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对面拿。”
宋锦溪思索片刻,耍赖地说,“我穿你的。”
“你穿不下。”
“没事,可以挤挤。”
李临拿没办法,但也明白,宋锦溪多半就是害怕拿衣服的时候还能出门,一转头被关在外面进不了。他叹口气,妥协道,“你去洗,我去给你拿衣服可以了吧。”
宋锦溪就爽快地卸下一个钥匙给他。
自从去上学后,李临就没回来过这边。看这落灰程度,宋锦溪也没怎么回来。李临随意地从衣柜里抽了两件衣服,拿回自己家去。
等宋锦溪热气腾腾地从浴室出来,李临把钥匙还给他。宋锦溪擦着头发,并不去拿,“你收着吧。万一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过去。”
李临不想要,把钥匙放在床头,告知宋锦溪后,就进了浴室。等他出来,钥匙便不见了。
两个人暖呼呼地挤在一个被窝里。宋锦溪转过身抱住他,李临就顺势放松了身体。没成想,宋锦溪今天倒是要装个柳下惠,只是在他额头吻了吻,没再进行下一步,反而伸手去拿了什么。
李临抬眼一看,到有些吃惊,是花卷给他带的书。
宋锦溪拍拍书,笑着说,“我和他说要过来看叔叔,他自己跑去书店给你买的。听他妈说,还花的是自己的压岁钱。”
李临想到一个小小的孩子,踮着脚在书店认真地给他选一本书,心里不自觉泛软。
“走之前还要叮嘱我,记得晚上给你念故事。”
宋锦溪关了顶灯,打开床头的暖光,翻开第一页,轻轻柔柔地给他念。
李临闭上眼,更紧地埋进男人的怀里,在他低低的声音里缓缓入睡。
像是在一个温暖的海洋,随着柔和的波浪漂浮。他梦见很久很久以前,记不清样貌的男人和女人躺在他身侧,轻轻柔柔地哼着歌,接着是他们压低声音的交谈,间或夹杂着小小的笑声。
他还梦见一双干枯的手,在他的脊背上一下一下缓缓抚摸,他们蜷缩在一处,互相取暖,在这个太过广袤的世界里独占小小的一隅。
他睡得太熟,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才醒,带着深度睡眠后的慵懒。
昨晚同眠的人已经不见踪迹,李临伸手去摸到手机,看见消息,那人还知道留个讯息。
虽说留了消息,李临撇着嘴,还是想发牢骚。
他们家本就在过年的时候最为忙碌,况且现如今是这两兄弟掌权,终就得去露个面。
可枕边人还没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个拔屌就走的混蛋。
李临转个身打算继续睡会,可一动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膈着自己,拿开枕头一看,底下放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李临没打开,躺在床上端详它,发现它的背面行云流水地写着四个字。
岁岁平安。
第71章
直到吃过午饭,留下红包的人才发来一条消息。
“醒了吗?”
李临撇撇嘴,不搭理他。对面不知道是误以为李临还没醒,还是太忙,就真的没再发消息。
等到了晚上,才打了个视频申请来。李临选择了拒接。对面这次锲而不舍地发送视频申请。李临烦了,才接通了视频,还没摆出臭脸来,就发觉对面的屏幕被一张大圆脸满满当当地占满。
“叔叔!”
李临赶忙调整表情,“怎么了。”
花卷嘿嘿笑着,用手指戳着屏幕上李临的脸,“叔叔。”
“有什么事吗?”
