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盛夏伸出手,轻轻触摸姜以森的侧脸, 姜以森垂下眼眸去,人还十分慌乱。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盛夏真的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吗?他一定头脑还不清醒, 必须阻止他…
但盛夏的手顺着他的脸, 一路到了他的侧颈, 停留在刚刚被仔细吻过的位置。
而盛夏似乎热衷于此事, 俯身下去继续亲吻, 同时跟随本能,依偎着姜以森, 慢慢地磨。
空调没有被打开, 盛夏很快就汗涔涔的, 姜以森受他影响,也热得不行。
“盛…夏!”
姜以森眼角逐渐染红,他抬起手,手背茫然无措地挡住张开的嘴唇。
盛夏甚至在用牙轻轻啃咬他,仿佛是要给他留下难以遮盖的痕迹。
姜以森被彻底唤起,盛夏更是如此,但他动作停顿了一秒,稍微坐起。
那双黑漆漆的狗狗眼注视着姜以森,眼神里带着种藏都藏不住、想要将姜以森生吞活剥的意味。
姜以森却不知为何,恐惧消散了半分,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直到盛夏将他翻了个面,这让他如同坐过山车那般,心脏再次狂跳不停:“盛夏!我不是!”
下一秒,他又被翻了过来。
姜以森一眼就看出了盛夏眼里的困惑。
“你该不会,”姜以森说,“根本不清楚具体怎么做吧。”
盛夏怔了怔,眉深深拧了起来,他的反应正说明姜以森说中了。
姜以森深深喘了口气,顺势从床上坐起来,说:“我是1号,还想继续吗?”
实话说,他和前任就是撞号的,很坚强地交往了三年,一直没到最后一步。
盛夏微微睁大眼。
姜以森正心中满意,却听见这狼崽子竟然说:“…也不是不行。”
作为直男,他这种妥协的速度实在过于惊人了。
因为越想越离谱、越想越气,姜以森直接破罐子破摔,抓过盛夏的手臂,毫不留情地给他啃了下去!
反正这个家伙,半点都没有尊重他,他把对方当弟弟照顾,对方却几乎没把他当长辈。
“啊!”盛夏痛叫,但没有反抗。
姜以森身体不好,但毕竟不是七老八十了,牙口还算很可以,直接给他咬出血印子。
这还是盛夏第一次见姜以森展示出这种明确的、不讲道理的攻击性。
姜以森松开他,在头昏脑胀中将窗帘拉开,并打开房间空调。
窗外月光透进来,能照清楚床上二人的面容,盛夏坐在那里,眉仍然皱着,是一副不服从管教的模样。
但姜以森不打算惯他,直接开训:“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因为成年了就想试试新鲜的?成年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今天晚上、在这里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之间会做的!你甚至对这种事没有具体的概念,如果今晚上不是我,而是另一个男人,你可能会面临受伤、染病,更坏的还有生命危险!”
