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照来又怔在原地,半晌没动。
生疏了。
离开日日夜夜训练的日子太久,身体反应都慢了半拍,总是躲闪不及。
陈照来想,一定是这样,生疏了。
那块籽玉最终锁在了陈照来的抽屉里。
陶东岭跟他说:“你留下吧,来哥,你要是非还给我,我回头指定扔掉,你不信你就还我。”
陈照来说:“我留下算怎么回事?”
陶东岭说:“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陈照来皱眉看着他。
陶东岭笑笑,半晌,低声说:“我说了要追你就会追到底,来哥,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认死理儿,我认定你了,就不可能退,你也别说什么对我没感觉,说我不定性,有没有感觉你得跟我试试才知道,定不定性也得走着看,我都不担心,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
陈照来低头点了根烟,“你不懂,东岭。”
陶东岭昨晚被捏着脖子亲了那么一通,后劲有点大,此刻陈照来的迟疑和纠结在他眼里似乎根本不算什么了,他说:“我不懂什么你就告诉我,你得让我懂,来哥,你要什么都不说,我就按我的理解来了,你喜欢男人,你单身,你对我有感觉,”他笑了笑:“这就够了。”
陈照来抬起头看着他,说:“我信不过你。”
陶东岭稳稳接住他的目光,问:“那怎么才能让你信得过,你要我怎么做,你说。”
陈照来沉默半晌,扭开脸:“你的喜欢未免也太轻易了些。”
“就为这个?”陶东岭笑了。
“那我要告诉你,你是我这辈子头一个喜欢的人,你还觉得我轻易吗?我一开始想着你惦着你的时候都没意识到那是喜欢,我没经历过,不明白,我是后来跟你生了气、而且再也忍不住亲了你才明白过来的,你觉得我太轻易,我不认可,来哥。”
“咱俩才认识多久?你就这么板上钉钉了?你以后要是再遇上更喜欢的呢?”
“第一,我心里有你了,就绝不会再去看别人一眼,”陶东岭竖起一个指头,“你要是不信,咱就走着。第二,喜欢这个东西什么时候是拿时间长短来衡量的了?那人家那些一见钟情的算怎么回事儿?再说咱们认识时间还不够长吗?”陶东岭看着他:“我都觉得我应该认识你半辈子了,我天天想着你,走到哪儿心里都全是你,见不着你的时候我觉得时间过得抓心挠肝地慢,你还想让我怎么说?”
陈照来不说话。
陶东岭凑上去掰着他的脸又亲了一口。
“你他妈……”陈照来有点恼了,一把推开他,往过道那边看了一眼,“别仗着我不跟你动手就蹬鼻子上脸。”
陶东岭说:“那我等你亲我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给个话。”
陈照来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把装好的包子塞到他怀里:“赶紧走吧,都几点了。”
“走可以,”陶东岭被推开也不恼,脸上还笑着:“但我要把话放这儿,你就是块石头,我也能把你亲热乎了,来哥,我就不信你不喜欢。”
第三十二章
不知不觉中,陶东岭在陈照来这儿,早就不再以一个住客自居了。他每次一到这儿就恨不得抓紧一切时间帮着忙活点什么,做菜他不会,其他能干的都抢着干,他手脚麻利,什么东西学得也快,每次只要他过来住一晚,这一晚陈照来就无比轻松。
陈照来每次都说:“你别弄了,开一天车你歇着去。”
陶东岭就笑:“车上坐一天骨头都僵了,正好活动活动。”
陈照来拦不住,说也不听,只好由着他去。
