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急救车拉走了。
吧台边上的高脚椅上坐着个带大金链子,脖子上有条刀疤的中年男人,保镖站在他左右两侧。
张佳莱刚才悄悄告诉我,他就是九哥,蓝田县势力最大帮派的大佬。
九哥看着我和路北川,悠悠道:“小川,一年多没见,一照面就是在我地盘上打架,还带着这个小子砸烂了我两瓶路易十三,你这出场方式够拉风。”
路北川一条胳膊横过我的肩膀,整个人像是挂在了我身上,手抓着我腰侧的衣服,头埋在我肩上。
听到有人和他说话,偏了偏头,然后又把脸埋回我肩上,手箍了箍紧。
我他妈一动也不敢动,和张佳莱胖子迅速交换了眼神,感觉到了彼此的瑟瑟发抖。
唯一能和这个九哥说的上话的路北川居然是这么个醉鬼状态!还不搭理人家大佬?等会儿不会我们大家一块儿死翘翘吧?!
“那几瓶人头马就当我送你了,路易十三的单,你得买。”九哥又说。
路北川头动了动,似乎是在点头。
“行了,滚吧你们。”
我和胖子立马如释重负一起把路北川架了起来,和我们打架的那几个混混也起身,被保镖按在了沙发上:“你们几个得把酒钱和店里的装修费付了才能走。”
混混们一阵吵闹,被保镖几拳揍得不吭声了。
我手心里直冒汗,生怕等会儿这个九哥又不让我们走了。
“你是秦歌?”经过他身前时,他突然和我说话。
我咽了咽口水:“是。”
“腿好得挺利索的。”他瞥了我的腿一眼说。
第51章 纹着朱雀的女孩
我脑子里骤然闪过道电光,一下子许多画面飞速掠过脑海,想起了自己是听过九哥这个名字的,瞬间腿有点儿发软。
九哥上下打量我:“确实是个长得招人喜欢的小鬼,管着路北川点儿,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喝得这么醉,如果没人来找,被人捅死在这儿都不一定,这事按规矩原本我是不该管的知道吗?”
我战战兢兢地点点头,费劲巴拉架着路北川走出了包厢。
九哥……我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思绪不受控制地飞回了初三毕业暑假那年。
蝉鸣得最聒噪,烈日最凶,能把沥青马路晒成了个大煎锅,鸡蛋打上去没多久就能熟的时候,我在东街的阿水大排档里帮工。
阿水大排档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开档,炒锅碰撞锅铲的声音一直响到后半夜。
大排档就三个人,老板兼掌勺阿水,切配菜洗碗拖地的阿姨,还有端盘子剥蒜打各种杂的我。
那段时间我挺开心的,因为大排档包吃包住,意味着我可以不用住在家里了,每天晚上下班后阿水叔还会把一些剩的不好留到第二天的食材做一顿宵夜,三个人一块吃。
那时候我还没遇见路北川,没人管着不让吃辣。
阿水叔炒的姜辣嗦螺、爆炒牛排骨、香辣基围虾在东街是有口皆碑的,光是冲着每天晚上吃的那顿,我也愿意免费在他店里一辈子做个死打杂的。
书都不想念了。
真的挺开心的,阿水叔对我也很好,每个月给我七百块,在未成年人里头,这工资算高的了。
而且阿水叔有朋友在道上混,所以我在大排档打工那段时间,初中一直逮着我欺负的人偶尔进城来玩路过东街,都不敢对我怎么样。
顶多只是远远地喊一句:“秦歌大傻|逼!秦歌我狗儿子!”
傻|逼骂人都不会骂,我是他们狗儿子,那他们又是什么呢?
