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住另一侧吗?”
阮林点头,脸也有些白:“我昨天半夜起床喝水的时候把水给打翻了,于是去布草间找拖把,然后我就听见了。”
余孟阳嘴巴微张,声音也因为紧张放轻了一点:“你都听见了什么?”
“我不仅听见,还看见了……”
“啪”地一下,余孟阳的肩膀就被拍了一下,余孟阳差点蹦起来,寒气嗖的一下从脚下往上窜,一转头就看见温少言端着空咖啡杯,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们是不是都不怕被扣工资?”
余孟阳和阮林都看向了手表,“啊”地一声不约而同地疯了一样的往办公室跑,还差十五秒就九点整了,扣工资绝对比闹鬼要来得可怕多了。
百米冲刺打完卡,余孟阳摊在凳子上,喃喃自语:“这可能是我百米最好成绩了……”
然后他就闻到了一股比平常都要浓郁的咖啡香气,顿时想起自己还没给温少言泡咖啡,多少有些心虚,不过温少言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自顾自地喝着咖啡。
余孟阳凑到温少言面前:“领导,这是新咖啡豆吗?”
温少言一怔:“不清楚,你想喝?”他把手中的咖啡杯往余孟阳面前送了送,余孟阳下意识地接了过去,旋即觉得不对劲赶紧放下,就见温少言轻笑一声:“你看,领导给你机会了,也没看你误会啊。”
余孟阳:“……”这人……性格太恶劣!他是眼瞎了才会觉得这是个好领导!
余孟阳明智地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脸皮厚有什么用,对上不要脸也是认输的份,赶紧转移话题:“我就是觉得这咖啡闻着不太一样。”
“哦,我加了三倍浓缩。”温少言手指轻掩口鼻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余孟阳这才注意到温少言的眼下泛着淡青色。
其实温少言皮肤很白,不是那种孱弱或者是不健康的白,而是面白如玉,余孟阳总觉得他的爸妈铁定是俊男靓女那一挂的。只不过平日里温少言的气势比他的容貌更引人注目,反倒是今天神色恹恹,撑着下颌歪倚着,平白地透出了几分贵公子的少爷腔调。
余孟阳赶紧甩头,心说温少言也不是大美女,他欣赏个屁。
“没休息好?”余孟阳顺口问道。
温少言又喝了口咖啡,揉了揉眉心:“嗯,昨晚太吵了,没睡好。”
余孟阳顿时寒毛都立起来了:“哪里的声音?”
温少言又打了个哈欠,指了指上面:“楼上有个小姑娘一晚上在跑跑跳跳的,也不知道是哪一家?”
妈诶!
余孟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喊出声。
温少言诧异地看着仿佛被踩到尾巴,浑身毛都炸开的余孟阳有些困惑,自己说了什么吗?他起身抬手轻轻碰了碰余孟阳的手背,冰冷的手背暴露了余孟阳此刻的情绪。温少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了想把咖啡杯塞进了余孟阳的手心里:“拿着,暖暖。”
咖啡透着杯子散发出的暖意驱散了余孟阳手心的冰冷,他机械性地把自己的转椅拽了过来,坐下,有了踏实的依靠后,余孟阳紧绷的肩膀也松懈了下来。
半晌,余孟阳吐了一口气,把刚刚阮林跟他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温少言。
余孟阳的转述让办公室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温少言惊诧地挑起眉梢,有些明白余孟阳的反常了,信不信和怕不怕是两码事,这事儿他自己听的都挺瘆得慌的。
至于许杰的那些话余孟阳没办法转达,因为想也知道许杰不可能当着他面说这种阴谋诡计,而他没办法解释窃听器的事。但在最后,他还是加了一句——“我觉得装神弄鬼的可能性更大。”
“我楼上是空房间?”
余孟阳想了想:“我等等去后勤部问一问。”
“嗯,不着急,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问问就行。”温少言摸了摸下巴,“你晚上有事吗?”
“加班?”
温少言微微一笑:“抓鬼。”
作者有话说:
温少言:晚上去我家?
余孟阳[警惕jpg]:你想干嘛?
温少言:捉鬼。
余孟阳:哦……
————很久以后分界线————
温少言:晚上去我家?
余孟阳[警惕jpg]:你想干嘛?
温少言:捉鬼。
余孟阳:歪,扫黄打非吗?捉色鬼吗?
温少言:啧,孩子长大了就是不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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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八卦与赔偿
【领导不是说要把自己介绍给我吗?我还等着呢。】
要说余孟阳也没白拾到,人帅嘴甜,把公关部和后勤部的姐姐妹妹们哄得眉开眼笑。
他先去在公关部以学习为理由,一口气调了近三年的档案,当然里面就有两年前的那起跳楼事件的公关材料。
中午又挤到后勤部聊八卦,他会挑话题,绘声绘色地把阮林早上跟他说的故事又讲了一遍,搞得他们那桌尖叫连连。
要说鬼故事这种东西,两个人讲是惊悚害怕,一群人讲就是刺激了。
余孟阳用一小段故事勾出了一个大八卦——
温少言的楼上空置了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两年前住在那套房子里住的是一个女员工和她6岁的女儿。小女孩很活泼,但是身体不太好,有花粉过敏性哮喘,最严重的一次休克后进了ICU,小女孩死亡也是因为哮喘病发。
这本来只是个悲伤的故事,而为什么演变成鬼故事,则是因为女孩妈妈本来很小心,从来不会往家里带花花草草,女孩出入也都带着口罩。但不知道为什么,女孩病发的时候身边散落着很多野花,而一旁还有一幅蜡笔画,上面画着一个手里捧着一束野花的红裙女人。
而在那个星期之前,女孩的妈妈刚巧去了东郊工地,很多同事也说,女孩来办公室玩的时候有人听见她说“有个漂亮的红裙子姐姐跟她玩”。
所以很多人说是女孩的妈妈去工地把女鬼带回家了,女鬼觉得小女孩可爱,所以带走了小女孩。
再之后女孩的妈妈就辞职回了老家。
“你们说的是东郊那块废弃的工地?”余孟阳忍不住问,他也没想到鬼故事还能连在一起。
其他人点头,有个年纪大一点的姐姐“嘘”了一声:“杨总不让我们说这些的。”
“切,他自己还不是信,不然怎么会请大师做那么多场法事?”扎着高马尾的活泼女孩不高兴地撅起嘴,“而且大师就管了公司和工地,都不管我们公寓的。”
“公寓没做法事?”余孟阳好奇地问。
高马尾女孩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估计是因为杨总不住公寓吧。”
余孟阳心里腹诽,那杨奎天不也不去工地吗。
“那个女孩和她妈妈都叫什么呀?”
年纪大一点的姐姐明显比较避讳这些神鬼之事:“小余你问这些干什么?”
“嗨。”余孟阳无奈道,“这不是刚好在我楼上吗?实在不行我就上楼拜拜。”
“别说,也是个办法。”姐姐回忆了一下,“那个女同事叫姚梦甜,小姑娘大名我不知道,小名叫米儿,生日我倒是知道,6月1日的生日。”
余孟阳叹了一口气,有些食不下咽,鬼神之说虚无缥缈,但失去的生命却是实打实的。一想到小女孩是6月1日的生日,余孟阳就直觉这应该是个很快乐也很坚强的小姑娘,可惜了。
文件拿到了,故事也打听到了,余孟阳满载而归。
温少言补了午觉后精神好了点,看着余孟阳手中拿着的厚厚资料,忍不住呼噜了一把被发蜡抓得有些硬的脑袋:“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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