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颐以前都不怕吃药的,从那之后就怕了。
所以听到这句开场白,程乐颐就已经很想逃了。
但商鹤云根本不给他一点机会,双手一直摁在他肩上,动不了一分。
程乐颐气哼哼,力气大了不起啊!
刘老才不管他们俩在干什么,直接上手去看程乐颐的眼睛。
“眼睛没什么问题。”
程乐颐还没什么反应,就听见身后的人轻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样,他心里也跟着一颤,瞬间就放弃了挣扎。
“这手问题就多了。”
“腱鞘炎,肯定没少玩电脑。”刘老捏着程乐颐纤细的手腕,“回去先换个人体工学键盘。”
程乐颐一下就乐了:“老爷子好时尚,知道得不少呢!”
刘老哼了一声:“我治过不知道多少你这种小年轻,都是玩电脑玩的,我能不懂?”
程乐颐不说话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医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但是当刘老拿出长长短短一套针的时候,程乐颐还是怕了,一个劲儿地往后躲。
他从小就怕尖锐的东西,小时候去公园看到大公鸡的仿真摆件还被吓哭了,更别说是针这种东西,看到就想躲。
商鹤云知道他这个毛病,以前圆照大师给他扎针的时候,一开始还得他们师兄三人分别摁住手和脚才行。
所以商鹤云提前侧过身,轻轻抚着程乐颐的后脑,让他转过头靠在了自己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我的天啊!】
【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谢谢谢谢,我满足了!】
【我知道这是在治疗,是我自己要想歪的,怪我怪我!】
【商老师呜呜呜呜太有男友力了!】
【他知道他的脆弱,所以会时刻保护他,这不是爱是什么啊!】
【爱你的人才会在乎你的身体,他真的好爱他!】
扎针其实并不会很痛,刘老手速又快,瞬间就已经扎完了。
程乐颐转头问商鹤云:“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商鹤云没有瞒他:“武行老师介绍的,以前拍戏受过伤,在刘老这里治疗了很久才没留下后遗症。”
程乐颐看了一眼商鹤云手上的绷带。
虽然程乐颐没有特意去查,但当红顶流的消息总是会成为大众讨论的热点。
这些年商鹤云拍过不少戏,动作戏、武打戏,枪战谍战、上山下海,什么哭的累的他都受过,却从来没有卖过惨。
大家只看到他帅气俊朗的外表,却不常看见他私下里为了完成一个角色的拼劲。
他的每一分成绩、每一个奖项,都不是轻轻松松信手拈来的。
程乐颐忽然在想。
商鹤云一定很喜欢演员这份职业。
一如他当年愿意剃了头发在白螺寺苦修一样,他对待每个角色都付出了百分之百的认真,真正做到了和角色合二为一。
程乐颐没有看过商鹤云的成名作《渡己》这部电影,但他知道商鹤云一定演得很好。
否则自己当年怎么会信以为真。
20分钟后,刘老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咻咻咻地就把针全部取下。
程乐颐活动了一下手腕,只之前觉得僵硬的手腕关节变得轻松了许多,虽然只是一次治疗,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要是继续坚持治下去,岂不是连打20个小时都如虎添翼!
刚才还在恐惧针灸的程乐颐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兴奋地幻想自己的积分持续霸榜将会是何等盛事!
“想都别想。”商鹤云看出了程乐颐的妄想,转头对刘老说,“之后我会让他每个星期都来复诊,如果发现伤情加重,您就给他最苦的药,越苦越好!”
“你!”
程乐颐一听毛都炸开了,转头问刘老:“您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刘老哼了一声:“对,不会不开。”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按下了桌上的电话,“喂,下个星期多进点黄连。”
程乐颐:“……”
有没有人管管啊!这里有人拿黄连当饭给他吃啊!
不过玩笑归玩笑,刘老的医术是真的可以说一句针到病除。
像他们这种每天都要靠着电脑活的主播,谁没个职业病痛。
不过他到底也只是业余,痛了伤了大不了少玩一点,但对于职业选手来说,这种伤痛到最后只有退役一条路。
想到这里,程乐颐转头看向商鹤云:“可以介绍其他人来找刘老看病吗?”
商鹤云知道程乐颐交游广阔,远的不说,段泽锐就是一个。
不过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你问刘老。”商鹤云说,“看他有没有时间。”
程乐颐立刻转头,用充满哀求的眼神看向刘老:“您能帮我朋友看一下吗?他比我严重多了,而且他不怕吃苦药!您使劲儿开!”
商鹤云忍笑,段泽锐知道他人都还没到,就已经预约了一副黄连了吗?
刘老捋了捋胡子:“可以,不过今天最多再看一个,我要去喝酒了。”
程乐颐得了准话,立刻打电话摇人。
密室逃脱那边也早就结束了,接到程乐颐电话的时候,一群人正在商量要不要去游乐场跟他们汇合。
段泽锐先是奇怪应该在游乐场的程乐颐怎么会忽然去看中医,还以为他受了伤,听明白始末之后,才知道是商鹤云专门带他来的。
虽然感觉有些别扭,但段泽锐不会跟自己的健康过不去,连忙赶了过来。
其他人虽然都没事干,但也没有窥探别人伤情的爱好,尤其是段泽锐这种职业电子竞技选手,要是他的伤情被曝光,其他对手可能会专门制定战术来针对他。
所以大家都决定去游乐场找其他人汇合,让段泽锐自己去找程乐颐和商鹤云。
节目组也想到了这一点,也关掉了段泽锐的收音设备。
段泽锐没说什么,但心里是感激。
这个节目一开始他确实是为了程乐颐才答应来的,但结果比他想的还要好。
刘老原本还悠闲地喝着茶,结果一搭上段泽锐的手,两道眉毛都竖起来了,全没有了刚才逗程乐颐玩的轻松。
“你这手还要不要了?”刘老不可置信地看着段泽锐,“你才多大?怎么伤这么重?”
看直播的观众们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看到医生的表情也猜到了几分。
【呜呜呜呜队长这两年真的不容易,好难才撑起这个队伍。】
【是啊,三年前他临危受命成为Vast的队长,一场场比赛打下来,才走到冠军的位置。】
【所以谁都能说他不好,只有队友粉不行,没有他,Vast到不了今天这个高度!】
【我是队友粉,真心觉得队长真的很伟大呜呜呜……】
【球球医生了,救救他吧!】
刘老给段泽锐扎的针是程乐颐的两倍,时间也长了很多。
段泽锐很配合,但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当回事,Vast被戏称为豪门战队,各种配置都不缺,这种中医理疗他们每个星期都要做三四次,但也只能起个缓解作用,第二天继续打继续痛。
没办法,人生的每条路都不好走,想走到最高处就不能怕吃苦。
但今天不一样。
刘老把针取下来,段泽锐就感觉手腕比平时轻松了许多。
阻滞感消退了很多,远比平时的理疗效果更好。
段泽锐的态度立刻就认真了起来。
“医生,我明天能带队友们来请您帮忙看看吗?”段泽锐想了一下队友们的作息,“下午可以吗?”
没想到刘老捋着胡须摇头:“下午看不了,我向来只看上午,中午喝了酒就摸不准了。”
段泽锐一愣:“那今天……”
刘老看向商鹤云,不满地哼了一声。
“还不是这小子,早上给我发了十几个消息,让我今天中午忍着别喝!”
刘老越说越气,又舍不得对乖巧可爱的程乐颐生气,只好瞪了商鹤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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