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荞也懒得去矫正他的是夫还是妻,与他相对,认认真真地躬身弯腰,拜上一拜。
沈靖西扶着林荞站起来,伸出手拿过喜秤,轻轻将他的红盖头掀开,凤冠霞帔下的林荞明艳动人,美得不可方物,让他看得完全挪不开眼睛。他不由低喃:“荞荞,你真美……”
林荞有些脸热,陪着他这样装扮,已然是有些羞赧,再听他这么说,嘴角不禁上扬。
他看到屋中桌上还有杯酒,于是问:“那是合卺酒?”
沈靖西牵着他走过去:“对。”他拿起古色古香的酒杯倒上了两小杯,说,“我们来喝交杯酒。”
林荞勾唇:“你倒是会玩。”嘴上吐槽,手还是自觉地端起一杯,和沈靖西小心地交臂缠绕,眸光含笑相对,最后一期饮下了这杯酒。
酒杯放下,林荞甩着宽大的喜服,挑眉笑意吟吟地看向沈靖西,又问:“接下来呢?”
沈靖西伸手一把揽住林荞的腰,低眸看着他,低沉而磁薄的声音带着点儿酒气的清香,说:“接下来……当然是花好月圆夜,洞房花烛时。”
林荞听得抿唇一笑,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微仰着头,笑得无拘无束:“沈靖西……”他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在他额间勾动,眼神似笑非笑,随意命令道,“抱我。”
沈靖西微低头看着他,伸手将他拦腰就抱了起来,抱到床边放下。林荞就挑了挑眉梢,颇有点恃宠而骄地,抬起一只脚抵靠在沈靖西的肩膀上踩了踩,从他结实的肩上一直往下,足尖又往回勾了勾,笑得意味不明:“给我脱鞋。”
沈靖西被这样的林荞迷得不行,哪儿还有不听他的,伸手轻轻帮他把配着喜服的鞋子给小心脱下来。
林荞往后撑着双手,又踮着脚,微歪着头,眼前凤冠上的流苏链在明眸皓齿间闪动,衬得他更加艳丽,乌眸雪服,美得让人目不暇接。他殷红的唇微勾,故意娇嗔道:“给我脱袜子啊。”
沈靖西直勾勾地看着林荞,后知后觉,忙低头来细细地给他脱掉白袜,露出林荞白皙而漂亮的脚来。
他盯着看了眼,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他的脚并不秀气,骨感十足,裹上一层晶莹剔透的肌肤。
林荞被他摸得有些痒,往后一缩,又挑眉在他胸口踹了一脚,冷哼了声:“还不上来?”
沈靖西抬起头,眸子里闪着幽幽的小火苗,有些越燃越旺的架势,他微起身,伸手拍拍膝前的灰,一只手臂露出半截来,白皙结实,线条流畅,甚是赏心悦目。林荞大大方方地欣赏起来,眼神微眯,往后懒散地躺着,一身喜服将散未散,头顶盘着的假发乌发三千,奢靡的金冠宝珠衬得这人金尊玉贵。
沈靖西倾身过来,伸手微捏住林荞的下颚,说:“凤冠还没拿下来,就先躺下了?”
林荞懒散地瞥他一眼:“累死了,早上六点就起来,困得浑身没力气,就这一身,又花我两个小时,懒得动了,你伺候我。”
沈靖西好笑,侧身在他旁边坐下,轻轻帮他伸手拿下来,放在床头。
“抬下头,帮我卸假发。”沈靖西说。
林荞懒懒地往他腹部边蹭过脑袋,半眯半睁地说:“先别卸,就这样。”说着他睁开眼睛,单手拄着一侧脸颊,对沈靖西微歪着脑袋,华发三千倾泻而下,妥妥的一古装美人,如画如兰,像朵画中的墨兰,有仙人之姿。
他看沈靖西看呆了,心中甚是得意,问:“好看吗?”
