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睡衣亲肤,贴着他的细腻白皙的肌理,勾勒出清晰的身体弧线。
冰丝短裤下,是两条肌理匀称,白而长的小腿,仿佛一只手便能捉住把玩。
喉结攒动,周迟旭咽了口唾沫,感觉房中气温都好像在此刻上升了似的,烧得他浑身都痛。
男人的目光像是淬了火,薄年被他看的后腰发凉,不解地抬起眼望过去。
那双黑亮的凤眸像是被水润过,清凌凌瞪了一眼门口顿住的男人,似乎是不明白他站在那儿干嘛,带着些火气骂道:“回来了就进来啊,愣在门口干嘛?”
周迟旭垂下眼睑,重重吐出一口气,转身敛去眸中晦暗不明的光,将房门上了锁。
薄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拿起毛巾,擦起了还滴着水的头发,边擦边道:“刚刚上来的时候妈说他们给我们俩在海市买了两套房子。”
周迟旭喜欢从他口中听到“我们俩”这样的词,闻言“嗯”了一声:“是有这回事。”
薄年嘟囔道:“我收了你合约的钱,他们又给买房子,总有种连吃带拿的感觉…”
周迟旭走到了他旁边,青年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一个劲儿往他鼻子里钻。
男人居高临下盯着看着眼前人的打着卷儿的头发,尽量克制着自己过重的呼吸,哑声答道:“他们不买我也会准备,你不用想这么多。”
“哦…”薄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应完却发现这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旁边,只要一抬头,他的嘴唇就能蹭到对方的下巴。
他们刚领了证,这会儿还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薄年莫名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
周迟旭没说话,只是拿起了佣人提前洗干净的睡衣,走进浴室之前,对薄年叮嘱:“头发记得吹,晚上容易着凉。”
薄年又“哦”了一声,将毛巾扔进了脏衣篓里,却并未第一时间去吹头发,而是打开了鱼尾TV。
后天便是他回归的首播,这两天热搜上了,鱼尾TV内部宣传也跟了上来,首页大屏之下甚至专门为他弄了个精彩剪辑。
当然,精彩是精彩,和技术无关,纯粹是菜的很精彩。
这些剪辑找了为他做二创的粉丝要了授权,360度无死角地展示他的菜,与其他游戏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主播对比的十分鲜明。
因为鱼尾TV不吝啬地造势宣传,薄荷很黏还未开播,粉丝数便又往上窜了几节。
陈天泽对此十分喜闻乐见,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可以预料到自己今年的年终奖将会是多么的丰厚了。
“薄年,你命中带火,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是陈天泽刚刚给他发来的一条消息,薄年回了句谢谢,并发了个小红包给对方,感谢他这段时间对自己回归这么上心。
陈天泽也没推辞,乐呵呵地收了。
到了晚上,在热搜上挂了一整天的#周迟旭官宣结婚#的热度终于有了下降的趋势。
薄年抱膝坐在床边,刷手机刷地忘了时间,等周迟旭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便是青年还顶着一头湿发坐在那儿玩手机的模样。
“……”
周迟旭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抽屉里拿出了电吹风。
犹记得高二那年的深秋,那一天薄年请了一整天的假,没能来上课,周迟旭让司机找林沛兰旁敲侧击地问了才知道,薄年没能来,就是因为晚上洗了头没吹干,打游戏时没关窗户,被凉风给吹得生了病,苦兮兮地躺在家里喝退烧药。
这件事薄年本人恐怕早就忘了,但他顶着烧的红彤彤的眼睛第二天来上学时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周迟旭到现在也依然记忆犹新。
没想到到了现在,薄年光长了岁数没长记性,依然和从前一样,洗了澡连头发都能忘记吹。
听到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薄年将注意力从手机上收了回来,抬头看向浴室方向。
男人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点点水汽,额前头发被粗暴地往后撸起。
光看脸,俊美的满是攻击性,十足的桀骜不驯。
可换上睡衣之后的周迟旭,居家感弱化了五官的凌厉,宽肩窄腰,腿长的逆天,走在灯下的样子让薄年恍惚之中有一种他正在走红毯的错觉。
薄年看了这人几眼,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对方手中的吹风机上。
愣了有小半秒,薄年才反应过来,他忘记吹头发了!
“年年。”
周迟旭站在了他跟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背后光亮,在薄年面上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
男人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过来吹头发。”
第15章 婚戒
薄年被男人这一声缱绻的“年年”喊的晕晕乎乎,却又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湿漉漉的发尾被男人托在手中,吹风机呼出的热风喷洒在薄年头顶,他才忽然反应过来,此时此刻只有他和周迟旭两个人,不必再像白日里那样,装作恩爱的样子,说着肉麻的称呼。
青年张了张嘴,他想让周迟旭把电吹风给他,他自己吹就好,然而当男人的指尖轻抚过他的发根,带起一连串又麻又酥的痒意后,薄年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盯着自己写着“今天一定早睡”的手机壳,薄年像一只被摸舒服了的猫,意识模糊地想到:今天和那些周家旁支虚与委蛇,已经把他的社交能量全都耗尽了,让周迟旭伺候他吹头发有什么不可以?
而且这是周迟旭主动要给我吹的,可不是我自己要求的。
这么一想,薄年在那儿坐的便更加理直气壮了。
从周迟旭的角度看过去,是青年背对着他露出的乖巧圆润的后脑勺,和那被头发蹭湿,修长白皙的脖颈。
是困了,难得这么乖。
若换成以前,少不得要怼他几句。
眸中眷恋一闪而过,男人抚摸着青年绸缎似的头发,在不断吹出的热风之中,指尖每一次蹭过那人细腻光滑的皮肤,便总能让周迟旭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压抑的颤栗。
男生头发不长,没过一会儿便吹干了,薄年有些昏昏欲睡,待到吹风机的声音停止后,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去看向那个正将电吹风的线一圈圈缠紧收好的男人,小声问道:“这里又没其他人,你刚刚干嘛还喊我年年?”
周迟旭将收好的电吹风放回了抽屉,路过薄年时,将他额前乱糟糟的头发往旁边拨了两下,露出了青年挺翘俊秀的鼻梁。
薄年浑身都困乏的很,懒得喷他,懒懒地靠在那儿不想动。
周迟旭道:“若现在不叫顺口,我怕以后叫错了露馅。”
薄年反驳:“我们以后住在海市,也不是很经常和你家里人见面吧?”
周迟旭:“你也说了住在海市,和林姨见面的次数可就多了。”
“……”薄年沉默了一会儿,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看他这副吃瘪的样子,男人微微勾唇,转身走到了衣柜前,从里头的一件纯黑色羊毛大衣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看着手中的丝绒盒,周迟旭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其在手心之中握紧后,才转过身,又重新回到了薄年面前。
“年年。”
被他这么叫了一天,薄年都已经有些习惯了。
青年懒懒地抬起眼皮,黑葡萄似的凤眸倒映出男人的目色沉沉,薄年歪了歪头,拖着长音问:“在呢——年年在呢,又干嘛呀?”
他这样没有抵触,没有防备地看着自己,歪着脑袋时发丝垂落在面颊上,像是在撒娇似的。
周迟旭被他看的心里痒痒,眸色渐深,又往前走了一步,在青年跟前单膝跪了下来。
薄年懵了懵,疑惑道:“干嘛?”
“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这个角度,男人平视着他的眸子,缓缓将手中的红丝绒盒托了起来。
薄年看着那方小盒子,脑袋空白了一瞬,脱口而出道:“你要跟我求婚啊?”
视线相接,周迟旭一句“对”差点没忍住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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