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小猫’在他大哥身下承欢几乎整整一夜,而后昏迷了三天再从医院醒来就偷偷溜走时,他也假装没看见。
只是他当时没想到他大哥在发现‘小猫’不见时居然大发雷霆,就差把他头盖骨给掀了。
大哥平时不凶人,这次凶起来简直太恐怖,裴执后来想想,觉得肯定是脑袋被这一顿凶给凶卡机了 ,以至于他居然觉得这‘小猫’估计是得罪了大哥才被如此折磨。
那可不是折磨嘛?整整一夜呢,叫得撕心裂肺,听着都瘆人。
所以当找到人时,他自然没给那‘小猫’好脸色,更别说听他在那嘟嘟嚷嚷不知道说些个什么鬼了,总是大哥……好吧,现在大哥也不能叫了,让把人带回去他带回去就行了。所以当他找到‘小猫’,他就把人带回去放在别墅里,让人看着,每天给点吃的喝的,等着他大哥回来。
只是他大哥一连好几天也没见出现,裴执又想不通了,但他也没出地寻思去,因为大哥凶了他一顿后就把他扔来看着那只‘猫’了。
他等着等着突然反应起来,他大哥可能是!不!肯定是和小宝呆在一起啊!
裴执脑子瞬间清明过来了,也越发烦这‘小猫’了,于是偷偷联系管家,接着他就在晴天糟了雷劈。
“不是在你那?那天我没接到人,少爷自己碰上就带回去了。”管家说得慢悠悠,但却又像隔着电话无端刮起了一场大台风,裴执站在台风眼里狂乱……
所以,小猫竟然就是……小宝!
裴执回想了一下那天大哥从酒吧里把人抱出来的场景,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大哥那么气而且这么多天不回来了。
小宝……果真是如大妈说的那般叛逆顽皮不听话。如果大哥没和朋友去那里,按照那个架势,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裴执嘶了口气,有些遗憾,大哥还是个雏儿呢……小宝混迹夜店,估计早已经……
收拾好惊讶又复杂的情绪,裴执让人把小宝的房门打开,把他的活动范围扩大为整个别墅,然后静静地等着大哥回来。
又过了一天,大哥终于回来了。只是场面变得恐怖,小宝完全不认识也不肯认大哥,只哭着吵着闹着要走,而大哥也不理会他的作妖,把小弟们全都赶出别墅后就关起门,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来过。
没人知道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只知道又过了几天,大哥的朋友庄承上门,然后大哥就突然开始让去查小太阳这十几年的资料。
一查,他哥就完蛋了,哦不,应该说是他哥的那些‘家人’和那个大妈完蛋了。
大哥妈妈在大哥生日前一天被害离世,紧接着大哥就被扔到了Z国,一切都太快了,大哥自己也还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顿小宝,最后好在找到了寒妈妈生前的一个朋友,于是把小娃娃托付给了她,并把妈妈留给他的钱都给了那位朋友,也就是上面提到的大妈。
随后几年,大哥在Z国过着自生自灭的逃亡生活,争取一切联系大妈的机会。
时间一年两年地过去,最开始大妈给的消息都是孩子很听话,不用担心,不知从哪一次开始,似乎一切都开始变了,不再是听话乖巧了,从孩子有点烦人到叛逆最后已经到了根本无药可救的地步。
大哥最开始害怕是因为钱用完了的原因,所以拼命赚钱找各种途径辗转送到大妈手上,但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大哥回不了国,当时设备落后,视频通话什么的都是天方夜谭,就连隔着千山万水听一次小家伙的声音都困难,因为能通话的机会有限,而时间也不合适,不是在上学就是在补课,或者出去玩了不在家,又或者叛逆了说不想和大哥通话等等。
渐渐的,通话变成了一年一次,裴执也不再听到大哥提起小宝了,但大哥后来所做的所有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裴执后来拿着调查出来的资料,手指颤抖着提给他大哥时,他仍记得当时寒邃的脸,黑沉得那叫一个恐怖。
那位收了钱答应了照顾小宝的大妈在大哥离开不久后,拿了寒珒给的一百万就把小宝仍了。后来一直谎称人还在她那,也一直收着从Z国寄来的钱。
所以,原以为在国内快快乐乐着的人其实一直都生活在苦难里,没有叛逆得无药可救,反而听话的满身伤痕。
可是知道的已经太晚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都已经发生了……
老院长的自杀成为了一切都无可挽救的导火索;久别重逢本是喜乐,但最后只剩下仇恨;第二第三人格的出现也让明明已经在一起的人必须再次分开。
那短短的两个多月,就像一部血腥的电影,播放到最后,以一把刀凌迟着扎入心脏为结局,惨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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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为定时发布,等这周末过去,我就狂更,祝我好运。)
换了封面,希望宝子们没有迷路。(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原来那个,想还回去,但是不能频繁换封面,so……哭死)
第70章 被下了蛊
“我能留下来吗?”
ICU门前的走廊很寂静,向北一的声音清楚地传进管家和裴执的耳里。两者相视都举棋不定。
“我不会惹麻烦。”一直低着头的人再次出声。
“医院不安……”裴执话说一半就被管家打断:“嗯,可以的,只要你愿意。”
裴执凝眉看向管家,管家只回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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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一在医院的家庭套房住下了,距离ICU十米。从此时间就过得缓慢,比在庄园的任何时候都缓慢,时间像被添了粘稠剂,裹得人窒息。
向北一看起来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瘦得越发明显。他后来也没再进去过ICU,没有见过医生也没有再多问,白天呆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等到夜幕降临,他打开门,在死寂里从走廊的这一端走到另一端,而后静静地坐在那扇决定着生死的门前。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周、两周又三周,直到第四周的第一天,裴执突然红着眼走到向北一面前。平日高大桀骜的人像一个无助却又不得不强撑着的小孩,眼睛红肿得像起了水泡。
似乎什么也不需要说,水雾不知从何而起,只是自然而然地模糊了向北一的眼睛,心脏钝痛。
穿上无菌服,向北一第二次走进那间ICU。
到底没有找到合适的供体,寒邃的心脏已经彻底没法再维持功能,再昂贵的器械也无济于事,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而那条路,因为机体素质下降,也从百分之二十的希望降到了百分之十。
向北一垂眸看着病床上的人,发觉不知不觉,就已经纠缠近一年了。
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等冥冥中要想明白的时候,却又不敢面对了。
也许是自责和愧疚的猛烈来袭,向北一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哪一刻,他的脑海中诞生了一个想法,也许寒邃确实给他下了蛊。
所以一边恐惧又一边靠近;所以害怕他死去,或者说,害怕那份他从小渴望到大的、炙热又疯狂的、独属于他的爱意的消失。
身后的人并没有跟进来,此时此刻,ICU里只有他和寒邃,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回响着,像一首诡秘的祭祀乐。
向北一眼尾很红,裹在无菌服的唇抿起一个完全算不上笑的弧度。他抬起手,曲起食指靠近寒邃的脸庞,轻轻地刮了刮,声音从嗓子里艰难挤出来,他说:“不要死,我不想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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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从亮起到灭掉,向北一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眼前的世界变得像一部安静的默片,他看着看着就失去了焦距,视觉神经的始末也仿佛被调换,传入神经的末梢连接到了脑海。
过去这一年里的一幕幕走马灯般回放,时间的光斑游走在寒邃的背后,从小区花坛的侧影开始,一直到寒邃朝他扑过来的那一幕,最后画面终止,停留在ICU里。
一年的时间,回忆起来竟也只需要一天,视觉神经掉换回原来的位置,默片滤镜消失,现实重现填充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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