花卷摇摇头。旁边有人说了什么,李临听不清,只见花卷认真地听完后恍然大悟,随手丢下手机,啪嗒啪嗒跑远了。
李临的视角顿时一通旋转,只能看见天花板了。
很快他又走回来,“小叔,帮我把手机拿起来。”
李临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闯入屏幕,紧接着屏幕全黑,当他的视野重新亮堂起来,就看见小孩站着,姿势变扭地抱着一只白兔子。
“叔叔,你看,这是馒头。”
李临笑着,温柔地接话,“是馒头啊。”
“下次可以让馒头和猫崽一起玩。”
“好呀,”他顺手抱起来趴在一旁休息的猫崽,挥挥它的小爪子,“来,猫崽和馒头打个招呼。”
花卷露出为难的神色,他说,“小叔,我可以看着叔叔聊天吗?这样子好奇怪啊。”
李临的笑僵在脸上,只见画面翻转,屏幕里露出的是一节白皙的下巴。这人挫败地说,“那你过来吧。”
两叔侄一起坐在镜头前。这下花卷高兴了,馒头猫崽地乱叫。宋锦溪倒是没出声,静静地看着屏幕,弄得李临不大好意思,又碍着孩子没能说什么重话。
他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一根奶酪棒,拨开花里胡哨的包装,放进嘴里。花卷看见了,转头向他要,“小叔,我也想吃。”
两人对视片刻,宋锦溪又拿出一根,朝着他摊开的手心轻轻敲两下,慢慢地放下。花卷啊地一声,握着奶酪棒,看向李临,“叔叔,我们明年还能不能一起过年啊,你可以来我家过年。”
李临不知道如何回复,看着孩子天真的眼睛,他哑口无言,只能暗自在心里咒骂那个那孩子当枪使的始作俑者。
“花卷,要睡觉咯。”
“好的,妈妈。”
“那带馒头一起过来吧。”
这一打岔,花卷就忘了刚刚还在讲什么,开开心心地和叔叔再见,抱着馒头走开了。
宋锦溪拿着手机也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很喜欢你。”
“也很喜欢你的奶酪棒。”李临不阴不阳地回道。
宋锦溪噎了一下,转移话题,“你中午怎么不回我消息。”
“为什么要回,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宋锦溪彻底哑火。
发了气,李临也舒服一点,没再找宋锦溪不痛快。他没挂视频,从正儿八经坐着,改成趴在床上,歪着头看屏幕。
而猫崽早在被放下的时候就跑没影了。
宋锦溪摩挲着屏幕上李临的脸,“好吧。是我想让你来和我们一起过年。”
“或者只有我们俩也可以,我想和你一起过年。”
年后返校。
李临又回到平静的生活,正常的校园日常,偶尔去到宋锦溪那发生性关系。
宋锦溪时不时总旁敲侧击,想要个正儿八经的名头。李临没答应,在某次上床后,他懒懒散散地靠在宋锦溪怀里,把玩着身后人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回道,“这样不好吗?谁对谁都不要负责,等时机合适就一拍两散。”
宋锦溪气极,低头在他脖颈上咬一口,又没舍得下狠劲,只留下个浅浅的印子。
李临总在外面装出一副不熟的样子,他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宋锦溪的存在,何况他现在回到了校园生活,日渐忙碌,而且身边全是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李临想了想,“那你也去好好上班啊。做爱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
虽然在宋锦溪面前表现地无所谓,但李临的心里还在拉扯。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
李临低着头,沉默很久,“我不想说。”
“那你对你们的关系是怎么看的呢?”
李临咬着唇,依旧说不出口。
他换了个话题,“其实,我做出回到学校的选择时,依旧是恐惧的,总担心会再次回到那场噩梦之中。”
“等我来了才发现,这里早就已经没有人记得我了。”
没有人记得多年前甚嚣尘上的流言,当年的人都已经离开,后来者不过是过耳即忘的真假不明八卦。
除了当事人,无论是听过流言、还是传播过流言,哪怕是直接背后指指点点过的那些人,对他们来说都只是随着时间流逝而遗忘的无足挂齿的回忆。
只有当事人长久地困溺于此,难以挣脱。
“不过,也太彻底了。连网上的痕迹都消失不见。我的名字直接被屏蔽。”李临苦笑说,“还能是谁做的呢?你说我已经独立,已经抛开过往,实际上我却依旧是没有逃离开过他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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