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沉挠了挠头道:“待会儿东西给你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左右待会儿就能知道,兰聿便也没在追问下去。
他们俩去食堂吃了饭,路上盯着看那块金牌的人太多,兰聿走到一半便将金牌摘了下来,放进去包里。
他准备回到黎阳城后将这块金牌摆到自己房间的展柜上去。
吃饭时应沉似乎有些紧张,兰聿猜他应该是在思考待会儿应该怎么和自己坦白,干脆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想着赶紧回宿舍听完来龙去脉,也省的应沉独自焦虑。
吃完饭回到宿舍时,杨霄和方明渠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和云飞飞一起去吃了食堂。
而反观应沉,回到宿舍后的他比起在食堂里时已经正常多了。
白炽灯被打开,照亮了昏暗的宿舍内部,应沉关上门,一路拉着兰聿走到了自己的床铺前。
看着他的背影,兰聿善解人意道:“你要是还没准备好,我可以明天再看。”
“准备好了,反正你不会生我气的吧,没什么好犹豫的。”应沉拉开抽屉,从最深处抽出了一个绑着绿色丝带的精致礼盒,那上头刻着一行英文,是一个相当出名的钢笔品牌。
在兰聿等待的目光中,应沉将那个礼盒递到了他的手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失落。
“我原本以为这个礼物送不出去了…”
兰聿盯着手中礼盒看了片刻,打开了礼盒的盒盖,露出了里面做工精巧,颜色清新的钢笔。
那支笔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知道收礼物的人有一天会打开、发现它,尽管被藏在暗无天日的抽屉深处许久,却依然精致漂亮,毫不掩饰自身的光华。
兰聿曾见过这只钢笔的宣传语。
——Writing constantly, seeking goodness and beauty.
译为:笔耕不辍,求善求美。
兰聿张了张嘴,小声问道:“什么时候买的?”
应沉老实回答道:“你比赛前买的,让加急空运了过来,本来想在你颁奖那天送给你,但是…”
兰聿愣了愣:“颁奖那天?”
颁奖那天发生了许多事。
他拿了省赛的金奖,程穆嘉的突然表白,以及…那晚莫名不在宿舍,回来时却一身酒味的应沉。
在他愣神之时,应沉低着头道:“你那天中午走后,我…我也自己开车去了颁奖现场,但是路上堵车了,我到的时候体育馆大门已经关了,所以我只能站在外面的玻璃门后看着你上去领奖。”
“我本来打算等结束后进去找你,然后把礼物送给你,但是…”
兰聿接道:“但是,你在外面看见程学长给我表白了,是不是?”
“嗯…”应沉想到那个场景心口就抽抽疼,垮着一张委屈的狗脸就抬脚上前将兰聿揽进了怀里:“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你,我看到他给你送花,好大一束蔷薇,那天你们又正好一同拿到金奖银奖。”
他说着哽了一下,兰聿看不到他的脸,但感觉应沉好像又快哭了
“你那个时候生我气,又和他一起泡了一个星期的图书馆,我就以为你肯定会答应他,我怕我再看下去会忍不住上去拆开你们,我怕你会生气,所以…所以我没看完就跑了,礼物也没送出去。”
听着他委屈到不行的声音,兰聿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个时候的应沉有多心塞。
按照应沉的醋劲,他说的是想上前将他们拆开,但实际上可能是想直接拉程穆嘉和他出去皇城pk。
兰聿回想了一下当时的自己,如果应沉真的冲出来给他送礼物,他很大可能也不会接。
抬起手摸了摸面前狗子的狗头,兰聿问道:“所以…那天晚上你不在宿舍,是出去喝酒了?”
“……”应沉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地应了一声:“嗯…我以为你答应他了,我心里难受,就跑去路边喝酒了。”
兰聿安静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突然笑了一下:“那你回来时那么开心,是因为知道我拒绝他了吗?”
应沉点点头,松开了抱着兰聿的手,面对面直视着他道:“你都不知道我接到杨霄电话,他说你回宿舍了我有多开心,我当时激动地把桌上的啤酒瓶都打碎了,叫了代驾就赶紧回去了。”
兰聿弯了弯眼睛:“那种情况下难得你还记得叫代驾。”
应沉苦着脸凑过来卖惨:“我当时都那么惨了,你怎么还笑的出口。”
兰聿抬起手,点了点他的鼻尖:“别装可怜,都是你自己作的。”
应沉立刻蔫了:“还好我醒悟了,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原来你自己偷偷挣扎了这么久。”兰聿摸了摸下巴:“难怪今天中午看到名单里有程学长的名字会掉小珍珠。”
应沉:“……”
应沉:“别说了qaq”
兰聿又乐了,他将那只钢笔塞进包里,放在了那枚金牌旁边:“没关系,现在送给我也不晚,你当时如果给我,我可能还不会收。”
应沉垂了垂眸子:“我也有想过这个可能。”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还不晚。”
兰聿捧住他的脸,用力揉了两把:“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你听完一定不要紧张。”
将心中积压的往事通通说了出来,应沉现在心情很是放松,相当自信地道:“你都已经和我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事能让我紧张的?”
兰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拿出聊天记录给他看:“我妈妈看到了我们官宣的朋友圈。”
应沉:“??”
兰聿:“明天爸爸妈妈会到京城,说要见见你。”
应沉:“????”
第47章
江越然今晚回了黎阳城, 也同样得知了明天岑若月和兰修诚要来京城的事。
他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觉,最多不过是因为帮着兰聿瞒事被数落一顿,但作为明天突然而然就要去见家长的应沉, 今晚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明日兰聿的父母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来,应沉晚上没有办法再去黎阳城和兰聿一起睡,怕自己在岑若月夫妇俩那儿本就稀烂的印象更加稀烂。
可离开兰聿后独自留在宿舍的他却止不住的更加焦虑了。
据兰聿傍晚时分和他复盘的内容来看,岑若月对他倒没什么太大的负面评价,那天在别墅外, 看到兰聿委屈巴巴掉眼泪的样子, 也只是安慰兰聿未来还能遇到更好的另一半。
可兰修诚就不一样了, 他对应沉的印象相当之差。
看到兰聿掉眼泪后, 第一反应就是去别墅离把他拽出来揍一顿。
应沉想, 以他们二人对兰聿的重视程度来看, 明天他挨骂的概率相当大。
但挨不挨骂应沉并不在意, 哪怕兰修诚真的要打他一顿,他都毫无怨言。
唯一让他在意的是, 会不会因为这还没见面就已经跌倒谷底的第一印象, 导致岑若月夫妇不同意他们谈恋爱,强迫他和兰聿分开?
应沉在宿舍里走了一圈走一圈,头都快焦虑秃了。
杨霄默默从床帘里探出头, 疑惑地问道:“老大,你这是咋了, 今天你三千米跑了第一唉,还拿了金牌。难不成后面你和小聿因为什么事吵架了?”
方明渠也好奇, 但他没敢问, 如今杨霄开口了,他也默默探头:“老大你今天还突然回宿舍住了, 难道真的吵架了?”
也不怪他们俩这么想,应沉家世好,脑子好,长的好,不缺钱不缺关注,成绩随便学学就能摔别人一大截,长这么大都很少会有焦虑这种情绪。
能让他们老大焦虑的人或事,只有兰聿。
上次应沉在宿舍来回走,就是在为兰聿的事焦头烂额。
然而应沉却摇了摇头:“没吵架,我怎么可能和小聿吵架。”
杨霄:“说的也是,老大哪舍得和小聿吵架。”
方明渠:“他们真吵架了老大也只会抱着小聿的腿抽自己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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