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像好友寒暄一样,倘若光看外表,真会以为白宁是个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富家千金。
在以前徐则待的那个会所里,白宁刚来时一堆不长眼的图她钱,真想借机上位骗个恋爱脑白富美当凤凰男,就此一飞冲天。
从没想过,人家来这里不过是把他们当乐子看的。
徐则那时是红极一时的头牌,见着白宁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他太过傲慢,也无聊到太想找刺激了,徐则使了一些手段引起白宁的注意,又走到她身边。
借她的眼睛看了很多不属于他这个阶层该看见的东西,以及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奢华。
和当年那个在阴暗地下室里啃着馒头果腹的小孩截然不同了。
他像个拙劣的小偷,偷来了上流社会人的谈吐,见地,凭借智商和高超的伪装技术,从容地融入其中,倒演成了一个十成十的公子哥。
不可否认,白宁教会了他很多,是个很合格的老师。
直到他再一次在那群人里如鱼得水,看透了所谓上流人士不过是一群更恶毒,更抛弃人性的普通人,他觉得没意思极了。
但这次没像以往一样轻松抽身。
他被白宁指责不听话的时候,才猛然发觉,人家早就看出来他的低劣和上不得台面,配合他演戏不过是想看宠物能闹出一场怎样的好戏。
他不听话,就是没给她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
换作几年前,光顾着在底层中生存的他可能连情绪价值这几个字的意思都搞不明白。
后来徐则试着反抗过几次。
可白宁不是个很耐心的金主。
于是紧接着,徐则很轻易地被身败名裂了,一夜之间,社会地位、名声和社交关系,除了那点根本不够看的金钱什么都不剩了。
“现在愿意心甘情愿做我的狗了?”白宁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问。
说出这话的时候,徐则很迅速将眼睛抬了一下,瞥了她身后那个一直沉默着的保镖一眼,然后没回答,只是走到了她身边。
这所酒吧里没有单独的包厢,只有开放性的卡座,白宁花钱把整层二楼都包了下来,坐在沙发上时,让服务员把酒吧里名贵的酒全上上来。
除了偶尔一两种入得了眼以外,基本都是白宁平常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廉价酒,她觉得实在掉价,但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饶有兴致地让保镖给她倒一杯放醒酒杯里,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富家千金头一回接触平民阶层的东西。
多么的接地气。
“只是觉得这样躲躲藏藏有些累了。”徐则陪在白宁身边,脸上挂起一个弧度正好的笑。
换作他以前的客人大概会很熟悉,是徐则营业时的笑容。
“哎呀真可怜,你的那个小男友那么喜欢你,”白宁没费心思去想徐则的话是真是假,她还没闲到猜一个宠物想法的地步,她顺嘴附和着:“其实你和他谈恋爱也挺有意思的,可以暂时不分手,给我找点乐子。”
徐则淡淡拒绝:“我没有三个人一起的癖好。”
明明宠物回来有新乐子了,看他的脸,白宁内心浮起股微妙的不爽。
她微蹙起眉,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尽管徐则有一瞬间想避开,但还是敛下眼帘顺从了,睫毛在精致的脸上打下一层阴影,白宁手指微微用力:“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顶什么嘴?”
这是个很不私密的地方,监控摄像下不适合闹她的大小姐脾气。
可白宁没理睬,给保镖使了个眼色。
身后那个沉默寡言的高个子立马提着徐则的衣领将整个人从白宁的身边粗暴抓走。
白宁一脚踢到徐则的小腹,保镖顺势押着他肩膀,踢在徐则膝盖上让他整个人跪下来。
她抓起徐则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看自己。
“我已经够耐心,够给你脸了,是不是给的教训还不够?”
