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着气,仰头呼吸,邴辰在心里谩骂,还有比此刻更糟糕的状况嘛!
6月的季节,天渐渐暖和了起来,吹起的风里杂糅着青草香,轻摆的衣襟附和着人的情绪,曾经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俩有过太多美好的过往,偏偏此刻,这样的拥抱,叫罪过!叫造孽!
邴辰任丁捷抱了几分钟,垂下的胳膊荡在身体两侧,不管情绪如何翻滚、搅动,他不会给予丁捷一丝的回应,他有自己的底线。
怀抱被缓缓放开,清新的空气再次跃入鼻翼间,凭心而说,邴辰是失落的,他不能否认自己对丁捷身上味道的眷恋,但面如死灰的表情落到丁捷的瞳孔里,除了决绝二字,再无其他。
泪痕挂在面颊上,丁捷唇角轻颤,不能相信这是自己的“宝儿”。
“你变了,”丁捷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复杂的情绪,堆满了怪罪、绝望与不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邴辰垂眸盯着不远处,月光洒在树叶上落下的阴影,好一会儿,才勉强动了动唇瓣,“现在不是以前。”
“看我这么难过,你也无动于衷是吗?那么多年的感情,在你这里说放就可以放下是吗?你对我的喜欢呢?你对我的迁就呢?你骗我!你都是骗我的......”丁捷越说声音越小,他整个人快被抽空了。
如果此刻邴辰抬头,他就会看到丁捷那胜似火焰的猩红眼角,像要发狂的野兽,恨不得下一秒就将整个世界扯裂、吞噬。
“你跟他,好上多久了?”丁捷强抹了抹脸上的泪,无赖的样子挂上面颊,与刚刚让人心疼的可怜相形成鲜明对比。
邴辰抬起头来,刚刚被揉碎的心瞬间被重新拼接,这个王八蛋给他一巴掌真是算不得过分!
第20章 拳打脚踢
“别装了,你要是没有新欢,你会这么对我?”丁捷迅速侧过身,手指向黎简所在的位置,像被血染的眼睛在无声里嘶吼着近乎要杀人的情绪!
“你特么纯有病!”邴辰顿了好半天,才压着嗓子骂了句。
丁捷的无理取闹他可以强迫自己忍,但这一切和黎简有屁关系,平平常常的饭局落到丁捷的眼中总能变了味道,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如果说曾经他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将其纳为感情的范畴,给毫无道理的醋意带上在意的美冠,那现在呢?丁捷,作为一个有妇之夫,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己面前,道德绑架般指责自己的不忠诚,这算什么?
他恨透了这样的丁捷,或者说厌倦了这种无休止、毫无道理可言的纠缠,在邴辰心里,丁捷这德行、这副嘴脸特别混蛋!特别欠揍!
“滚蛋!”邴辰推了他一把,希望丁捷让开路,他不想跟他多说一句废话,这样的纠缠不是和过往的和解,而是在彼此的心里扎刀子,“我不想跟你废话,你给我让开!”
“我有病?对,我是有病!在你眼里永远是我有病!”丁捷对邴辰烦躁的情绪熟视无睹,寸步不让不说,反倒是又向前迈了两步,邴辰被他硬生生堵在树的角落里,恼怒的近乎疯癫。
“你俩没事他撒谎说和你不熟?你俩没事会来这种地方吃饭?你俩没事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聚一起?你当我三岁小孩吗邴辰!你耍我有劲吗?”
“妈的!你有病是吗!你有病是不是?是不是?”邴辰嗷一嗓子喊出来,即便站了很远的黎简都被这声音吓到了,丁捷一时也没想到邴辰会这样,一下子被生生推出了两米,“我特么就不能有朋友是吗?我特么就不能逆着你是吗?我特么就非得对你言听计从是吗?”
“王八蛋!你特么王八蛋!”邴辰气的在原地转了两圈,手不住的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吼出的声音里尽是颤音。
丁捷倒在地上愣了愣,有些被吓到了,想上去抱住他,却被邴辰再次狠狠推出,重重摔在了地上,“我当你三岁小孩?我耍你?你这话是用嘴说的吗?你的良心被狗叼走了吗?”
