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被陈青掰成了两半,一半小的给了安安,另一大的递给了青年。
给安安的那一半,他怕烫着孩子,所以自己拿着,确认不烫后才喂给安安。
安安小口的吃着,笑着跟陈青说“好甜”,陈青摸了摸孩子的头,问一旁的青年:“好吃不?”
青年笑了下,点了头。
陈青便也笑了起来。
这个冬天似乎比以往那些年的都要安逸,陈青看着门外纷纷扬扬的雪,盘算着雪停了得去省城买点东西。
不仅如此,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安安不能这样一直不明不白的跟着他,孩子的户口还在那户家落着,以后上学什么的都是问题,这事儿得提前解决。
做好了决定,陈青揣着钱就去了省城,转了一圈,又找人打听了半天,陈青找到了一个律师事务所。
进去了一个多小时,再出来的时候陈青面色沉重。
这个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照着那家人的性子,最后无非都落在一个钱上。
陈青心里盘算着,等车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不远处的派出所。
说起来,之前陈青一直说要带青年才省城,总觉得省城的派出所说不定能找到青年家里人的线索。
可青年一直不乐意,中间陈青又忙顾不上,这事就一再搁置。
眼下陈青也来了省城,派出所又在眼前,按理来说陈青应该进去的。
可他在派出所对面徘徊了几遍,到底没迈进去。
这事陈青理亏,以至于回了家看到青年的时候,都有些心虚。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陈青又开始后悔,觉得自己干的不是人事,他碰了碰一旁的人。
“小白,你睡了吗?”
青年侧身,凑近了陈青:“没有。”
“你……”顿了下,陈青才问:“你不想知道你过去是啥样的吗?”
“不想。”青年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
“为啥?”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
“怎么能不想呢?我要是你,我肯定好奇。”
黑暗中,青年捏抬手摸了摸陈青的耳朵,有些不高兴:“你又在想什么?别做多余的事情。”
也不知道青年啥时候又添了新毛病,没事总爱摸他耳后的疤。
陈青被摸的一个激灵,想躲也没躲开,只能随对方去了。
“总这样不是个事情。”怕青年又生气,陈青又立刻解释:“我是愿意你一直在的,可我怕你以后后悔。”
不知道陈青那个字眼戳中了青年,青年笑了一声,摸着陈青耳后的手缓缓向下,贴着陈青的后脖颈稍微用了用力,将陈青往自己的方向贴了贴。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会后悔。”
--------------------
下章回忆应该就能结束了。
我预估···
第45章 45“你真好看”(修)
=====================================
陈青去找了安安亲爹几次,对方狮子大开口,说要二十万这事才能办。
这样的漫天要价,陈青也不是冤大头,即便是,他也拿不出这么些钱。
当下不欢而散,陈青黑着脸回了家。
青年见陈青的表情,径直问道:“遇到什么的事情了?”
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陈青就将来龙去脉给青年讲了。
“……那畜生就是捏准了我舍不得安安受苦,二十万他也敢说出口,村里好些人一年都赚不了几万块,妈的真想弄死他,操蛋玩意儿!”
青年听着陈青骂骂咧咧,又见陈青嘴唇发干,转身从暖壶里倒了杯水,试了试温度才递了过去:“先喝点水。”
陈青接过来直接咕咚咕咚渴了几口,又说。
“……这事儿我问过律师了,正常走法律程序也不好判,默认亲爹还在不会把孩子监护权给舅舅,唯一办法就是私下协商,让他签个放弃监护权的协议书……”
“那你怎么想的?”
陈青将杯子放下:“孩子我不可能还回去,钱我最多拿四万,多一分我都不会给,那畜生爱要不要,不要就这么耗着,反正安安上学还有几年时间,这么长时间总能有个章程。”
事情只能暂时搁置了。
搁置了陈青就不太想了,只和青年外加一个安安,躲在家里猫冬。
北方的冬天天寒地冻的,又下过了几场雪,门口的河水彻底冻结实了,陈青就给安安裹得厚厚的,拉着青年去河上打出溜儿滑。
长大后的陈青虽然不合群,和别人也没那么多话,可到底是乡下野大的孩子,滑了一天冰还不过瘾,回头又拿镰刀削了个陀螺,绑了个鞭子就给青年和安安演示怎么抽陀螺。
那几天河岸上全是“啪啪”的声响,中间还夹杂着小孩子的欢笑声。
而青年就一直站在边上,面目柔和,看着陈青甩着膀子用劲儿,时不时还要听对方说一句:“这个不厉害,我在给你展示个别的花样儿。”
陀螺被陈青抽出了差不多快十八个花样儿,再一转眼就临近年关了。
期间陈青跟着专门做红白喜事的厨师队干了几天活,赚了一小笔钱,那些钱他一点没留,给安安和青年一人买了身冬装,又买了一堆鸡鸭鱼肉干果之类的年货等着过年。
村里在外务工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回了家。
其中有一个人和陈青关系很不错,算是初中同学,和陈青不同的是,这人的爸爸是村支书,家里有些钱,顺利的上完了高中大学。
墩子喊了陈青去喝酒,酒桌上说起来这几年如何,闲聊了一堆,陈青便将安安的事情说了,想着在大城市工作过的同学说不定有点见识,能帮忙想点办法。
那同学也是个热心肠,听着安安被虐待的事情也很气愤,当下就拍了桌子。
一旁坐在沙发上喝茶水的村支书听了,看着自家傻儿子年轻气盛的的样子摇了摇头。
“这事儿你们当事人不好出面,找几个相熟的人,先去说和说和,都是乡里乡亲的,什么事情不能坐下了谈一谈?那家人干事不地道,真闹开了,也在村子里待不下去。”
后面陈青拜托村支书帮忙这些细节暂且不提,总之拉扯了几次之后,那家人也自知理亏,最后定的就是,陈青这边给七万块,这事就算能办。
晚上陈青翻了翻存折,有些发愁,这几年他确实攒了些钱,但距离七万还是有不少的差距。
他孤家寡人的,自从父母离世后,亲戚都断了往来,周围的邻居也都不富裕,三五百的还好说,三五千的也没人借。
安安趴在床上,不明所以得看着陈青手里的小红本,见陈青愁眉苦脸,也学着陈青叹了口气。
陈青被逗乐了,抱起安安抛了高高。
青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他将背后的门关好,看了眼墙上的老挂钟说:“很晚了。”
陈青嘴上应着“知道了,知道了”就安排安安去睡觉了。
等安安睡下后,青年才问:“差多少钱?”
陈青用手比了个四。
“很为难?”青年又问。
陈青不想让青年跟着发愁,他笑了下:“也还好,我回头借点,凑凑应该差不多。”
青年不说话了,一双黑眼珠一错不错的看着陈青。
“你别再打之前的注意,那是犯法的。”陈青忙说。
其实有关这个安安监护权的事情,陈青和青年也商量过办法,一开始青年说,把安安送回去,待一段时间,那家人见讹不到钱,养孩子又麻烦,到时候再谈事情就容易了。
可陈青哪里舍得,安安是个孩子不是个物件,回去一天遭一天的罪他都舍不得。
青年又提了别的法子,具体不好细说,总之都是些很危险的事情。
陈青当时听得时候冷汗都下来了,一边说不行,一边警告青年不许这样做。
见陈青反应,青年后面就也不再提了。
青年大概见这条路行不通,转头找了个时间,骑着陈青的摩托车去了趟县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