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我听这种故事,实在太残忍了一些。
“那现在你知道他的心意了,你们两情相悦了,这种事情不用特地告诉我吧?”
我瞪了他一眼:“你确实挺惨,爱而不得,但我也很倒霉啊,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替身,大家互相理解一下,都别刺激对方了行吗?”
“不是。”庄墨看着我说:“你不是别人的替身,我一直知道你是俞点。”
他似乎想在我唇上亲一下,我厌恶地扭过头,他看到我明显抗拒的姿态,就没有继续。
“那你呢?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知道我是庄墨吗?”
这话问得太奇怪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庄墨?我又没有把他当替身。
庄墨低声道:“你亲我的时候,叫的是林蔚然的名字。我也在想,你想要的究竟是林蔚然还是我。”
“你少在这倒打一耙了,我什么时候……”
正要否认,忽然记起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不免有些尴尬。
那是因为我亲他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林蔚然,才脱口而出叫了林蔚然的名字,哪知道他会误会到这种地步?
想要解释清楚,又觉得没什么必要,现在和庄墨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跟他多待一刻,就多一刻回想起自己的愚蠢。
“随你怎么想吧。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你承认了?”
庄墨不仅没有放开我,攥着我的手指还收紧了一些,他那双平静到毫无波澜的眼睛,此刻仿佛堆积着漆黑的乌云,不停翻涌。
“你干什么?”我忽然有些害怕,我第一次知道,我原来也会害怕庄墨。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想的一直都是林蔚然吗?还有,为什么只相信段尧的话?昨晚你和钟琛待了那么久,是在做什么?”
他每问一个问题,眼睛都会暗上一分,像是压抑已久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
我听懵了:“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庄墨松开我的手,俯身抱住我,抱得那么紧,好像怕我会突然跑掉。
他嗓音低哑,我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声音说话:“不要分手,我不接受你给的理由。因为我从没有喜欢过洛星,一刻都没有,也从来没有一刻,把你当成替身。”
本来不该理他的,但我还是忍不住反驳:“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不是我和他长着同一张脸,你根本不会注意到我。”
庄墨埋在我的颈侧,说话的时候,唇瓣时不时蹭过我的肌肤。
“在演唱会的时候,确实是因为你和他相像才注意到你。但后来想要接近你,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
“点点,怎么还不回家?快要下雨了。”
雪花已经絮絮飘起来,极细的雨丝掺杂其间。段尧站在不远处,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推开庄墨:“段尧找我,我先走了。”
庄墨依旧紧紧抱着我,他看起来清瘦,力气却很大,无论我怎么掰他的手都掰不开。无奈之下,我只能求助段尧:“别在那看热闹了,他撒酒疯,尧哥过来帮我一下。”
段尧这才走过来,眸光沉沉地看着我:“我以为你们和好了。”
“你说什么风凉话,我怎么可能跟他和好。”
庄墨身形微僵,半晌才放开我,段尧顺势把我拉到身后。我攥紧手里拎着的电脑包,躲在段尧身后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很想相信庄墨的话,只是我再也不敢了。
段尧接过我手里的电脑包,另一只手牵住我,带着我一起回家。本来我很抗拒,想到庄墨还在后面,也只能忍下。
不能再给庄墨和好的希望,也不能再给自己犯傻的机会。
庄墨又跟了两步,我回头告诉他:“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也不要在我家楼下等,不然我真的要报警了。虽然你做的事让我很生气,但我们还是好聚好散,不要闹得太难看了 。”
雨渐渐大了,段尧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举过我的头顶。
庄墨没有打伞,雨滴从他清隽的脸上滚落,连睫羽都打湿了。他垂着眼睛问我:“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是吗?”
我说:“我信不信都无所谓。但事实就是,如果不是因为洛星,你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
明明一切都清楚,却还是奢望事实会做出改变。
如果和洛星长得不一样该多好,如果洛星不是庄墨最好的朋友该多好。
但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段尧揽着我的肩膀,继续带我往回家的方向走。
临走之前,他对庄墨说:“不怪点点不相信你,是你平时的信用就存疑。我也知道你们两个的一些事,点点一直觉得你不喜欢他,我想知道,你真的有好好对他吗?为什么会让他有这种想法?”
我对段尧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再说。
言尽于此。
我和庄墨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回家之后,雨势越来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段尧赖在我家吃饭,怎么赶也赶不走。
我只好随便做了几道菜,期间因为分神朝窗外看,还差点切到手。最后做出来的菜味道并不好,但段尧很给面子,吃了很多。
“林蔚然是不是经常吃你做的菜。”他忽然问。
我点了点头,顺便夹了一块鱼肉,尝起来有点咸。
沉默许久,我才说:“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吃完饭收拾碗筷,段尧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我靠在门口问:“林蔚然最近怎么样?”
段尧半天没有动作,水龙头一直放着水,哗啦啦的声响甚至盖过了窗外的雨声。
然后他关上水龙头,淡淡道:“很好。”
“他有没有再谈恋爱?追他的人那么多,他愿意找的话,应该随时都能找到吧。我还挺好奇的,他再找的话,不知道会找个什么样的。”
段尧低声道:“这么关心他,看来你还没放下。”
“那倒不是。”我笑了笑:“就是放下了才能跟你聊这些,不然我连提他的名字都不敢。”
段尧把洗好的碗筷放进去,动作并不熟练,显然很少做家务。
我继续问:“还有林夫人,上次拍卖会我看见她,觉得她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我现在跟林蔚然闹得这么僵,也没好意思过去打招呼。”
“不用担心,林夫人的身体一直很好。”
我松了一口气,林夫人是很好的人,我希望她能好好的。
离睡觉的时间还早,我和段尧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段尧连打游戏都很厉害,我被他带着躺赢,游戏体验极佳。
打完几局之后,我起来倒水喝,经过阳台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就有些揪心,庄墨居然还在楼下站着。他甚至没有挑个避雨的地方,就那样淋着雨,浑身都被打湿了。
他远远望着我所在的方向,一动不动,执拗得可怕。
段尧见我站在那里出神,意识到有些不寻常,放下手机站到我旁边,也跟着往楼下看。
然后他下了定论:“庄墨在赌你会不会心软。”
我破口大骂:“放屁!他自己都不知道照顾自己,我凭什么心软?以为演电视剧啊?我看他能淋多久,接下来一周都下雨,有本事他就淋一周!”
游戏是没心思打了,我让段尧回去,打算关灯休息。
看到我关灯了,庄墨应该就会回去了吧。
但关灯之后,我鬼鬼祟祟地摸到窗边,露出半个脑袋悄悄往外看,却看见庄墨还站在那里。
我骂骂咧咧地打开抽屉,拿出一把新的雨伞,打算从楼上扔给庄墨。
正要打开窗户,忽然看见一个人打着伞靠近庄墨,我还以为是热心群众给他送伞,正好省了我的事。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那个人在离庄墨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伞面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见他握着伞柄的、色如白玉的手。一看到那只漂亮的手,我就立刻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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