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握住了他的手,注视着他的眼睛,深刻的眷恋被刻在了眼底,他嘴角轻扯了一下:
“我等...不到了,刚才对不起...”
沈易的眼泪夺眶而出,沈易拼命摇头;
“没关系,我不怪你的,我不怪你,你坚持住...”
齐慎微微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指:
“阳光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回不去了”
从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回不去了,想来那只挑嘴的橘猫会喜欢沈易这个新主人的。
沈易知道阳光是齐慎养的那只猫,他不住地点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却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那人一身黑色的皮夹克,五官看着像是混血,他直直盯着沈易怀里的人:
“把人给我。”
沈易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此刻他不会把齐慎交给任何人,蝰蛇抓住机会:
“黑爷,杀了他们两个,我在海外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那黑衣男子瞥了他一眼,齐慎也看向了他,黑衣男子向他走去,抬手就要抢过他,沈易扣住他的手腕,却不想那人反手就按住了他,力气大的他甚至无法挣脱,齐慎嘴角的血越来越多,他看向了那个黑衣人嘴角笑了:
“我...和你走,放过沈易...”
“师兄?”
沈易从未在齐慎的身边看到过这个人,但是此刻这人看向齐慎的目光却不像是有恶意,但是此刻他不敢赌。
就在个时候,他的肩膀被人狠狠一按,一条手臂被卸了下来,他在这个黑衣人的面前甚至没有反抗的余地,他的手臂失力,那黑衣人直接从他的怀里抱起了浑身是血,脸色惨白的人,齐慎用最后的力气扯下了身上的一个弹夹,扔向了沈易。
沈易眼睁睁看着那细瘦的手臂垂荡了下来,强烈的恐惧蔓延全身,声音沙哑的仿佛困兽:
“齐慎...”
第82章 疯比沈易(终于得救见面)
沈易将手臂绕在栏杆上,使劲儿一掰,一股苦痛从关节处传来,被卸掉的胳膊复位了。
他想去追带走齐慎的那个人,但是很快他就听到了卷帘门升起的声音,船舱后尾翼仓库的门被打开,很快,沈易就看到一辆快艇从船尾的方向射了出去。
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快艇的仓中看到了一截黑色的身影,想追下去的脚步顿时顿住了。
而蝰蛇在看到那个快艇的时候终于再也绷不住了,手死死捶在了地面上,沈易过去揪住他的脖领子:
“那条快艇本来是你给自己准备的后路吧?那个黑夜是谁?他和齐慎有什么关系,说。”
沈易到现在也清楚,孙天磊,韩明浩的死和齐慎脱不开关系,但是他绝不会相信齐慎会贩.毒。
蝰蛇浑浊的眼中此刻都是萃了毒液一样的恶意: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你这个师兄啊,你还当他是什么体面的心理医生?那我就告诉你,他上学的时候就被人在厕所强.奸过,这些年表面上活的人模人样的,背地里早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怪物了,他当他没有肖想过你吗?
刚才在地下室中你看到的齐慎才是真正的齐慎,疯狂,偏执,怎么样?被他吻的感觉舒服吗?”
沈易握紧拳头的手背青筋凸显,眼角涨红,脑海里都是在黑暗中依稀可辨的那人的脸,还有他在他耳边极为轻微的话:
“你别怕,一会儿我会被抓出去,你默默数十五分钟,灯会熄灭。”
随后那个人就冲他压了过来,吻住了他的唇,刀片就是借着那个机会交给他的,现在他的嘴里还依稀有着那股血液独有的铁锈味儿。
纵使从前江砚他们在破案阶段就侧写过凶手很可能有同样被侵害的经历,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将这样的经历和他熟悉的那个齐慎联系在一起,他想到了在中学品学兼优的韩悦,想到了他自己的学生林暖,沈易的眼底一片猩红,就在此刻他甚至觉得齐慎做的没错。
那种管不住身下二两肉,毁了别人一生的人凭什么逃脱法律的惩罚?
