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来奇怪,谭郁时家在香港,生活在美国,工作室在隔壁市,怎么会在晋城有房?难不成喜欢这儿的风景?
乔怀清满心疑问地停了车,按照地址踏入小径。
豪宅区的绿化下了不少功夫,风吹绿浪,花蔓夹道,打造出了城中花园的感觉,清静得很,一点儿不比市区的天价高层差。
乔怀清走到门口,瞥见一朵落在地上的蔷薇,随手捡起,按响了门铃。
屋内人很快前来开门。
谭郁时今日一身宽松居家服,比浴袍正经,比运动服休闲,比西装显年轻。
又见到了大明星的另一面。
乔怀清在心里吹了声口哨,捏着花茎,做作地闻了闻,声比花娇:“哥哥,你家的花够香了,怎么还惦记我这朵野花呀?”
普通人听到这儿该嘴角抽搐了,谭郁时的完美人设依旧稳如磐石,毫无破绽,倾身轻嗅他的颈侧:“你喷了我送的香水?”
乔怀清忍着痒没动:“是啊,喜欢吗?”
“嗯。”谭郁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嗅完就退回原位,“我那天特意喷了这瓶,你看它的名字了吗?”
“没细看,叫什么?”
“‘等待与希望’,灵感源自《基督山伯爵》。”谭郁时眼眸沉黑,映出他的身影,“我喜欢里面的一句话:长年遭受厄运的人,有时也会由于命运的疏怠而撞上好运。”
乔怀清轻嗤:“你还不够好运啊?受不了你们这些无病呻吟的大少爷。我才需要好运,愿我不会被你的粉丝扒出来。口罩戴得热死我了,你这儿没有狗仔蹲守吧?”
谭郁时替他摘下帽子与口罩:“外人进不了小区,邻居也隔得远,你放心。”
“是么……”乔怀清吸入清新空气,顺势勾过他脖子,往脸上盖了个印,“那我们可以为所欲为了?想在外面做还是去里面?”
谭郁时轻掐他的双颊,制止了他的第二次进攻。
乔怀清鼓着嘴没法动:“唔!嘎莫!(干嘛!)”
谭郁时浅笑:“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只是想邀请你来做客而已。”
“嘟了啵,里装蛇莫。(得了吧,你装什么。)”
“是真的。”谭郁时松手,牵起他往家里走,“我说了,想让你先了解我,我也想更了解你。”
乔怀清直翻白眼:“了解个屁啊,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说清楚,别整天吊着我,像我求着你睡我似的,没了你我多的是选择。”
走在前头的男人不吭声,进了家门后转身一把抱住他,哄小孩儿似地轻拍他后背:“我知道,我知道,别激动,别生气。”
“我没激动。”乔怀清推搡,“也没生气,就是烦你这么磨蹭,是不是gay啊?圈子里的规矩,认识三天不上床就是没感觉,我们都第四天了,你想留住我这个粉丝就积极点儿。”
谭郁时抵着他的肩沉笑:“谁定的规矩?”
乔怀清理直气壮:“我!”
谭郁时搂紧了些,抱着他轻轻摇晃:“可我烤了很好吃的蛋挞,做其他事的话会冷掉,就不好吃了。”
“……”乔怀清这会儿才闻到空气中的香味,“……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蛋挞?”
“我有我的途径。”谭郁时的手掌很大,托着他的后颈,轻缓地揉按,“你看,我给你揉了,没有食言。”
乔怀清仿佛被按中某个穴位,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
揉是揉了,诗也念了,就差一个承诺没兑现了。
可谭郁时看起来并不想亲他。
搂搂抱抱都是小儿科,互相了解或许是借口,大明星想用最低的成本留住小粉丝,没打算与他进一步发展。
演技高超的演员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哄人很有一套,骗人更是技术高超。
他早就见识过,怎么还会上当?
