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郁书青打了个呵欠,“你有自己的事业。”
天地良心,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纯粹就是觉得,漫山遍野的兴安杜鹃,日照金山的美丽灿烂,和过好当下的自己,都同样值得徐矿去爱。
虽然也是刚想通,内心还有点小小的复杂情绪,没有完全消化,但他知道,自己不再孤单。
多了一个家人。
是多了一份的爱。
“宝贝,”徐矿却像是有些误会,紧张地回头,“因为闫海平那边很早就跟我说过,有些事……”
“我知道,”
车辆停下,郁书青把手放在徐矿的手背上:“去做你想做的事。”
他的无名指上,没有戒指的痕迹。
感受到视线后,郁书青笑了起来:“春天,河堤旁是不是长满了狗尾巴草?”
徐矿呆呆地看着他。
“我要狗尾巴草的戒指,”郁书青歪着头,“到时候你给我编。”
他向对方许下了一个承诺。
徐矿看了会郁书青的脸,也跟着笑,说:“好。”
-
第二天一早,送完徐矿后,郁书青开车回到丢戒指的地方。
天气不错,也一同看过了初雪,没必要再长途跋涉地开车返程,郁书青把人送到机场,又被啄了好一会儿脸,这会都觉得有些疼。
关于戒指的问题,没来得及报警,只是把消息发了出去,安排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进行对接。
但郁书青还想过来转转。
因为今天起得早,因为清晨的天空格外好看。
郁书青已经没什么执念了,打算简单地翻找两下,就去旁边的公园溜达一圈,门口还有家卖豆花的小店,昨天和徐矿一起尝过,味道不错。
等再到周末,他就可以骑车去跑山,风尘仆仆地去看看父母,告诉他们,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爱人。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互相看不太顺眼。
但……
“来都来了,”郁书青嘴角扬起,低头拿起一枚石块,“就这样吧。”
寻找失物的消息还没发酵,这里冷冷清清,偶尔能听见几声虫鸣,郁书青站直身子,使劲儿伸了个懒腰。
不找了,去吃点热乎的。
毕竟今天的温度适宜,天气很好,腊梅已经萌出花苞,还有些不知名的野草,也绽着小小的花,在冬天的寒冷里,努力绽放自己的美丽灿烂——
郁书青怔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像是在看一个奇迹。
光芒一闪而过,幸好被他发觉。
在灌木丛最下面的杂草里,一朵浅黄色的花朵上,挂着枚小小的戒指。
心突然跳得很快。
郁书青屏住呼吸,闷头往灌木丛里钻,枝条擦过厚重的大衣,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旁边有拿扫帚的环卫工人经过,好奇地看向路边的花坛。
枝桠摇晃。
郁书青跪在湿润的土壤上,小心地从花朵上取下戒指,指尖还在微微颤抖,戒指应该是随着动作被甩了过来,挂在灌木的叶子上,又随着雪的融化而落下,坠在了草丛中,被抽出的花苞努力举起。
“谢谢……”
郁书青握着戒指,太用力了,钻石已经硌进掌心,眼泪顺着下巴滑落。
很丢脸,居然因为这种小事,在外面哭了。
但是——
丢脸又如何呢?
他找到了自己丢失的宝藏呀!
而就在同一时间,身后响起了脚步的沙沙声,郁书青抽了下鼻子,用胳膊使劲儿擦了把脸,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却听见沉闷的一声重响。
以及眼前的一片空白。
第74章
昏暗的地下室内, 空气湿薄,泛着淡淡的腥味,和一丝发酵过头的酒香。
由于封闭性好, 这股气味就更加明显, 汇合在一起, 蛰得郁书青喉咙发痒。
他没忍住, 咳嗽了几下,牵扯到了嘴唇上的伤口, 轻轻地“嘶”了一声。
好渴。
还有眩晕感和痛。
可他无法挣脱被绑着的双手, 更没有机会看向窗外, 来判断目前的时间, 身上已经被搜过,手机和腕表全部被拿走,还被破布条蒙住眼睛, 什么都感知不到。
郁书青放缓自己的呼吸, 尽可能保全体力, 同时努力摩挲手背, 试图获得一丝可供挣脱的空间, 尤其是——
那枚钻戒没有被摘下,还在他的手上戴着。
他能感觉到无名指上,冰凉的硬物。
徐矿对他的尺码估计不错,铂金戒圈严丝合缝地占据无名指, 郁书青的拇指可以摩挲戒指, 大大缓解了他的焦虑。
很想捏面包,捏那种软绵绵的东西, 但如果没有的话,坚硬的钻戒也不错。
更庆幸的是, 没丢就好。
焦躁不安的情绪逐渐过去,郁书青安静地垂着脖颈,甚至还在思考,徐矿买的这钻石够不够大,能不能在破窗的时候用到。
并不是说郁书青能有多冷静,面对绑架还这么宠辱不惊,实在是因为,他刚才受到的冲击太大了。
居然因为头部受到撞击,而恢复了一些模糊的记忆。
以至于整个人都呈现一种呆滞的状态。
某种悄然忘却的记忆恍若游鱼,在蛰伏了整个冬季后,终于随着冰雪的消融而苏醒,缓慢而坚定地汇入温暖的春水。
在车上的时候,郁书青就醒了。
他躺在后座上,眼睛和嘴都被蒙住,车辆不住颠簸,他闭着眼睛数起伏的坡道,大致判断出来,这是进了山。
“……草。”
地下室味道实在难闻,郁书青在心里低低地骂了一声,他蜷曲着缩在角落的位置,森*晚*整*理除了干渴之外就是冷,山里昼夜温差大,更何况是寒冷的冬季,身上的衣物完全不够御寒。
接下来该怎么办?
蒙住眼睛的布条偏薄,仔细往外看的话,会有一层浅浅的光感,郁书青就这样半睁着眼,凝视那微茫的光晕,心里空荡荡的。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声“吱呀”,脚步声也跟着进来,踏上空荡的地面。
三个人。
郁书青静静地想。
有一个人刻意把脚步放得很轻,寻常的局面下很难判断,但被束缚在这里太久,听觉就格外敏锐,郁书青屏住呼吸,等待脚步声在自己面前停下。
“混蛋玩意!”
随着粗鲁的叫骂,他的肩头被人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而另一道声音立马响起,语气里满是责备。
“你这是干什么?不许动手打人!”
两人居然当着郁书青的面,爆发起了争执。
“他算什么好东西,老子凭什么不能打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能不收拾他吗?”
“说不定有内情呢,你不要冲动……我来就是劝你冷静一下的……”
“冷静个屁!老子他妈的砍死他,大不了再进去蹲几年!”
地下室里响起回音,把吵架的音量拉得很大——
还没认出来吗?
高元忐忑地吞咽了下,按理说,不久前才和郁书青对话过,对方应该能听出他的声音,所以,为什么还没有反应?
俊美的青年哪怕额头有血,身上沾染灰尘,也依然脊背挺拔,神情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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