他看着那个快艇消失的方向,心中有一个预感,他希望那是真的。
沈易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蝰蛇的身上,有些人根本就不配称为人,他提着枪一步一步地逼近,蝰蛇往后挪动着身子,那双泛黄的老眼中有了切切实实的恐惧:
“你现在对我动手是犯法的。”
一句话沈易甚至觉得可气的好笑,他一把抓住了蝰蛇的头发,死死向后一拽,扯着他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
“犯法?你和我提犯法?你不觉得很搞笑吗?”
他就这样一路拽着蝰蛇的头发,将人拖到了那个刑房里,刑房中这还有被捆住的两个人。
同时警方的快艇已经距离船体急近,但是没人知道此刻船上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谈判,只能派蛙人队试图登船。
江砚执意要跟着,但是这一次林城却不由他任性,让两人死死按住了江砚。
“你放开我,我有学过深潜,没有问题。”
“肺出血就能要了你的命,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救人也不差你一个还没出院的人。”
就在此刻江砚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个陌生的号码,他顿了一下接了起来,那边熟悉的声音让他差点儿红了眼睛:
“沈易,是你吗?”
“是我,你们到了吧,可以登船,但是你不许上来,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说完沈易就撂下了电话。
因为趁着这个时间他还有一件事儿要做。
沈易将刑房中被绑的两个人拖到了外面,他转身进屋,反手合上大门,眼底覆了一层浓稠到化不开的阴云,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阴翳。
蝰蛇此刻才知道怕,他忽略了一个人的恨意有多么可怕,哪怕是沈易这样一直生活在清平世界中的人,只要心中升腾起浓烈的恨,也很难再有理智。
但是沈易此刻什么都没说,他抓着他的头发,就像是之前那两个人按着他的头一样,将蝰蛇按进了那个装满污水的水缸中,手下的人剧烈的挣扎,他冷眼看着水缸中不停冒出的气泡,在人体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拎着他的头发将人拽上来。
蝰蛇咳喘着呼吸,整个脸都被憋的通红,只是不等他喘上来气,沈易就将他再次按到了水下,反复五六次沈易才像是提垃圾一样提着他起来,声音冰寒的厉害:
“告诉我,江砚的父亲生前受了哪些刑具?”
蝰蛇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整个人半趴在水缸边上,他咳的说不出话来,不过沈易也没有指望他会真的说出来:
“很好,不说没关系,我们一样一样的玩。”
他将蝰蛇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这东西通电的是吧?”
“我错了,是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是我错了,我错了。”
椅子上的人终于挺不住了,眼泪鼻涕俱下地求饶,再也没有之前害人时候的阴狠毒辣,用这些东西折磨别人的时候有多得意,此刻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有多恐惧。
但是沈易不准备放过他,江砚的父亲永远回不来了,他现在做的甚至不能偿还他当初经历的万一,刑房中传来了惨绝人寰的声音。
林城带队上来的时候被船上的情景都惊到了,他找到沈易所在那间刑房的时候,沈易手里握着枪平静地站在门口等他,沉静的眉眼,冷静的模样甚至不像一个经历了绑架劫持的人,但是他这个样子反而让林城心里没底,而在他身后,是趴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蝰蛇。
林城身后的人里里外外搜查着这艘船,将人逐个逮捕:
“林队,没有找到齐慎。”
林城看向了沈易,小心地问了一句:
“齐慎呢?”
“死了,中枪,后心。”
林城眼皮一跳:
“那尸体呢?”
“海里呢。”
惊险的两个多小时,漫长的就像是过了200天一样,紧张过后,肾上腺素飙升的后遗症开始显现,沈易浑身的肌肉都在轻微的震颤发抖,林城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好,让人带着他通过架设的梯子下到快艇上去:
“去吧,江砚在快艇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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