乔怀清被自己蠢笑。
送了一次被抛下还嫌不够丢脸,还上门送第二次,贱得慌,谭郁时哪儿缺陪睡的?
白玩都瞧不上他。
“行行,吃蛋挞。”乔怀清挣出来,循着香味往餐厅走,“是您亲手加热的半成品吧?我太感动了,只要您施舍点儿小恩小惠,我这做粉丝的就该感恩戴德了,怎么敢痴心妄想别的——唔!”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绑架人质似地捂住了他的嘴。
谭郁时依旧话不多,另条胳膊箍住他的腰,两三步把他抱到了餐厅。
乔怀清头一回体验这种行进方式,十分怀疑健身房教练坑他,或许压根没练出肌肉,否则谭郁时抱他怎么像抱一袋棉花似的,这么轻松?
餐厅连着开放式厨房,他们在岛台前停下。
乔怀清的鞋终于沾地,背靠着料理台,回头一看——有砧板,还有刀。
“……”
某段印象深刻的影片在脑海中回放,与此同时,面前的男人将袖子卷到了小臂以上。
一模一样的场景。
虽然很荒诞,但谭郁时一言不合激情杀人的概率也不是为零……
“不是半成品。”
正胡思乱想着,一样热乎的东西抵上了他的唇。
“蛋挞皮都是我自己做的,用了低筋面粉,黄油,糖粉,牛奶……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再做一次。”谭郁时把蛋挞往前推了推,“张嘴,乖。”
“……”
头一回在这么纯洁的场合中听到这句话。
白瞎了谭郁时这一身顶级S的气质,什么叫暴殄天物,这就叫暴殄天物。
偏偏乔怀清挺吃这套。
他听话地张开嘴,奶香四溢的蛋挞被推进来,轻咬一口,酥皮薄脆,蛋液嫩滑,烤得刚刚好。
“好吃吗?”谭郁时另只手接住他掉下的碎屑。
乔怀清吃人的嘴软,态度也软下来:“唔……还行吧。”
谭郁时喂他一口口吃完了整个蛋挞,清理掉手上的碎屑后,撑在料理台两侧。
乔怀清舔了舔唇,意犹未尽:“没想到你还会烘焙,我以为你十指不沾春水呢。”
“现在你更了解我了?”
“嗯……嗯?”
这声音怎么这么近?
乔怀清抬眼的瞬间,唇上猝不及防地一热。
谭郁时眼里的光在轻晃,视线黏在他刚舔过的唇上,按住他的手,亲了一下,又一下。
没有面罩的阻隔,这回是货真价实的体温、呼吸与触碰。
最后一下的时候似乎很不舍,轻轻抿了他的下唇,然后强迫自己离开。
“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谭郁时重新拥住他,脸颊贴在他颈侧的皮肤上,温度高得不寻常,“原本想等你更了解我了再亲你……没能忍住,抱歉。”
作者有话说:
把自己亲害羞了的小谭一枚呀
第29章 你有病吧
乔怀清:“……”
这男人“欲擒故纵”技能栏应该满级了。
每次以为没戏了的时候,就给他打一针强心剂,心脏又开始哐哐蹦迪。
他也在忍,忍着不说“你忍个几把”。
说出去就毁气氛了,没下一步了。
以他浸淫腐海多年的理论经验,接下来应该是情难自抑、白日宣淫、大汗淋漓……
乔怀清摸了摸身后的大理石岛台。
这么宽,这么凉,情趣场景里的老演员了,不用来躺个像他这样的小零,做个昏天黑地,它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谭郁时抱着他安静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开口。
按理说拖得越久,冲动越弱,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脏跟装了强劲马达似的,从谭郁时亲他起开始启动,砰砰砰地跳个没完。
更离奇的是,对方似乎也装了同款马达,鼓起的肌肉顶着他胸口撞。
人常说,老戏骨连头发丝都是戏,乔怀清觉得,谭郁时也不遑多让,连胸肌都是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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