她抬起手,将红酒直接往徐则头顶迎头倒下。
看着猩红甜涩的酒液淋湿他那张脸,顺着脖颈流下弄脏了衣物。
酒吧工作人员看见他们楼上这一幕,碍于是给钱的大头不敢插手,却还是叫了个经理上去劝阻。
“小姐,私人恩怨尽量出去解决,我们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影响不好。”
保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黑卡,黑漆漆的瞳孔目不转睛:“所有损失按十倍赔偿,另外监控,拍到的画面全部销毁。”
经理人难做,为难地看着跪在地上看样子被收拾得很惨的男人,不知道该不该接。
但很快,徐则笑了一下,那笑声微不可闻几近错觉,他抬手抹了抹脸,将脸上遮挡视线的酒液擦干净,这回是真温柔的笑了。
“要收拾我不劳烦小姐亲手,我只是刚回来不太适应,接下来会听话的。”
看他那逆来顺受的模样,经理没再多管闲事,评估了一下事情不会闹大,收下卡转身走人了。
“非得这样才懂事,你们这种人就是不识相。”白宁嫌弃地放下酒杯,冷冷问他。
哪种人。
在白宁眼里,大概除了与自己同阶层的人之外,都是低等人。
活该卑贱,活该活得水深火热。
于是徐则摆出那副廉价的样子,用自己干净的袖子一点点擦干净不小心溅到白宁鞋上的酒液。
“好了好了,显得谁欺负你一样。”白宁随手移开脚,坐了回去。
酒是冰凉的,落在徐则身上好像泛冷结了冰,他艰难站起来,手不可避免地抖了一下。
见他还想坐回自己身边,白宁没多看他一眼,只吩咐保镖。
“带他去换件衣服。”
徐则今天穿的是那件笑脸符号的衣服,红酒沾到白色棉布料上洗不掉,可以说是废了。
他脱下衣服换上保镖给他的白衬衫,胡乱用水冲洗了头发和脸,将笑脸捏皱成一团。
虽然简叶没说过,他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自己穿这件衣服。
不知道是符合他心目中的阳光大学生形象,还是单纯喜欢笑脸。
徐则会注意到简叶总是爱盯着他接近心侧那个笑脸发呆,与自己视线对视时又会摆出一个腼腆的笑。
好像和简笔画笑脸重合。
真的很可爱,徐则将衣服攥紧在手掌,当做毛巾擦干净头发。
在他情绪不明盯着衣服的时候,保镖也在看他。
两个人没有对话,徐则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随后将换下来的衣服丢进了垃圾桶里。
率先走了出去。
他穿的衬衫和保镖接近同款,身材挺拔,站在一起,光看背影几乎分不清谁是谁。
徐则笑着靠近白宁,轻佻地将手放在她身后沙发上,看起来像是将她揽进怀里:“我身上还有红酒的味道吗?”
“有也无所谓,放你身上还挺适合挺好闻的。”白宁用手指抬起他衣领的衣角,闻到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还交缠着醇厚的红酒味。
符合他玩世不恭的形象。
徐则抬手拿了好几个杯子,将桌上那堆酒一杯接一杯倒进去醒酒。
一杯杯浅尝着味道。
喝到好一点的会推荐给白宁,他抬手灌了,白宁也不在意地喝下。
发表一下意见:“难喝,这种档次的酒你也觉得能入口?”
徐则也不反驳,只是多喝了几口,然后重新试新的。
“小姐点这些不就是拿来喝的吗?我这种人喝什么都无所谓的。”
一来二回,竟也喝了个微醺。
酒吧开业的时间到了,请来的驻唱上台调试设备。
保镖提醒她:“小姐,在外面待的时间很长了。”
恣意妄为的代价不能说是没有的,越是权势显赫的家族越在意自己的名声。
白宁把自己弄进了看守所里可以说是丑闻了,花了好大的价钱才平息。
只不过她竟然对于一个不听话的男公关如此执着,追着人不放好几年。
在圈子里也算是一件罕事。
心愿达成的第一天,难免放纵,白宁被徐则不知不觉灌了一点酒,在没有私密的酒吧里可以称作危险性极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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