陶东岭愿意这样,他喜欢陪着陈照来忙活的这种感觉,他不会追人,但他一门心思,用这种自己能想到的最简单直白的方式来对陈照来好,他想靠近他,融入他,想尽可能多的参与进他的生活。陶东岭比谁都明白陈照来不是块石头,他能感觉到对方心里有一块独属于他陶东岭的柔软,只给他的,别人谁都看不到。陶东岭确定陈照来对自己的纵容里面不可能没有喜欢的成分,可他为什么不承认,到底要回避到什么时候,陈照来虽不肯说,但陶东岭觉得自己能等,他觉得自己现在耐心大得不得了,每次看着陈照来拿他没辙的样子,他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
“来哥,还有什么要做的吗?碗我都洗完了。”陶东岭擦着手走过来,站到吧台前问。
陈照来把旁边晾了半天的温茶水递过去,陶东岭笑着接过来一口气灌下,陈照来伸手接杯子,陶东岭没给他,拿着进了吧台。
这个点儿已经没人了,陶东岭放下杯子朝外看了眼,回过头来伸手搭着陈照来颈侧,吻了上去。
陈照来后背“哗啦”抵在格架上,身体绷紧之间,唇舌就被顶开,带着茶香味的舌头就钻了进来。
陶东岭是个糙人,他顶多能记着陈照来的话,不许咬人,但要他在此刻温柔和缓,柔情蜜意,他做不到,他只想尝陈照来的滋味,心如擂鼓,鼻息间愈发汲取不够,他对这个人实在着迷得有些上了瘾。
陈照来一瞬间不是没想过捏着陶东岭的肩膀反手一个背摔将他扔出吧台,但他脑子里扑腾了半天,最终还是半闭着眼睛,纵容了他的撒野……
陶东岭吻得有些激烈,手伸进陈照来腰里,用力揉攥着。
“好了……”陈照来抓住陶东岭的手腕扯出来,微微用力捏着,推开了他。
“怎么了来哥……”陶东岭呼吸不稳,“你不喜欢?”
“别这样,东岭。”陈照来声音很低。
陶东岭看着他:“你不喜欢吗?”
陈照来没说话,低头收拾了一下吧台,绕过他出去把前边卷帘门拉下来,径自上了楼。
陶东岭平复了一下呼吸,关了前厅的灯,跟了上去。
陈照来打开自己房间门,陶东岭抬脚就迈进去了,陈照来看着他:“累一天了,你还不睡吗?”
陶东岭说:“好不容易忙完,想跟你待一会儿。”
陈照来嘴角似是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现在是真的拿这个人越来越没辙了。
他转身边往卫生间走边脱掉夹克外套,扔进洗衣篓里,洗了把脸,回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忙了一天身上不干净,没洗澡之前他不想挨床。
陶东岭早就知道他这些习惯了,也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说:“来哥,我感觉你是不是有点洁癖?”
陈照来笑了一声,没说话。
“是不是?”
“以前在部队,内务查得很严,被子怎么叠,个人物品怎么摆放都有严格要求,检查卫生的时候,地板缝都是用餐巾纸蹭过去的,有一点灰都不行。”
陶东岭“啧”了一声,“这不成了强迫症了吗?”
陈照来笑笑:“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我出了部队这几年已经懒散多了,要还按那个标准,我这儿哪哪都不合格。”
陶东岭笑:“你要还按那个标准,你这店就没法开了,我们这种长途司机,你都想象不到有多邋遢,要真洁癖到那个程度,你都忍不了他们住进来。”
忍不了也忍了,而且在有些事上,甚至容忍度越来越高……陈照来笑笑,闭着眼睛没吭声。
陶东岭等了一会儿,见陈照来不再说话,便试探着又凑了过去。
陈照来原本仰靠在沙发背上,感觉到脸畔越来越近的呼吸,刚一睁眼,便又被陶东岭吻了个正着……
两股呼吸胶着纠缠在一起,那粗重的气喘声冲进耳朵,冲得人头脑都有些不清醒了,陈照来喘得克制,而陶东岭野蛮强横,按着陈照来的肩膀用力撕咬舔舐着,越吻越深,唇齿间不肯退让半步。
疯了……
这是要疯了,陈照来隐隐感觉到失控。
他抬手推了陶东岭一下,扭开脸,“好了……你怎么……”他勉强坐起身子,胳膊肘撑住膝盖,“你怎么没够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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