沈靖西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低头吻上去:“好看。连我都得被比下去了。”
他伸手抱着林荞,边吻边帮他解开那些繁复的喜服,低声喃喃:“荞荞,我爱……”
林荞迅速伸手按住他的唇,生怕他又触动到右耳耳麦的语音密码。
沈靖西一怔,明白过来,伸手拿过他的手,说:“那就……林荞,我爱你。”
林荞勾唇:“我知道。”
沈靖西故意略有不满地反问:“这时候不应该也回我一句吗?”
“回什么?”
“回你也爱我。”
林荞挑眉:“可我说不出这么违心的话啊。”
沈靖西:“……”他佯装黑脸,半晌又忍不住低笑,薄唇靠近林荞的眼睛,轻轻柔柔地慢慢落下细吻,“你之前还说爱我,现在就说违心?说,你爱我。”
林荞嗯哼一声,微眯着眼睛,感受着他唇角的温度,愉悦地跟着他学舌:“嗯,你爱我。”
沈靖西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下,逼道:“是‘我爱你’。”
林荞紧急躲闪了下,笑着说:“好,我知道你爱我。”
沈靖西无奈了,怎么洞房花烛夜,听句好听的这么难呢。
林荞见他不说话了,转过头来,伸手抱着他的俊脸,安抚似地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伸出手指在他脸上顽劣地勾连作画,描绘他的轮廓,悠悠道:“沈靖西,我这人最是恶劣,别人越是想从我这求点儿什么,我就越不想让他如愿。”
沈靖西故作蹙眉:“我是别人?”
林荞说:“除我之外,皆是别人。你不是我,当然是别人。”
沈靖西气得低头在他唇上狠狠咬了咬,又深吻许久,好一番之后,看着英雄气短的林荞,挑眉逼问:“我现在还是别人,等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你还说不说得出来这话?”
林荞惊呼,到底没经受住,最后咿咿呀呀,别说什么“我爱你”,连什么“好哥哥”也被逼问出来。
沈靖西得意地相当愉悦,开始得寸进尺:“荞荞,喊声‘老公’好不好?”
“呸!”林荞眼角微红,“你做梦!”显然刚刚落了下风,现在正怄气呢。
沈靖西闻言,从喉间滚出一声又低又磁的笑声,震得胸腔微震,林荞都感觉自己也跟着有点儿麻。
没多久,林荞服软了,臊眉耷眼地连忙求饶,软着声音喊了好几句“老公~”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小绵羊拉长了音调,可爱得要命。
沈靖西志得意满,满心满眼都是林荞,最后又过了好久。到了后半夜,林荞实在是又累又困,使劲捶着沈靖西,喊着“让我睡觉。”
沈靖西恬不知耻道:“这不是正在睡吗?”
林荞:“……”
沈靖西低头吻了吻他半睡半醒的眼眸,笑得开心,特别厚颜无耻地说:“荞荞,我是在给你治病,不认真接受治疗,怎么能好?”
林荞都快哭了,最后忍无可忍怒而揭自己老底:“好了好了!!早就好了!人医生之前给我看就说我彻底好了!痊愈了!所以你这禽兽给我滚下去!”
沈靖西却充耳不闻,故作惊喜:“啊?是吗?那恭喜你,荞荞。”
他在林荞耳边得意地低语:“我就说,我能治好你,你看,果然做到了。”
林荞不想说话。
到了后半夜,他才终于含泪“感恩戴德”地睡过去,抓紧一切时间补眠。
等他醒来时,已经被沈靖西裹着打包带上私人飞机,飞往国外开启一个月的蜜月旅游。
林荞迷迷糊糊醒来,发现人已经到了吉普赛岛上的一家豪华酒店……的床上。
林荞:“……这蜜月过得有什么意义?”
沈靖西笑眯眯道:“当然,湫湫不在。”
林荞:“?!”
湫湫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爸爸和荞荞的新房里了,而是被送回了自己家别墅的房间里,小饭团在他枕头边团成一团,睡得呼呼的。
湫湫揉着小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撒着小拖鞋打开爸爸和荞荞的房间,笑容灿烂地张开小手扑进去:“爸爸!荞荞!新婚快乐——”
屋里空无一人。
湫湫傻了,他在几千平米的房间里到处拢着小手大喊找人:“爸爸!荞荞!!你们在哪儿啊啊啊啊啊——!”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