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买卖很划算。
但宴寻并不打算继续接受楚停云的帮助。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顾先生,不过之后就不用了。”
“是吗?”
顾山青有点惊异,
“那我给楚停云打个电话。”
“——不用了。”
宴寻拒绝得很果断,顾山青也没多追问,就说:
“……噢,那我留两个人跟你做一下交接。”
“好的。”
经过一周的交接,公司的管理权重新回到了宴寻手里。他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想报平安,结果反而被骂了一顿。
林母以为宴寻这段时间的失联是因为有钱了,不想再继续管他们孤儿寡母了,又哭又闹,最后要到了钱才罢休。
然而好景不长,宴寻接手没到一个月,忽然有家公司将启明告上法庭,说他们源代码剽窃。就是当初宴寻还在做工作室时爆火的那个范例。并且对方还拿出了确凿的证据。
宴寻这边的投资人原本就对他失联的三个月极为不满,这件事情一出立刻以合同违约为由撤回投资。原本的客户得知消息,纷纷中止了合作。
一时间,宴寻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
而就在这个时候,楚停云出现了。他没有践行当初宴寻所说的见面不识,老死不相往来。反而提出要和宴寻结婚。
只要结婚,现在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帮宴寻解决掉。
其实当时楚停云的意思是大约是弥补。他也许想表达“你看宴寻,我和你谈恋爱的确是奔着结婚去的。”
——但是那时候已经太晚了。
宴寻已经在心里给楚停云这个人贴上了极端,扭曲,擅长威胁,喜欢强迫的标签。
所以他认为所谓结婚不过是楚停云碍于外界因素无法做到再把他关起来的事情,于是用结婚来变相达到将自己困在他身边的目的。
可那时候,宴寻无路可走。他唯一能做到,就是执意与楚停云签署了婚前财产协议,结婚协议。
宴寻特地跟楚停云又确认了一遍视频的事。
对方点头说:“删了,关于你的录像都删了。”
于是,他们第二天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对宴寻而言是天大的难事,但对楚停云而言却并非如此,就算他当时被整个董事会问责,总裁之位岌岌可危,却也不影响他有能力解决这件事情。
因为除了江氏集团之外,楚停云还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公司和事业。他直接砸钱收购了状告宴寻的那家公司,于是官司很快就压了下去。后来仔细一查,原来是有人故意设的局。
就是当初宴寻在酒吧里弹吉他拉投资反被戏弄,最后动手打了的那位刘总。当时酒吧的监控被楚停云抹了,姓刘的报复不成就一直怀恨在心。
但就算后来真相大白,这时候也无人关心,损失同样无法挽回。
楚停云本来还想着给启明投一笔钱,让宴寻继续做,但对方不要,转身就去找了个班上。
楚总也不强求,就顺带也把启明买下来,并入了星痕,当作一个单独的特殊部门。反正都结婚了,在他看来这都是自家公司。
楚停云当然很讨厌那个设局陷害宴寻的刘总,但每每晚上抱着小老公幸福睡觉的时候,他其实又有点阴暗地感谢对方。
否则他和宴寻就结不了婚了。
婚后的日子就像是当初在雪山别墅的翻版,只是楚停云不再锁着他了而已。
但半年过后,宴寻压抑的生活总算有了一个好消息。
——周泽回国了。
他在澳洲留学毕业后就去了韩国做练习生,熬了两年受尽排挤歧视,最后几乎把所有积蓄都赔了,脱了层皮才勉强解约。
当初他听宴寻的话,被袋鼠揍得鼻青脸肿后跑到大使馆门口嚎啕大哭。不知道被谁录了视频发到网上,恰至此时突然全网爆火。
加上周泽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现在又有了一波流量,于是就顺势签约了国内的一家经纪公司,开始回国发展。
宴寻特地请了年假,去机场接好朋友。只是目光搜寻了半天,没找到人,结果这时有个红毛戴墨镜的男人突然朝他冲了过来。
宴寻条件反射就是一个过肩摔。
“啊——”
周泽惨叫。
靠声音认出好友的宴寻:“……”
虽然早就看过周泽的照片,但见到真人的时候,他还是吓了一跳。对方变化实在很大,当初的小胖子真的变成了大帅哥。
周泽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要臭屁:“怎么样,哥帅吧!”
宴寻点头说帅,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了。”
“哎哟,几年不见,宴寻你怎么变得这么矫情啊。”
“……”
宴寻沉默几秒,突然一把拧过周泽的手腕就要再给他来个过肩摔。
周泽秒怂:“欸欸欸!错了!哥……宴少侠!错了!错了!”
两个人打打闹闹,勾肩搭背,一路往机场外面走。
周泽嘿嘿笑着问宴寻:
“不是结婚了吗?你们家那位呢?喊出来认识认识,一起吃个饭呗。”
从小周泽一直想着以后宴寻结婚,自己必须是他的首席伴郎。结果阴差阳错,宴寻结婚没办婚礼,而自己也没时间回来。
“他……一般比较忙。”
“那你俩怎么在一起的?快跟我说说,从头到尾讲讲”
周泽完全想象不出来宴寻谈恋爱的样子,他快好奇死了。
“嗯……”
宴寻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便半开玩笑地跟对方说了真相,
“过程大概就是一见钟情,穷追不舍,强取豪夺,霸王硬上弓,最后结婚。”
周泽当时的表情惊愕至极:“我靠!真的?宴哥你这么猛?!”
毕竟他看过宴寻朋友圈的结婚照,好朋友的对象实在是个漂亮过分的男人,怎么形容呢,总之那张脸长得就非常容易被人强取豪夺。
宴寻:“……假的。”
但周泽此刻已经俨然一副我可不信的表情了。
他还想追问细节,但宴寻不说了。
见他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周泽虽然觉得奇怪,但最后也没多问。
接下来,他们俩就去吃饭喝酒,结束后还找了家麻将馆搓了一下午麻将。
周泽是个麻将狂魔,宴寻虽然不沉迷,但也会玩儿,由于脑子好会算牌,所以赢了不少,偶尔也会给好朋友放放水。
傍晚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坐在河边吹风聊天。聊早已逝去的学生时代,聊这些年的经历,聊以后。
但后面两个话题宴寻就没怎么说,就听周泽说。那大概是宴寻这么久以来最轻松愉快的时光。
有时候周泽在路上还会被人认出来,要求合影。虽然是个十八线糊豆,但也出过几首歌,勉强也算是公众人物。
周泽很自得,却没想到路人小姐认出他不是靠他的作品,而是夸他在大使馆门口哭得实在好笑。虽然后面对方也补了一句他的歌很好听,但周泽并没有被安慰到。
“没关系,已经很厉害了。”
宴寻由衷地夸他。
因为周泽一直都很坚定地走在践行自己梦想的路上,他很自由,也很有追求,遇见挫折也总能靠自己站起来。
宴寻羡慕他,也佩服他。结果反而是被夸的周泽不好意思。毕竟他确实很糊。
“对了,给你带了个礼物。”
周泽送了宴寻一把吉他,不算是很贵的,但音色却也不错,一看就是仔细挑选过的。
可是宴寻仓促之下却没给好朋友准备回国礼物。
周泽摆摆手:“没事!那你就帮我打个歌嘛。”
“打歌?”
“就是咱俩录个短视频,你帮我弹个二十几秒的伴奏,跟我一起唱两句就行。”
“好。”
不过视频里宴寻没有露脸,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低头帮周泽弹他新歌的伴奏,顺带也跟着唱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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