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优的心快跳出了胸膛,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包厢内轰然炸开。
后脑勺覆上一只大手,将他的头微微扬起,唇间被肆意品尝。
瞬间,夏优的视线一黑,是沈庭衍的手掌盖上了他一直睁开的眼眸。
包厢内,是乌木和茉莉互相交缠在一起的清冽馥郁,在岑寂杳然的空间内,爆发出专属他们的味道。
……
翌日,夏优撑着发沉的头,在沈庭衍的房间醒来。
而身侧的床单上,还有温热的温度。
夏优晃晃脑袋,整个人都麻木迟钝。
“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夏优脑中回想着昨天的事。
他的记忆截止到陪沈庭衍去皇典会所找他的好友周枫。
然后在包厢内,夏优喝了一杯水,还被呛到了。
想起来了!那不是水,是酒精。
被酒精灼烧的辛辣感还历历在目。
可只是喝醉了的话,怎么自己的舌根这么痛……还有点麻……
“啊!算了算了,想不起来了。”
夏优揉着想的发痛的脑袋,垂着双臂像个失去活力的人,光脚就出了房门。
刚走没两步,被人打横抱起,失空感致使夏优惊叫出声。
“啊啊啊,救命啊!!”
“别叫。”是沈庭衍冷清的嗓音。
把夏优放在了床上,沈庭衍蹲下,捡起被夏优忽略的拖鞋。
“冬天不穿鞋,不怕生病吗。”
夏优的视线盯在沈庭衍的双手上,那双修长的手正托举着他的脚心。
沈庭衍认真贴心地帮夏优穿上拖鞋。
这副模样,让夏优本是筑起万丈高的壁垒倾然崩碎,一条条裂缝,清晰可见。
第85章 诉说过往
光脚被人握在手心上,有些痒。
夏优微张唇,“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提起这个问题,沈庭衍帮他穿鞋的动作稍显停顿。
夏优晃晃脚,在沈庭衍的掌心上轻揣了下,“说呀。”
许久等不到沈庭衍的回答,夏优将头微微侧起看,却意外看到了沈庭衍红透的半边脸颊。
“你咋回事?”
夏优想了想,脸色有点尴尬。
“是不是我昨天给你做丢脸的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酒后品性不好啊,你该拉着我的。”
直到给夏优穿好鞋子,沈庭衍都没有开口。
只是起身出房门的时候,闷闷地说了句,“出来吃饭了。”
然后快速就离开了房门。
夏优一脸懵逼,这位大总裁是怎么了。
踩在柔软的拖鞋上,夏优才后知后觉地低头查看,这是一双新的。
纯白的,左右两只鞋上都有一只长长的耳朵,原来是一只垂耳兔模样的拖鞋。
拖鞋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夏优蹦着步子就往一楼下去。
那模样,真是让沈庭衍觉得自己没买错拖鞋,活像一只小兔几。
“沈庭衍,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呢。”夏优追问了起来。
沈庭衍第一次发现夏优怎么有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
他端起牛奶杯,冷瞥了一眼夏优n鳳,刻意冷言道,“这种事情你自己都不记得,还好意思来问我。”
夏优脑袋一大,可脑中的记忆只停留在灌下那杯酒,之后的记忆全都不在了。
难道他昨天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或者是……
夏优的余光在沈庭衍的身上不断扫视,“我不会是对你……”
很难说啊,毕竟这种美男总裁在身侧,美色误人,难免会在酒后做出一些一直被理智压迫住的事情。
果然,沈庭衍一口应下,“对,你做了。”
夏优一口牛奶差点喷出,呛在喉咙里咳着,“咳咳咳,我真做了?!”
后背被沈庭衍轻轻拍打,帮着夏优顺气。
夏优已经顾不得被呛住难受的感觉,他现在脑门一阵发烫,他真的“酒后乱性”了?
天啊,怎么就喝多了呢,怎么就一点都记不住呢,这种好事得在清醒的时候干啊!!
沈庭衍身上的乌木沉香微微淡去,好像心思沉敛住了。
“等你想起来了再说吧。”
其实沈庭衍也拿不准,如果夏优记得昨晚自己做的那些事,很可能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了。
喝断片了也好,沈庭衍脑中有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出现。
要不,今晚再把夏优灌醉吧,混着酒精的茉莉花香,真的有点好吃。
喉结痒意正盛,沈庭衍晦暗的眸子微微垂下,不让夏优看到他的异样。
夏优小口咬着面包,他今天下午还要去一趟图书馆。
趁着还没出发,夏优还想问一问关于沈庭衍失眠症的事情。
“自从……我搬进你的房间后,你还会听见那些声音吗?”夏优斟酌着语句问道。
沈庭衍眼皮一动,低声淡淡回复,“没有了。”
他不知道夏优的意思,还以为他想搬回去,所以才问他症状好些没。
“你这个症状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夏优抹了抹吃完的小嘴,拽了张纸巾将手擦干净后,才拉起沈庭衍的手,走到了沙发边坐下。
沈庭衍非常配合,而且神情转换极快。
如今的沈庭衍,面露怯意,将眼眸垂得低低的,我见犹怜般。
“是在我母亲去世的第二天。”
夏优不禁把沈庭衍的手握的更紧了。
“是因为你舍不得她的离开。”夏优眸色中露出些许心疼。
而沈庭衍看到夏优露出如此神情时,决定将当年的说出一部分。
毕竟能引得夏优的心疼,他就会多分一些注意力给自己。
沈庭衍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做事情之前一定会考虑到背后带来的价值。
显然现在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那当然要把握住了。
“在我有记忆开始,母亲的惨叫声就没有断过,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一次。”
“那时候小还不懂,让我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我就乖乖地待着。”
沈庭衍平淡地将内心最深处的事情剖开在夏优的面前,任由他肆览无余。
可越是这种假装不在意的模样,就更是让夏优心疼难忍。
没有经过思考,夏优下意识挪着身子将自己贴近沈庭衍。
试图用肢体接触的方式缓解沈庭衍心中的苦楚。
“后来有一次,我不小心打开了门,看到了母亲躺在地上,嘴角渗出血迹。”
“沈志昂看到我之后,露着残忍的笑容,准备连我一起打,是我妈把我护在身下。”
“那一次……我才知道,那一声声惨叫意味着什么。”
“再后来,沈志昂每次动手之前,都会把我反锁在房间里,一片黑暗,透不过一丝光线。”
夏优听着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也想象过沈庭衍小时候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场景。
可当沈庭衍亲自说出这些的时候,夏优才发现,这种记忆给人留下的痛苦是远远超过预估的。
“沈志昂现在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夏优想安慰沈庭衍,心说沈志昂如今躺在冰冷的医院,也算是他的惩罚了。
可沈庭衍却是冷哧一声,仿佛这种程度的惩罚对他来说,过于轻微。
“两眼一闭就能将罪孽洗刷掉,那犯下罪孽的成本会不会太低了。”
夏优被沈庭衍的这番话问到敛声,因为他说的确实没错。
如果人死了,罪孽就可以抵过,是不是过于善良。
没有人能做到的。
“上次听你说,你和母亲后来搬离了老宅,那后来呢,你的母亲怎么会离世……”
夏优一直没想通,也从来没听沈庭衍提起过母亲离世的原因。
是生病离世,还是沈志昂那个畜生又做了什么事情……
夏优不敢猜测,毕竟沈志昂的牢狱是无期,那一个个沉重的罪名,让他不敢去想,沈志昂后来到底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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