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恰恰相反,许柠柚自认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还算不错,这大概得得益于家里自小的严格教育,以及早自三岁起许柠柚就开始被带着参加种种舞蹈比赛,必不可少需要很早就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可季砚礼却说:“知道你不是小朋友,也能自己做得很好,但我还是想照顾你。”
这或许既出自于爱本身,也出自于所谓变态的掌控欲——
就是恨不能任何事情即便再琐碎至极的,也都会想要亲力亲为。
只不过表面上,季砚礼却将这样的欲望包裹伪装得格外无害,略微一顿,他还愈发磨缓了嗓音问:“柠柚,可以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好像无形间又将自己姿态敛得极低。
对上这样的季砚礼,许柠柚又怎么可能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他只能涨红着一张小脸囫囵点头,根本没有发现季砚礼眸底一闪而逝的,得逞般的笑意。
季砚礼见好就收,转而语气如常道:“不早了,快躺下睡觉,明天还得早起。”
明天不是周末,要正常上课,他们得赶早回到学校。
许柠柚再次乖乖点头应“好”,就滑进了被窝里——
或许是怕他不自在,季砚礼依然像在苏市那样多准备了一个被子,季砚礼的床也很大,因此其实他们虽然同睡在一张床上,也并不会就和对方真的贴在一起。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实在太过兴奋,向来没有失眠困扰的许柠柚今天脑袋沾在枕头上,却半晌都毫无睡意——
甚至只要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就好像更精神了。
片刻后,似是察觉到了他一直没睡着,季砚礼忽然低声问:“睡不着?”
许柠柚顿了顿,睁开眼睛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季砚礼,小声如实道:“好像还不太困。”
房间里并不是完全黑暗的,季砚礼的床边有一圈光亮昏黄而又暖融的灯带,将季砚礼那过于锋利的下颌轮廓难得衬得显出些许温和。
听他低笑问:“那要不要聊聊天?”
许柠柚毫不犹豫点头,顿了顿,他找到一个话题,又好似只是自顾自喃喃般感叹:“季砚礼,你竟然真的就是迟由。”
这是无论自己已经有过多少极其贴切的揣测,甚至季砚礼自己都已经承认了,可还是让许柠柚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惊讶感叹的事情。
真的真的太过巧合了,巧合到了不真实的感觉。
似是感知到了许柠柚的情绪,季砚礼又忽然坐了起来。
他探过一只手来,手指虚遮住了许柠柚眼睛,同时再次打开了卧室里的顶灯。
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许柠柚眨了眨眼睛,纤长睫毛轻扫在季砚礼掌心,小声疑问:“季砚礼?”
季砚礼指尖微蜷,片刻后才收回手,下床打开了床边一侧衣柜。
“要过来看一看吗?”季砚礼回头看向许柠柚,朝他勾了勾唇,意有所指般道,“看完或许会让你觉得有些实感。”
许柠柚急忙也跳下床走了过去。
其实他已经隐约有了些许预感,可在真的走到衣柜前,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还是不受控制般被震在了原地——
季砚礼这么大一面衣柜,可里面放着的竟然没有一件衣服。
全部都是类型款式各异的道具…
大部分许柠柚都很眼熟,因为他都曾经在迟由的作品中见过。
有止咬器,口枷,项圈…
亦有束缚带,手铐,脚环。
当然最多的,还是不同长度不同质地的鞭子。
许柠柚仅仅是这样看着,脑海内都已经浮现出了它们一一出现在季砚礼身上,亦或被季砚礼握在手中把玩时的模样。
也仅仅是这样看着,许柠柚心尖都好像颤栗了起来,仿佛已经感觉到了某种无形威压,他甚至不是很敢抬手去碰一下这些东西。
可季砚礼却是一副慷慨模样同他讲:“可以随意取下来玩。”
许柠柚简直想要土拨鼠尖叫了——
取下来玩,他怎么玩?
难道要他握着鞭子对季砚礼吗!
想一想都觉得那画面很诡异好吗!
不过最后,许柠柚还是抬手取下了一样东西。
因为这件东西看起来和其他的都不一样,许柠柚看不出它的用途,也确定自己之前并没有在迟由作品中见过。
那看起来就像一个摆设,还是黑天鹅的造型。
不过握在手里的感觉有些滑腻,像是…蜡?
许柠柚又多摸了摸,好奇问季砚礼:“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季砚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声反问:“给你演示一下?”
边这么说,他边从许柠柚手里接过了那只“黑天鹅”。
在尖嘴的位置轻轻一抽,竟就抽出了一截引线!
季砚礼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一个打火机,将那截引线点燃了。
“黑天鹅”就这样缓缓燃烧了起来。
放下打火机,季砚礼将它些微倾斜对准了自己的手背。
许柠柚就惊讶发现,“黑天鹅”竟然流淌出了黑色的液体!
或者应该说是蜡油?
黑色蜡油滴落在季砚礼偏冷白的手背肌肤上,又很快凝固,极致的反差简直像极了某种神秘莫测的印记,又透出一种别样的性感。
许柠柚近乎看得入了迷。
片刻之后想到什么,他才急声问:“这…这不会烫伤吗?”
“放心,”季砚礼垂着眼,动作没停,只勾唇低声道,“是低温蜡烛,温度只在40-55度左右,不会烫伤。”
许柠柚这次没有立刻出声,他又安静看了片刻,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也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手背朝向季砚礼。
轻吸口气,许柠柚小声说:“我也想试试。”
季砚礼动作微顿了一下。
他又忽然接上刚刚话头,却是话锋一转道:“虽然不会烫伤,但还是会有烫感的,你确定要试?”
对于季砚礼而言,无论他心底深处关押着的野兽有多渴望有多叫嚣着,想要将面前这一柜的道具都一一实施在许柠柚身上。
可那只是想而已。
他对许柠柚讲过的那句“永远尊许柠柚的意愿为最高意志”,绝不只是说说,而是会永远践行的诺言。
许柠柚其实是有些本能害怕的,毕竟这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东西。
但此时好奇心还是压过了心底那两分怯意,且许柠柚对季砚礼是真的足够信任,因此片刻犹豫,他就用实际行动给了季砚礼答案——
又把手背更往季砚礼面前伸了伸。
季砚礼垂眼看他,再次同他确认:“想好了?”
许柠柚立刻点头点头。
见他这样坚定,季砚礼终于还是将手里的“黑天鹅”微微转移了位置——
离得稍高,倾斜对准了许柠柚的皙白手背。
黑色蜡油缓缓顺着天鹅颈滴落下去,坠在许柠柚手背上的瞬间,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许柠柚还是不自觉微微蜷了蜷指尖。
立刻就听季砚礼问:“烫吗?痛不痛?”
许柠柚认真感受了一下,实话实说:“有点点烫,但是不痛。”
甚至…
许柠柚睫毛又轻轻颤了颤,没好意思说出来,他不但没觉得痛,甚至在温热蜡油与皮肤相触的那个瞬间,觉得有点点…爽。
于是片刻之后,他还是没忍住对季砚礼道:“再…再来一下?”
许是敏锐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什么,季砚礼眸底笑意愈深,他低声问:“喜欢?”
许柠柚很不好意思承认,但也并不愿骗季砚礼,干脆抿起唇瓣不讲话了。
好在季砚礼倒也并没有非要让他给出什么回答,手中蜡油就再次滴落下来。
不过这次并不再只是一滴了,而是滴一下,稍停两秒,就又继续下一滴。
蜡油很快凝固,缓缓连成了线。
许柠柚很快就发现了,季砚礼竟然给他滴了个字母“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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