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伴(44)

　　“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起吗？”

　　“在啊，为什么不在。”

　　“你不出国吗？”

　　“本来是打算出去的。那时候和蒋明远关系很好嘛，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现在关系不好了，我还跟出去干嘛。我是妈宝，我决定在老家陪妈妈。”

　　……

　　“夏野，你说，人为什么会变？”

　　“因为你们绝交了啊。绝交了肯定不比以前。”

　　“你不会变吧？不会突然一下就不好了吧？”

　　“不会，我对你本来也不怎样，应该不会有下降空间了。”

　　……

　　“绝交了还道什么歉，你就直接说想和好得了，你是不是想跟他和好？”

　　“我没想。他求我和好，我可以考虑，但是我自己没想。而且现在我已经有你了。”

　　“我跟你是好朋友？”

　　“那不然我单相思啊！”

　　……

　　“夏野，你明天不要先走，等我一起上学。”

　　“干嘛等你！”

　　“你没有车啊。我让刘叔送你。”

　　“…行。谢谢你，小少爷人美心善。”

　　“所以你应该喜欢我。”

　　……

　　“可不可以重新想个微信名字，已经有好几个人问我了，他们也觉得傻乎乎的。”

　　“不傻。只有被爱的人才被叫宝宝，不被爱的人，没有人叫他宝宝。”

　　“真的吗？”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宝宝。”

　　……

　　宝宝：夏野，我走了。我以为我们会是永远的好朋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把事情搞砸了。对不起，上次我不应该打你。那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

　　本来应该是圣诞礼物的，但是没来得及。后来心情不好，春节也没赶上。总算！在离开之前搭好了。

　　我给梅姨说了，你随时可以去拿。如果你家放不下，可以暂时放在我这里。等你有了新家再搬过去。这么一说，又可以当乔迁礼物了。

　　反正就是这么个东西。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ps.看到就好，不用回我

　　再见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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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休息！

 

第51章 不然是谁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窗外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屋内是简单的书桌、电脑椅，还有占据一面墙的乐高展示架。蒋明远站在展示架前打量，听闻敲门的动静回头道：“你们徐总喜欢这个？”

　　“是啊。”谈欢放下茶具说：“跟他说过好几次了，让他换成有价值的藏品。他不，非要放这个——每个来的客人都要问一下。”

　　“哈。”蒋明远笑了一声，“还挺有童心的。”

　　谈欢关门出去，“您稍坐一会，徐总马上就来了。”

　　另一边，会议刚刚散场，徐夏野落在人群末尾，和迎面而来的谈欢碰上。谈欢道：“徐总，客人到了。”他应了一声，简单交代两句，才不疾不徐的回去。

　　上次见面还是五年前。那天徐夏野去机场送别，离开时被私家车挡住去路，车窗放下来是蒋明远的脸，“我就说看见你了，果不其然——我捎你回去？”

　　他说：“不用。”

　　蒋明远说他，“什么都没有、光有脾气，在外人看来其实很可笑。”

　　车停在面前不走。徐夏野顿了会，沉着脸上了车。见到他坐好，蒋明远又接着讲：“谢清池也很有脾气，你们俩不愧是朋友。”

　　没多久，蒋明远也出国了。

　　之后几年，徐夏野做了很多事。先是网店升级、仓库扩容，招了两个全职员工，把事情全盘交给龙柯宇；上了大学之后另起炉灶，利用现有的货源和大学城优势，做起了专供学生的线上便利店；

　　之后又做了团餐、跑腿、校园班车等等项目，基本上都是把自己当牛马使，全年无休疯狂吸金往死里搞钱。这期间结识了不少伙伴，也得到了些许贵人的扶持，在大三即将结束的时候，徐夏野建立了自己的公司。

　　做什么呢？还是做零食。把这些年卖得好的，销路一直不错的单品拢过来，一股脑贴牌变成了自己的。做生意无非就两类，要么卖产品，要么卖服务。产品已经是别人的了，那么只剩下服务可卖，于是就“两年时间打造一个品牌，并把实体店开得到处都是”这一噱头，卖起了企业管理、品牌营销这一服务。

　　到底还是来做广告了，很早之前徐夏野就知道，钱都掌握在企业家手里，与其琢磨怎么让普通人掏钱，不如直接从资本家口袋掏钱。增加一百个普通消费者，不如服务好一个有钱人。人能接触到的第一个，刷新了他的认知的行业，很难不影响他的职业规划。

　　也是托虞家的福，在他刚刚成年的时候，就获得行业的入场券——那个策划公司教了他很多，现在也是他的资深合作伙伴。徐夏野主打品牌战略、线上营销，那个公司负责方案落地、执行，两个公司互相外包、互喂饭吃。

　　另外还搞了一个娱乐公司，主要搞游戏直播那一块，不过他半年去不到一次，营收也打不过上面两个，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见徐夏野进来，蒋明远打招呼，“哎哟徐总。”专属于社会人士的，虚假的热情语气。

　　徐夏野语调沉静，“蒋总。”

　　蒋明远一个人把戏演全了，“客气客气，叫小蒋就好。”蒋明远从国外回来，直接空降他爸的公司，为使得员工信服一点，没有直接给高层岗位，而是把他丢到了市场部。

　　他家在这个行业，这个城市、周边城市，已经深耕多年，实在没客户可开发了，市场部个个养老摆烂，现在却指着他一鸣惊人。蒋明远没办法，这不搬救兵来了吗。

　　*

　　两个人坐在茶桌跟前，徐夏野慢条斯理地泡茶，蒋明远左看看右看看，视线落到他的手上，“徐总业务不少。”

　　徐夏野将茶放他面前，“都是小作坊。”

　　商业问候的戏码演完了，蒋明远喝了口茶拉家常，“那个谁呢，没跟你一起了？”

　　“哪个谁？”

　　“龙柯宇啊，不然是谁？”

　　“哦。”

　　徐夏野说：“我以为你问谢清池。”

　　蒋明远一愣，他差点忘了这号人物，准确的说，是刻意忘了这号人物，没想到居然真的忘了。他缓缓放下茶杯，“再怎么着也没到用‘那个谁’称呼他的地步吧。”

　　徐夏野锐评，“蒋总还是念旧情的。”

　　蒋明远：“……”

　　蒋明远：“不跟你扯了，说正事。”他不是来叙旧的，是来谈合作的。之前市场部招标，徐夏野曾去投过标，不过那些旧人坐吃山空，直接内定给了自己人。每年大几百万的服务费，做出来的东西像狗屎一样。现在他进了公司，自然该换换、该改革改革，把枝丫、杂草处理干净。

　　徐夏野抬眸，“那就谈正事吧。”

　　期间，谈欢进来了一次，给他们两送工作餐。蒋明远揶揄徐夏野，“就吃这个，我以为起码要出去吃。”徐夏野训他，“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谈事的？”

　　蒋明远：“……”

　　之前徐夏野什么都不是，对他说话也不怎么客气，现在人白手起家应有尽有，自然也不会突然变得奉承。蒋明远习惯了他的作风。

　　“你都赚这么多钱了。”

　　蒋明远说：“对自己好一点，对吧，别总是吃外卖。办公室也收拾一下，放点能撑场面的古董，而不是这些塑料玩具——”说着朝展示柜看去，“没认错的话，那个房子是虞晚星搭的。”

　　放了个屁，蒋明远根本就没认出来，毕竟已经好几年过去了，谁记得之前的房子长哪样？他只是看这个摆放的位置，以及不合时宜的风格和价格，猜出了这个东西有特殊意义。

　　结果徐夏野理都没理，当空气一样的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