盛夏每一句都听着,仍然不做声,背光坐在那里,嘴唇死死抿着,放在膝盖上的手越捏越紧。
“我只是…不想你把我当孩子。”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姜以森怔了怔,语气顿时缓和了不少:“能证明自己是大人的方法,有很多种。”
盛夏捏着拳背过身去,胡乱抹着眼睛:“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如果离开我,我会有多着急,我他妈每天、每天都在等自己长大。”
姜以森彻底呆住了,好半晌,他才轻手轻脚凑过去,从背后虚抱住盛夏:“我没有要离开你,盛夏。”
他感觉盛夏一定是产生了某些误会,可能因为他最近常常晚归,他也不完全确定。
“姜以森。”对方又狠狠抹了一下脸,完全不愿意面向他。
他只是用足以让姜以森感到心碎的声音说:“我不想再被爱的人剩下了。”
两行眼泪慢慢顺着姜以森脸颊滑了下来,他一句话没说,慢慢地将手臂收紧了些许。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坐了许久许久。
…
姜以森不确定盛夏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总之清早醒的时候,盛夏已经不在床上了,可能是在他睡的时候回了对面。
他平躺在床上,长长地舒一口气,望着天花板想事情,手边还放着洗好后变得香香的毛绒熊。
虽然盛夏没细说,但姜以森猜测他大概有被扔下的经历,这让他变得缺乏安全感。
只是姜以森不确定——又或者说不愿意面对盛夏对他真正的感情,而他对盛夏不能说没有任何悸动,只不过人在年长以后,很难会抓住这些一闪而过的情愫不放,也不会将碎片那样细小的甜蜜,与最美好的爱情故事联系在一起。
他发现自己不懂处理,索性选了放置与回避,反正等到盛夏毕业,到另一个城市——大概率是遥远的北方读书,也许很快会淡忘他和南城的一切。
姜以森几乎一整天都独自待在家里,期间微信问过盛夏要不要吃午饭,对方回复【我叫了外卖】。
直到傍晚时分,姜以森才不得不准备出门。
他用了许多遮瑕液,来覆盖脖子上的痕迹。
然后他来到盛夏门前,叮咚叮咚按门铃。
好半晌门才开,盛夏出现,身上还穿着睡衣裤,头发也乱糟糟的。
“怎么了?”他问,声音听上去还是刚睡醒的感觉。
“今晚带你出去玩。”姜以森说。
盛夏愣了愣,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姜以森第一次提出要带上他。
但他皱了皱眉:“龙哥…也在吗?”
姜以森笑,以为这孩子很喜欢龙炎,说:“他当然在。”
“我不想去。”盛夏却说。
他还在以为姜以森说要告诉他的“好事”,是姜以森和龙炎要交往了。
为此他脑补了不少,比如姜以森会顾及他的感受,改成私下交往、表面暧昧。
姜以森自然不知道他这脑袋瓜子能想得这么离谱,强行拉他出来:“不行,必须得去,你肯定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盛夏被拽住手臂的瞬间,耳朵就热了,没能抗拒,被抓进了姜以森屋子里。
姜以森给了他一盘烤好的小饼干,让他坐椅子上吃,自己则站他身后,为他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开学肯定要剪了,学校不让留这么长。”姜以森说。
头发弄好以后,姜以森催促他换衣服,并递给他一件浅色系拼接衬衫。
盛夏一脸疑惑接过,看了眼吊牌都没剪,顿时满脸写着不情愿。
“不要总是穿黑的深的,死气沉沉,还吸热。”姜以森说,“这件肯定很适合你,快换上试试。”
盛夏皱眉,还是去了,这人确实还挺会搭配,配了同样很森林色系的工装短裤,球鞋袜子——袜子颜色还特地挑米白色,和衬衫的颜色接近。
姜以森看着他,心里再次感慨年轻就是好,盛夏光是这么站在那里,他就好像听见了夏日的蝉鸣,闻见了树叶摇晃的清香。
“你背这个包吧,钥匙什么的你装着。”姜以森取出了一个抹茶绿的斜挎包。
盛夏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姜以森今天竟然精心装扮了他一番。
相较之下姜以森自己就随便不少,穿一件宽松的雾霾蓝T恤配白裤,衬得皮肤白得发光。
龙炎和柯达开摩托过来接人,已经等在楼下很久了。
“磨磨蹭蹭。”龙炎抱怨道,一眼看见盛夏:“哇弟弟膝盖都好了,今天你们谁坐我车?”
“去吧。”姜以森推了盛夏,“是你喜欢的龙哥。”
龙炎顿时大笑起来,盛夏看了眼姜以森,抢占了龙炎的车后座。
姜以森则向柯达抿唇笑笑,很自然地坐上他车后座。
“对不起,姜姜。”柯达从KTV那晚就没再敢露过面。
“没事,出发吧。”姜以森拍了拍他的肩。
两辆摩托先后驶离原地,姜以森最近爱上了这种坐摩托车的感觉,几乎每晚都要龙炎载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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