我都懒得理他们。
然而,有别人理他们。
东街,蓝田县混混们扎堆的地方,网吧酒吧游戏厅台球厅里烟雾缭绕,纹身烫头的年轻男女人手一支烟,混着烧烤的油烟,整的东街跟一人间仙境似的,到处都是烟。
有个胳膊上纹着朱雀的女孩,天天带着她的小太妹们来大排档吃宵夜。
然后就瞎掉了狗眼,看上了我。
她说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还剥蒜剥得那么利索的男孩子。
如果她接受过阿水的培训,我相信她应该会剥得比我还好。
因为她的指甲很长,九阴白骨爪似的。
那个暑假最热的那一晚,她带着她的小姐妹们,她的小姐妹们又带着各自的男朋友。
他们一块儿把欺负我的那几个初中同学给胖揍了一顿。
是真的胖揍。
有两个被打得手骨折,一个胃出血,一个脸被划花了。
我在东街立马出了名。
名头是赵敏的男人。
赵敏,就是那个纹着朱雀的女孩。
“秦歌,你今天早点儿收工,我把工资都发你,你赶紧回家去。”阿水连衣服也不让我收拾就要赶我走。
“阿水叔,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阿水叔叹口气,搡着我要把我推出去:“你就是太好了,活干得好,人也长得太好了,快回家去吧,那个赵敏就是个疯婆子,玩得很凶的,给男的吃伟哥几个女的一起玩,去年还玩死了一个,丧心病狂,我是护不住你的,赵敏背后有大靠山,她是九哥的妹妹……”
然而来不及了,赵敏在店门口堵住了我。
“今晚跟我走,我家还是宾馆,随便你选。”
赵敏往脑后一撩她的小脏辫,后面跟着和她一样化着烟熏妆涂的小姐妹们。
-
“呕——”
一直把脑袋耷拉在我肩上的路北川突然一下吐了,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我:“???!!!”
低头,衣服上全是经过路北川的胃二次发酵的酒。
还在愣神,路北川又呕了第二下和第三下。
哗哗的,从我衣服上流下,渗透,浸湿。
我:“……”
好恶心啊,我要死了……
胖子迅雷不及掩耳地撒开了手,跳了老远,路北川的重量一下子压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张佳莱也退避三舍:“哇哦……你们说,我要是把这给拍下来,表哥会打死我吗?”
我:“会的……如果他打不死你,还有我……来补刀。”
看路北川醉成这个样子,今天晚上是不太方便把他弄回学校去了,张佳莱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开了两间房,他和胖子一间,我和路北川一间。
到了房间门口,张佳莱捏着鼻子离我和路北川远远的:“秦歌,等会儿你安顿好了我表哥过来我们房间给我擦下|药呗,我也受伤了的……嗯,请一定洗了澡再来。”
“张佳莱……”路北川突然出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又没了声儿。
张佳莱立马贴在墙上站好。
我背上压着个重的要死的路北川,刚才路北川吐了之后,胖子和张佳莱都不愿意再扶他了,我一个人把他背回来,感觉快要力竭而亡,这会儿烦躁得要死。
“你手残了不会自己擦药吗?把药给我一瓶,路北川受了伤的。”
张佳莱一脸纠结看了看路北川,最后自己拿了几个创可贴,把装药的袋子递给了我。
进了房间我背着路北川跌跌撞撞就往浴室去,他长腿划拉在地上被我拖着走。
我他妈实在是要被熏死加恶心死了,先让路北川在马桶上坐着,把自己上半身湿哒哒的衣服都脱了打个赤膊,开了空调和浴室里的暖灯,才给他脱衣服。
路北川也是真会吐,不但吐了我一身,连自己也没放过,从上衣到裤子,都脏了。
他看着瘦,身上都是结实的肌肉,沉得很,我费了老大劲儿才把他衣服裤子都扒了,剩一条内裤,手长腿长光溜溜坐在马桶上,莫名搞笑。
嗯,但是也很性感,我心里迅速背着陈情表,把那股荡漾的心思给挤了出去。
吐太多了,他胸口上都沾了些酒,我寻思着要不要给他洗个澡。
我认真看了看他的块头,算了,工程太浩大,而且洗澡什么的有点儿尴尬,还是就给他拿条毛巾擦一下吧。
刚这么想完,路北川低垂着的脑袋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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