“是你!是你!”邴辰大步向前一迈,抬脚将要站起的丁捷又一次踹倒在地,两步跨到了他的身上,发疯似的用拳头死命击打丁捷的肌肉位置,拳拳用尽全力,又拳拳都避开要害,边抡拳,边嘶吼着:“是你去结婚了!混蛋!是特么你去结婚了!”
不甘、委屈的情绪与一拳拳抡下的拳头融为一体,几次凿到腰带的金属卡扣上,邴辰甚至没有感到疼痛。
当黎简使尽气力把邴辰从丁捷身上扯开的时候,邴辰依旧不解气的狠踹了丁捷几脚,嘶吼声在耳边咆哮,引来了不少路人的视线,半晌,邴辰才停下踹空气的动作,而丁捷,双手按着被邴辰招呼过的位置,迟迟没抬起头来。
呼吸稍稍得到平缓,邴辰轻挣了两下,才脱离开黎简的“禁锢”,月光在路灯的配合下被镀上一层昏黄,落在丁捷的头发上,让此刻的邴辰有说不好的复杂情绪。
朝丁捷蜷缩着的位置走了两步,邴辰仰头望天,声音里写满了心灰意冷:“你没有资格来干涉我了......”
你没有资格来干涉我了......
径自朝车的位置走去,黎简立在原地,不知道是该打车走还是去看看邴辰的状态。
拉开副驾驶门的时候,邴辰趴在方向盘上,黎简看不清他的脸,但周身散发的低沉让人无法忽略。
小心翼翼的坐上车,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邴辰紧握的拳头即使在如此昏暗的光线里,依旧看得出异样,红色的印记不知是血还是划痕。
半晌,邴辰才缓缓抬起头来,目视前方却眼神空洞的说了句“抱歉哈”。
“你......还好吧?”黎简打量着邴辰的情绪,拿不准自己在这时候开口问这问题是对是错。
“呵呵,”邴辰勉强挤出点声音,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扭动车钥匙,发动了车子。
车辆飞奔向前,一路披荆斩棘般荡开夜色,霓虹与喧嚣在邴辰的视线里一一褪去,他背靠着座椅,单手搭着方向盘,面色如灰。
黎简坐在副驾驶上,佯装着正常,可心底的慌张骗不了自己,夜色里、密闭的车内、尤其是此刻司机的纷乱的情绪,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害怕,更让他惊恐。
细密的汗一层层沁在额头上,勒紧的安全带也带不来安全感,黎简扬手抓着车顶前扶手,直到车子停在了自家小区的大门口,他依旧没太回过神来,心脏好像要跳出嗓子眼,惊慌迟迟得不到安抚。
正常情况下,邴辰作为“司机”,是会发现身边人的异样的,只是这个夜晚,对于他更为艰难,所以整个过程里,他并不清楚黎简的心理活动。
“今晚谢谢了,”邴辰扭头看了看黎简,四目相对的时候,黎简才发现邴辰的唇色染上一片惨白,像失血过多的病人,让人胆寒。
“你......是不是不舒服?”黎简不受控的皱眉,“你看着,不太好。”
邴辰缓慢的摇了摇头,轻微阖眼的细节暴露着他的疲惫,不知道是被绝望所连累还是仅仅因为刚刚痛打丁捷而消耗了过多体力。
“他的话,你别介意,”邴辰顿了顿,声音里透着无力,“他就,那么个脾气”。
“卧槽!真是血啊!”黎简压根没在意邴辰的话,视线始终落在对方苍劲有力的手背上,昏暗里看的不大清楚,如若不是邴辰的肤色过于白皙,那流动的血液是很容易被忽视的。
“我就说看着不太对劲,像有什么在动呢,”黎简缩回触碰到血液上的手,声音迅速拔高了两度,惊慌着抓过被自己坐在屁股底下,已经压扁了的纸抽,试图给邴辰包扎一下或者说止止血。
只不过当纸巾被扯出后,他实在不知该如何下手,看这个出血量,可不像小伤口,如果只是一道口子的话,那么开车过来的时间里,血液就应该自动止住了。
“没事儿,”邴辰从正在发愣的黎简手里拽过纸巾,刚想胡乱裹上的时候,黎简再次将纸巾拽了回去。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黎简一连说了好几个不行,“你这个伤口肯定不小,不能这么处理,走走走,我带你去社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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