直往屋里走,“马上。”
他进了屋,“砰”一下关上了门。
“臭小子,你关门干嘛?”季博文嚷嚷,“先吃饭,等会儿汤凉了!”
季时风反锁上门,忽然有种做贼的感觉。
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东西——浅蓝色的云朵发卡。
操!怎么把这玩意儿带回来了!
刚才替倒霉蛋拆了发卡,本来是要丢还给他的,不知怎么回事,他看着倒霉孩子那松松垮垮的小辫儿和黑葡萄似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就把发卡装兜里了。
季时风呼了一口气,打开抽屉,把云朵发卡放了进去。
抽屉里已经有三样属于路辞的东西了:贴着大头贴的手绘名片、海绵宝宝发卡、云朵发卡。
季时风皱着眉头,觉着自己像个变态,总之是不太正常。
这几样东西拾掇拾掇,明天一块儿还给那倒霉孩子得了。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季时风拿出来一看,是路辞给他发的消息,转账二十块钱。
“三百八,找你二十。”
季时风笑了笑,亏这倒霉蛋还记得找零。
他点了收款,隔了一分钟,路辞给他发了一个问号。
没事找事。
季时风眉梢一挑,故意不回他消息。
又过了一分钟,路辞连着给他发了三十几个问号,季时风这才慢悠悠地回复:“有事?”
“过户手续办一下,”路辞特别严肃,“我要把你的财产继承权移交给陈放。”
季时风笑出了声,低头就看见名片上贴着的路大富那张笑脸,白白净净的,眼睛弯弯两道弧,特招人。
既然我都是他的前财产继承人了,没收他几样私人物品,也不算过分。
季时风心里冒出这么个念头,喉结滚动一下,指尖在路辞照片上点了点,轻轻关上了抽屉,又往上加了一道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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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一个比较擅长拉扯的男人。
咱就是说咱大富面对风哥是毫无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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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明天假期结束,要复工啦!由于互联网社畜本人平时工作忙,加班严重,更新通常在零点后。
每晚十点左右,我会在全文置顶评论区里说明当晚是否会更新,以及预估的更新时间,便于大家追更~
第15章 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
司机王伯绘声绘色地向路祖康和林咏梅传达了路辞的反常,说在回家的车上,路辞陷入了极度的忧郁、悲伤、惆怅、迷惘。
路祖康不以为然,把玩着一件刚淘来的古董手链:“怎么了这是?又演哪一出呢?零花钱不够了?”
林咏梅皱眉:“不会吧,这倒霉孩子不惹事不错了,谁能欺负他啊。”
“路总,太太,你们是没看见啊,小路那眼神,可太伤心了,”王伯痛心疾首,“我看了都心里难过。”
路祖康和林咏梅对视一眼,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倒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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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在外边花园里蹲着,表情很伤感。
前几天他们班被学校分配去维护花坛,有朵小黄花被风吹弯了,季时风给那花扶正了,还加了肥料。
当天晚上,女神悠悠发了条朋友圈,照片就是那朵小黄花,说喜欢一切诞生于手中的美好生命。
路辞立刻不爽了,怎么什么逼都让季时风装了呢?
不就是美好生命吗,他也来诞生一个。
于是路辞兴冲冲地从厨房拿了一棵葱,在花园掏了个洞种下去。刚才过来一瞅,这小生命蔫儿吧唧的,彻底枯死了。
美好生命挂了,又失去了一个和悠悠拥有共同话题的机会,真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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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林咏梅眉头紧锁:“你看他那样子,是不太对劲,闷闷不乐的。”
王伯接着汇报:“不仅如此,小路还做了点很奇怪的事情啊,在车上不好好坐车,非要把头伸出窗户外边,大喊大叫的,怪得很。”
路祖康哼了一声:“要我看,他就是零花钱不够又发神经了,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林咏梅赶紧拉住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看窗户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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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默哀三秒,想着既然美好生命死都死了,那不能白死啊,必须得死得其所。
他一只手拿着小葱,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打开自拍模式,摄像头对准他和葱,“咔嚓”来了一张。
拍完照,他欣赏了会儿,觉得这么拍还不够真诚,于是从浇花盆里沾了几滴水抹在脸上——泪痕有了,表情再弄得沉重点儿、心痛点儿,又“咔嚓”拍了一张。
路辞拍完了发朋友圈,配文“美好生命逝去了,阿门”。
他越看越得意,多有爱心的好少年一枚啊,这不比季时风那家伙强。
班里人开始给他点赞,小爱心“噌噌噌”往外冒,路辞乐了,哼着小曲进了屋,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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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又哭又笑的,真是有点儿不正常。”林咏梅一下腿软了。
路祖康连忙扶住她:“不至于不至于,他平时也不太正常,疯疯癫癫的。我打电话问下他老师。”
李平书说没有啊,路辞在班里挺好的,除了不学习,其他方面都还行。
林咏梅着急:“李老师,你说的具体点儿呢?”
李平书说:“调皮捣蛋第一名,上课吃零食,下课睡大觉,早读课和同学说小话,自习课在桌上涂涂画画。”
林咏梅汗颜:“……”
这还不如不说。
路祖康倒是松了一口气:“还行还行,没受欺负就行,能吃能睡能侃大山,真是个好孩子。”
挂了电话,林咏梅拧路祖康胳膊:“你家孩子要真被欺负了,老师很有可能没发现!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行行行,我给他班上同学一人发个大红包,”路祖康惯性思维上来了,什么都想着用钱解决,“让他们对咱儿子好点儿。”
“有个屁用!”林咏梅直跺脚。
路祖康瞅着老婆干着急,正手足无措呢,刚好路易打完网球回来,路祖康赶紧喊他:“路小富,你过来!你弟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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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路易旁敲侧击了好一会儿,也没从路辞那里问出个什么来。
路辞吃饭吃的心不在焉,光惦记他那朋友圈了,这会儿都有三十多个赞了,悠悠怎么就是不点呢?
难道悠悠正忙着做作业,所以没看手机?
不对啊,悠悠也不是爱学习的人啊,每回考试总分也就比他高个十几分,成天拉着这个shopping拉着那个shopping的。
路辞退出朋友圈,点开班群,李平书发了上周随堂测试排名,季时风排第一,让大家平时多向季时风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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