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木头小狗被他抓得很热,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谢楚钰在密闭的空间里相处,以至于让他很不自在。
“我能去看小虾米吗?”谢楚钰突然问。
苏艾真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好啊。”
一路上车里都很安静,但苏艾真却觉得谢楚钰身上的信息素气味不太对劲。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多想。
小虾米在睡觉,他出门时间也不长,秋姨见到谢楚钰还有些意外,“谢先生。”
谢楚钰朝她点点头,俩人去了卧室。
小虾米正躺在婴儿床里,睡得香甜,他已经比刚出院的时候胖了许多,皮肤跟苏艾真一样,很白,谢楚钰一直不目转定地看着,那种感觉很奇妙。
苏艾真把手里的木头小狗放在小虾米床尾,问他:“你要抱抱他吗?”
谢楚钰很明显地僵硬着,过了两秒,“睡着就不抱了,别打扰他。”
房间里光线不太好,室外也没什么阳光,窗帘还被拉上了,只有一盏夜灯,谢楚钰声线很低,说:“白天可以不用拉窗帘。”
“为什么?”
“会影响视力发育。”
苏艾真啊了声,他没想过这个,连忙说:“那打开吧。”
他听见Alpha在笑,很轻,感觉自己犯了错,脸红着,他第一次带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懂,还怕光照着宝宝会不舒服。
没几分钟,小虾米哭了。
“小楚,你把他抱起来给我。”
Alpha不动作,他解释:“饿了,要喂奶。”
谢楚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抱哭泣的小虾米,小朋友手脚都在乱动,哭得厉害,他直着手把孩子托起来,手足无措地往苏艾真怀里塞。
苏艾真第一次见他这样慌乱的模样,很新奇,抱着孩子,抬眼看他,“你先出去吧。”
“我不能在这吗?”
苏艾真低下头,手很轻地在宝宝后背拍,“要喂奶。”
谢楚钰发现自己脑子变笨了,他转了个身,背对着Omega,“你喂,我不看。”
孩子的哭泣声很快就止住了,只有奶声奶气的哼唧,听上去很满足,伴随着Omega轻声细语的安抚。
“宝宝真乖。”
谢楚钰觉得太阳穴发胀,不太好受,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小虾米软绵绵的触感。
“小虾米叫什么名字?”
苏艾真一手托着宝宝的身子一手摸他的脑袋,“枣枣。”
“枣子的枣?”谢楚钰笑了声:“还是小虾米好听。”
“才不是,枣枣好听。”
谢楚钰不置可否,“那大名就叫望真。”
苏艾真一下就理解了这名字里的意思,皱起眉,仿佛不满意,“哪有人这样起名的。”
“我呗。”
Alpha语气认真,实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苏艾真抿起唇:“不可以叫这个。”
宝宝吃完奶就睡了,除了吃就睡,苏艾真觉得比起小虾米,更像头小猪,他重新把孩子放回婴儿床。
“好了。”
谢楚钰闻言转过身,脸颊有些不自然的红。
“你不舒服吗?”似乎从车上起,Alpha体温就高的不正常。
“苏艾真。”谢楚钰深深看着他:“我能抱你吗?”
苏艾真还没来得及说话,Alpha已经朝他走来,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弯腰抱他,信息素直冲他的鼻腔,苏艾真眼神都开始模糊。
“小楚?”他按着Alpha的肩膀,擦过他炙热的脖颈,体温真的很烫。
谢楚钰抱着他躺在床上,俩人之间没有一点空隙。
“你这是做什么?”苏艾真试图推他。
“我不太舒服,就抱一下。”声音很沉又没什么力气。
信息素的味道完完全全地将苏艾真裹住,他被迫地埋在谢楚钰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而刚刚才喂过奶的脆弱乳房也不可避免地跟谢楚钰挨着。
Alpha的呼吸散落在他头顶,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着小虾米的婴儿床。
“你发烧了?“
谢楚钰答非所问:“枣枣不好听。”
苏艾真从他胸口起来,又被摁了回去,他闷闷地说:“好听。”
“苏艾真。”谢楚钰突然叫他。
“怎么了?”
比起“你想说什么”或者“有什么事”,苏艾真更习惯于用“你怎么了”来表达自己的疑问。
他感受到Alpha在闻他的信息素,这让他大脑都无法正常思考。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苏艾真在他怀里眨了眨眼,“好”字还没说出口,Alpha就问:“为什么钟宴庭会知道糖果是你送的?”
苏艾真没想过他会问这个,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钟宴庭会知道这件事,其实很早了,应该是他们确认联姻之前,他买糖果恰好被钟宴庭看到。
谢楚钰看他不说话,自顾自说道:“也是,你们订过婚,还同居过,知道也很正常。”
“小楚。”苏艾真抬起脸,背着微弱的光线看着谢楚钰乌黑的睫毛,“我跟他又没什么。”
“哦,没什么。”
谢楚钰怪怪的,苏艾真想说被钟宴庭知道纯属是意外,但又觉得现在提这个事又没什么必要。
“你的信息素是玫瑰。”谢楚钰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对上他的眼睛,“那为什么分化期我会闻到雏菊的味道?”
苏艾真有好几秒的失神,然后意识到Alpha应该是看过他的信了。
“那天刚好买了束雏菊,想着回家送给净秋的。”他如实说了,写在信里的东西没必要隐瞒,他也没注意到Alpha眼里不停涌动的神采,仿佛一股被打翻的墨。
苏艾真觉得肩头很沉,带着潮湿的热气,Alpha低低地自言自语:“哦,是这样。”
“小楚?”
宝宝哼唧着,苏艾真以为他又要醒,谁知小手抓了两下又不动了。
“我那天怎么抱你的?”谢楚钰觉得还不满足,俩人小腹都贴着,手从后背收回,去抓他的手,“这样?”
苏艾真一下就明白了Alpha口中的话,他眼眶发热,摇摇头,说:“忘记了。”
十五岁的谢楚钰没有这么高,也不能完全把他搂在怀里,只是依赖性地往自己身上靠。
他感受到Alpha沉闷的呼吸以及越来越近的脸,背后的夜灯将谢楚钰的轮廓都渡上一层毛茸茸的金。
“我亲你了吗?”
苏艾真还是摇头,睫毛都软软地垂着,“忘记了。”
谢楚钰从他的鼻尖亲到嘴角,很轻地触碰,偶尔伸一下舌头舔开他的唇,又浅浅地含住,慢慢地吮,安静的房内有口水黏腻的声音。
十七岁在病房意外的吻稍纵即逝,此刻却带着苏艾真分不清的缠绵缱绻,几乎将他融化。
他不是没跟谢楚钰亲过,但今天格外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苏艾真,平安符找到了吗?”谢楚钰说:“我的妻子很喜欢,我得给他。”
亲吻让苏艾真脑子又要不清醒,他咬了下舌尖,说:“他没有喜欢。”
“他喜欢,喜欢平安符,喜欢戒指,也喜欢小乌龟。”
心脏酸涩难忍,谢楚钰从未有哪一刻这样想念苏艾真,他死命把人搂着,双手交握,十指相扣,嗓子都有些克制不住地发颤。
“对不起。”他跟苏艾真道歉:“是我的错,对不起。”
第34章 那你呢
谢楚钰没有在他家呆很久,炙热的体温跟混乱的信息素都告诉他预示着Alpha似乎很有可能进入了易感期,但是谢楚钰却说:“没有,就是不太舒服。”
苏艾真想起来,谢楚钰好像总是在雨天发烧。
“我下次再来看你和小虾米。”谢楚钰下了床,又觉得说的不对,皱着眉像在思考,问了句:“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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