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对他的亲密接触,叶珏秋从不深究对方的理由。
觉得可爱表达喜爱、安抚情绪、安全感的给予或其他都有可能。
他只知道自己不排斥就够了,随对方怎么做。
可叶珏秋却会对自己的所有行为找出原因。
若是今天商时序像上次一样刨根究底的问他:“为什么亲我?”
叶珏秋说不出理由,他就只是单纯的想这么做。
这样想着,他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意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于是重新躬下身,再次用冷水扑了扑。
直到叶珏秋觉得自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后,他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去。
见他出来,商时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站到他的面前,伸手拨了拨对方被水打湿的额前发丝。
白皙的额头尽数露了出来,整张脸浸了水汽,愈发显得色彩深重。
“可以出去了吗?”
叶珏秋点点头:“可以。”
“今天是和朋友出去吃个饭,介绍你认识下。”
叶珏秋想了想,朋友?
如果这么多年,对方的朋友还是以前的那些人,或许本来就是认识的。
两人一起出门,朝着某家私房菜馆的方向驶去。
到达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坐着了两个人,正笑着在说话。
其中一人,叶珏秋很眼熟,是上次在青市时商时序身边的那个男人。
对方似乎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目光直直的望过来落在了叶珏秋的身上,很明媚的笑着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想起对方也是之前自己醉酒耍浑的目击者,叶珏秋的耳朵有些热了。
可表面上还是绷着,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变化。
商时序带着叶珏秋落座,还没说什么,对面的谭鹤屿已经开口道:
“秋秋,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和商时序相关的记忆,叶珏秋总是会更深刻些。
这个性格和模样,不用回忆多久他就已经答道:“鹤屿哥哥。”
谭鹤屿脸上的笑意加深,然后胳膊揽了下身边人的脖子,又被人冷漠的推了下去,他也不介意,继续问:
“这个呢?”
叶珏秋目光落在了面容温和气质却有些疏离的男人身上,五官依稀能看出些少年时候的影子。
“宣铭哥哥?”
宣铭温和的朝着他点点头:“好久不见。”
商时序没有说话,只会淡淡的笑了下。
如果说,以前有人试图想要转移走小秋秋的注意力,谭鹤屿和宣铭绝对是最积极的两个人。
在小秋秋出生的时候,恒朝正在迅速发展期,叶滢和宋申宇两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那时家里其实是请了照顾秋秋的月嫂。
只是那人一次的疏忽,让小秋秋发了很严重的高烧。
自此,叶滢对任何人都不再放心。
一边忙碌工作,一边又分了一半注意力在小秋秋身上,整个人迅速憔悴下来。
还是张潇涵看不过眼,提议道:“要不把秋秋放到我家照顾?你只用早晚接送,而且我家里也有你的房间,把你直接打包到我家来住都行。”
叶滢笑了,有些心动也有些迟疑。
“怎么?我也信不过?”
对方这么一说,叶滢就不再犹豫了,把小秋秋送到了商家。
那时八岁的商时序已经有了些不属于那个年龄的老成,叶滢还记得对方第一次抱小秋秋时的慌乱。
她一时觉得有趣,将小秋秋塞进了他的怀中,果不其然,再次看到了对方手足无措的模样。
对商时序来说,刚出生时的秋秋是个红色的小煤气罐罐,现在只是变成了白色的。
依旧改变不了他觉得对方随时会炸的感觉。
叶滢哈哈大笑,对张潇涵道:“不要你照顾,让时序去养吧。”
这句话当时只是一个玩笑,可谁也没想到后来真的会戏言成真。
就好像小秋秋对第一个抱他的人有某种雏鸟情节一样,对商时序极具依赖、极其黏他。
谭鹤屿和宣铭作为和商时序从小一起到大的朋友,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件事。
可以说,商时序陪伴了小秋秋多少年,这些朋友同样看着叶珏秋一点一点长大。
对方大多时候不闹不哭,见谁都笑,没有人不喜欢。
谭鹤屿和宣铭家里都是有弟弟的人,时常被那些混世魔王气,于是也愈发的嫉妒商时序。
小时候他们对叶珏秋进行过各种“引诱”想要拐走人,也曾花样百出的哄逗过。
尽管这么多年没见,可叶珏秋还是有印象的。
对于商时序现在身边的朋友还是只有这两个人,叶珏秋一点都不意外。
商时序这人越长大心思越深,防备心也越重,于是能留下的也只有小时候就进入到他世界里的人。
有时候叶珏秋都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小时候就和商时序认识,他和对方可能根本没有机会有多余的接触。
一旁的谭鹤屿还开着玩笑:“都认识,有什么好介绍的。”
商时序的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瓷杯,声音淡淡:“介绍的不是人,是身份。”
谭鹤屿笑了半天:“结婚了不起啊。”
“嗯,了不起。”
说着,商时序把菜单放在了一旁叶珏秋的面前。
叶珏秋从过往的那些思绪中回过神来,听到这句话有些绷不住的脸红起来。
商时序挑眉,手背贴了贴他有些热的脸颊。
或许是因为叶珏秋在场,所以几人也没聊工作上的事,都是些比较日常的话题。
商时序和宣铭的话都不多,大多都是谭鹤屿的声音。
他是真的有些感叹:“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们居然还能以新的角色重新出现在对方的生活中。”
叶珏秋没有说话,他也觉得有些难得。
谭鹤屿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笑道:“在青市的时候,他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叶珏秋吃了一颗话梅排骨里面的话梅,里面的酸甜味都煮进了汤汁里,所以果肉的味道恰恰好,不会很酸。
他也想到了那时候,醉酒后在风雪中想要抱对方不肯抱,撒娇好像也不顶用。
回到了酒店后,也是非常无情的把他从身上扯了下来。
有些冷漠。
他将这话说了出来,谭鹤屿大笑:“他那时候觉得自己是你的大伯哥呢,要避嫌。”
叶珏秋:“……”
好歹毒且惊悚的一个身份。
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出意外,他真的和商礼结婚了会是什么情况。
一头创死算了。
商时序:“……”
宣铭随手抄了一块糕点塞进了谭鹤屿的嘴里,冷声道:“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注意到商时序看向自己的冷漠目光,谭鹤屿打着哈哈装作什么都没说,连忙转移了话题。
餐桌上,除了叶珏秋以外,其他三人多少都喝了一点酒,反而筷子动得比较少。
商时序的酒量很好,基本没有怎么醉过,而且也不会上脸。
皮肤依旧冷白,眸底清醒。
对方也很少喝酒,但寥寥的几次,据叶珏秋观察,不管喝多还是喝少,都会有个比较明显变化。
就是会变得没有那么高强度自持和克制,一些心底想做的会更容易直接行动。
比如,从刚才起,对方就很热衷于扒拉他。
捏捏后颈肉,戳戳他的脸,听别人说话的时候捏着他的手垂头看指纹。
不含任何的调戏狎昵意味,甚至有的时候像只是抬臂时顺手的一个动作,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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