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松下来的时候,脸色正常,只是微微憔悴,可能是没睡好,他没带行李箱,就一个书包,看到温辞后:“你们都来啦。”
江聿风是开车来的,先是送路雪松回酒店放好行李,之后路雪松欲言又止,拉着温辞的手臂。
“走,陪我说说话。”路雪松看了眼江聿风,“行吗。”
他们去到海边,这儿人多,江聿风在后面插兜跟着他们两人。
路雪松亲近的挽着温辞的手臂,比一般的好朋友还要 更加的亲密。
江聿风看得微微蹙眉。
不管是不是人类,生物与生俱来有着或强或弱的掠夺欲。
江聿风从来没把路雪松放在眼里,只觉得路雪松的觊觎心很碍事。
他也很难忘记当初刚开学,路雪松对温辞的那种欣赏还有爱慕的表情。
路雪松跟陶朋有今天,江聿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路雪松想跟温辞单独谈谈,但不能带上江聿风,所以温辞先把江聿风带到海边一家便利店的圆桌坐下。
温辞来回走动,给江聿风买了杯水:“你先坐会儿,路雪松想跟我说点话,估计是关于陶朋的那些事,我看他心情很不好。”
“他快爱上你了。”
“……哎呀,你别胡说。”
“他分手了,追你怎么办,他没分手的时候,也追过你。”江聿风就着温辞的手喝了口水。
“那我现在有你了啊。”温辞一点都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意,“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温辞:“但是路雪松现在很伤心,好歹是我们的同学,千里迢迢来找我们,也该招待一下,你就等等嘛。”
江聿风今天的性情似乎安静了不少,耐心比平时要多一百倍,温辞这么说了,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被扔在一边,无人理会。
“好。”
温辞看了他一眼,依依不舍的走到路雪松身边,路雪松顿了下,在温辞的耳边又说了句什么。
温辞为难的看着他。
“你问问去,我不介意你们两人一起,就陪陪我嘛。”说着说着路雪松又想哭的样子,“我不要一个人在这,要不是担心江聿风不高兴,我就让你陪我去玩几天了,我来都来了,你就陪陪我嘛,以后你要是来我那边,我也会招待你的。”
“别这么说,我是怕他不答应,我问问。”
温辞每走一步都要深呼一口气:“小玉,今晚咱们不回家,住榻榻米好不好。”
江聿风不知哪来的汽水罐,捏在手里变了形,脸上还保持着微笑:“可以,我们不分开就行。”
温辞捧着他的脸颊啵了一口:“谢谢小玉。”
算是哄好了江聿风,温辞重新走到路雪松身边,看着他手机上租房的信息,在A大学校附近的房源,温辞有些震惊:“你真的打算分手吗?”
晚上海边的风能把人吹起来,路雪松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的,一双眼睛通红:“不知道陶朋怎么想的,我们现在还没分手,只是吵架,但是也需要互相冷静一下,我现在看到他就烦。”
温辞咬着冰棒:“所以到底怎么了?”
路雪松被吹得脑子都清醒了,风刮在眼睛上,又疼又爽:“也有我的原因吧……高二那会儿陶朋家里人本来让他出国的,但是他不肯,跟我一起考到A大了,一个专业的,还分到一间宿舍,我当时真的开心死了。结果今年回去一大家子围在一块,又在说这些事。”
路雪松叹好大一口气,蹲在边上拔杂草:“……我连异地恋都接受不了,何况还是异国恋,而且他们家里人本来就不喜欢我,明里暗里的说我再拖他的后腿,其实他想出国的话,我怎么可能拖得了,他这么大个人,我还能拽着他呀。”
温辞含着冰棒都不觉得冷,他顿时不知所措,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从没遇到过这种问题。
也意识到原来感情并不单单只是两个人你爱我我爱你的问题,如果想走得更远,就是涉及到两个家庭的问题。
温辞想到自己身上,幸好他跟小玉的家庭都挺开放的……
“陶朋本来就挺花心的,我知道,他家里人也有给他看好的对象,对方比我优秀多了。”
“怎么办呀。”路雪松埋在膝盖处,小声抽泣。
温辞第一次听他这么难过的声音,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你别这样。”
路雪松也没哭很久:“没事,就算最后闹到分手,也一定是我提出来的!”
之后路雪松就跟把自己的心事藏起来那样,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吹吹风,吃点冷的东西,心情很快平复下来:“我后天就走了哦。”
“这么快。”
“我不能离开太久……”路雪松一言难尽,“刚才江聿风看的眼神想要把我杀了。”
路雪松想到什么,又笑起来:“不过你长得就是我的菜,要不,你考虑考虑我吧。”
温辞一下子汗毛竖立,生气:“哎,你不要恩将仇报,不然我把你推河里淹死。”
“这里只有海,笨蛋!”
“你才是笨蛋,你是超级大笨蛋。”
“哪有你超级,你是最最最超级。”
“你才是最最最最,n个最超级大笨蛋。”
两个人幼稚的吵了一路,路雪松顿了一下,不知道是戳中了哪里的笑点,突然哈哈的笑个不停。
温辞鼻子都冻红了,吸了吸鼻子,一脸迷惘的看着他,肩膀被路雪松晃个不停,都忘了自己刚才为什么生气。
“别笑了。”
“哈哈哈哈。”
温辞微微皱眉,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了。
“开玩笑的,我不要跟江聿风抢人,他就一疯子。”
笑完了,他们坐在边上的长椅上,路雪松问:“江聿风要跟你一起来了吧。”
“对呀,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路雪松一愣,只过了一个寒假,温辞不仅来人家家里过年,感情还更加深厚了。
“靠,我羡慕了,我羡慕死了,江聿风这种人谈起恋爱这么这么黏糊吗。”
“热恋期嘛,你跟陶朋也有啊。”
“没有,我跟他一起长大,早就熟了,也就上床的时候才有点激情,七年之痒,我们还没七年呢!”
“什么情侣到最后都只会变成亲情,我以前还觉得是什么毒鸡汤,现在我信了,坚决不要这么早结婚。”路雪松说着说着又气得想要把人撕了。
温辞渐渐沉默下来了。
他小声地问了句:“热恋期一般多久啊。”
路雪松多聪明,一听就知道是在试探什么:“看你们的架势,半年,一年都有可能。”
路雪松:“我觉得你不用担心,江聿风一看挺靠谱的,至少不花心就打败了这世界上99%的男人。”
“但是异地恋就未必了。”路雪松对异地恋什么的不抱有任何信心,“感情很脆弱的,经不起任何考验,但是也不好说,我们都才大一,不是吗。”
“嗯……”温辞有点迷茫,两根手指纠在一起。
海边的远处黑得见不到边界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晚,温度也越来越低,路雪松的情绪大起大落,又哭了身体也出汗了,打了个喷嚏后,说话就开始有鼻音了。
第一个喷嚏。
温辞说:“我听说这是有人想你。”
两个喷嚏。
路雪松先回答了:“有人在咒我,肯定是陶朋。”
温辞:“怎么会!”
三、五个喷嚏。
温辞惊呼:“你要感冒了,先回去吧。”
路雪松不想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想去江聿风家里,有点社恐。
温辞去找江聿风的时候,他圆桌上有好多各种品种的花,连假花都有:“哪来的。”
“别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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