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多大咖,他不占理儿,咖再大也没处说去。你刚来公司不久吧?”对方说,“余老师拍过的大咖海了去了,还真没几个人在他面前摆谱的,今天这个又算鸟个咖啊。”
跟那同事聊完,蒋啸天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的时候,心情复杂了不少。
这小半年,只要出外景,基本都是余风开车,载着他跑来跑去的。余风虽然大多数时候看起来有那么点冷淡,但给他的感觉一直就是挺好说话的,事儿不多,也不为难人。
今天这一出,让蒋啸天对他的老板又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他心想自己哪来这么肥的胆儿天天叫自己老板当个司机。
蒋啸天局促地捧着咖啡,觉得屁股有点麻。
余风启动车子,转头看了眼他手里的咖啡,说:“杯子弄得还挺洋气。”
他的视线往上,发现蒋啸天的脸有点僵,下颚线绷得紧紧的。
“怎么了你?”
“哥……那什么,要不以后出外景我来开车吧?”
“怎么了?”
“我……我是你助理啊。”蒋啸天转过头,“你放心啊,我车技还不错的,保证开得很稳当。”
“你是我助理,又不是司机。”余风一脚油门开了出去,“做好你助理的工作就行了。”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了,怎么说呢,我觉得余风和谢安屿的感情就像温水和烈酒,温在表面,烈在心里。
以前没写过这种,所以想尝试一下,之前就在wb说过每本都想突破自己的界限,哪怕只有一点点。不仅你们急,我写的时候也很急,一直想着啥时候能写到谈恋爱呢。
答案是,慢慢来吧。
我想陪他们慢慢走,和你们一起。
第21章
谢安屿在附近的街道上转了转, 一无所获,陆洋的饭馆就在这片地界上, 其实再在这附近找工作风险有点大, 指不定哪天就遇上了。
谢安屿像只没头苍蝇,没有方向,也无处落脚。
北城终归不是霜叶渚, 地方那么大,城市那么繁华, 哪可能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
谢安屿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会儿就意识到霜叶渚的生存模式不适合沿用到北城来,这么找工作不太现实。
他已经没钱吃饭了,还好乐来的爷爷给他拿了沙琪玛和鸡蛋糕, 他能靠这些填饱肚子。
谢安屿食量大,一小袋鸡蛋糕吃完了也没觉得多顶饱,但他没再多吃, 沙琪玛他想留到晚上再吃。
谢安屿回了趟家, 正好现在有空,他想趁此把欠小舟的“债”给还了,他还欠了人家一部电影没看。
谢安屿给小舟发了消息,问他在不在忙,不忙的话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小舟过了半晌才回, 说自己还在工作,想看的时候会主动联系他的。
闲来无事,谢安屿把出租房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打扫完后拿出手机上网,逛了一些专门供求业者交流的论坛和帖子。
手机对谢安屿来说唯一的用处就是微信聊天, 他是个断网少年, 网络社交软件知之甚少, 上网冲浪的印象还停留在学校的信息技术课上,那时上网用的还是机房里的台式电脑。
谢安屿搜了关键词,浏览了很多网站和论坛。论坛上什么都有,就是个资源共享的平台,一个帖子一个帖子地翻过去,总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收获挺大,谢安屿无意间摸到了本地的就业招聘网站,还加到了几个招临时工和兼职的微信群,有招工需要的人会在群里发布招聘信息。
这些交流群是本片区的人为了方便信息共享自发而建的,那些兼职的工作地点基本都在附近。
晚上余风在公司的餐厅吃饭,餐厅晚上十二点关门,营业到这么晚主要是给加班的员工提供夜宵的。余风九点来吃饭的时候,餐厅的人流量已经少了很多,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吃到一半有人端着餐盘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余风抬了下头,看了一眼来人,说:“难得见你吃工作餐。”
“太晚了,懒得订餐了。”
坐余风面前的是艾琳,《charm》的主编。
“你下午不是出外景去了吗,还跑回公司吃晚饭?”艾琳端起手边的温水喝了一口。
“离得近,方便。”
“夏煦的事罗晓雨已经跟我说了,他们那边经纪人打电话来道过歉了,时间我们另外安排,他们那边全权配合。怎么说,需要夏煦本人来跟你道歉吗?”
“我有那么大的面子。”余风笑了一声,“你不如让他下次拍摄给全体工作人员一人买一杯奶茶。”
艾琳点了点头:“嗯,我看行。”
两人都是说玩笑话,除了艾琳那句“让夏煦本人来跟余风道歉”,艾琳问:“真不用他亲自来跟你道歉?”
“不用,传出去回头外界该说我们《charm》行事豪横了。”
“咱们《charm》不是一直都走这路子吗?你不也一直都走这路子吗?”
余风闻言笑了笑,说:“年纪大了,现在追求和气生财。”
艾琳哼笑一声:“三十岁都还没到的人好意思在我面前说自己年纪大。”
“他就算道歉,也应该是跟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道歉,真要道歉的话,他道得过来么。”余风说,“这事儿传出去,业内的人心里已经有杆秤了,他一上来就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艾琳摇了摇头:“还是红得太快了,什么都来得太容易,不知天高地厚。”
谢安屿身上的药劲儿副作用还没完全消散,一放松浑身的疲惫感就袭了上来,他累得在客厅里睡着了,听见模模糊糊的说话声才吃力地弹开了眼皮。
“你们什么时候能尊重一下我的想法?能不能不要把你们的观念强加在我头上?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回去,我就在北城待着了,你们干嘛非要逼我回去?以前你们只是干涉我的工作,现在连找对象的事都要帮我做决定了?”
翟景没好气地打开灯,被躺在沙发上的谢安屿吓了一跳,谢安屿微微睁开眼睛,翟景捂住手机压低声音说:“你吓我一跳。”
“怎么睡这了,回房间睡吧,当心感冒了。”翟景说着往自己房间走去,表情不太难看。
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好,谢安屿在外面能听到翟景打电话的声音,他情绪有点激动,讲话音量也越来越大。
“我人在北城,你们在老家给我找个相亲的姑娘,你们是怎么想的?非得弄得所有人都不开心吗?你们是真的从来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也从来不管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回去,相亲的那边该怎么解释你们自己去解释,跟我没关系。”
“行啊,断绝就断绝,你以为我想当你儿子啊!”
隔着房门,谢安屿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他不确定翟景摔的是不是手机。
同住的这段时间,谢安屿偶尔会听到翟景跟他父母打电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以争吵结束的,这次应该是吵得最凶的一次。
早晨起床后谢安屿才意识到这次情况好像真的有点严重。
翟景一大早就在打电话跟领导请假,胡乱收拾了一些东西塞进包里,整个人是六神无主的状态。
“出什么事了?”谢安屿问。
翟景边收拾东西边说:“我爸心脏病发住院了,我得回家一趟。”
翟景他爸昨天晚上就发病了,他打完电话就把手机关了机,没接到他妈的电话,早上开机才知道这事儿。现在懊恼也没用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在他爸没出什么大事。
翟景停下手里的动作,愁眉不展地叹了口气:“小谢,我是不是挺自私的?”
谢安屿沉默了会儿,说:“你只是努力在过你想要的生活。”
翟景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下,心里似乎好受了一些。
谢安屿能够理解翟景,他说的是真心话,却不是自己的心里话,对于从小亲情匮乏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如果不是为了安抚翟景,他大概会说,早点回到你爸妈身边吧,至少你还能拥有他们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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