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面太过真实了。不像是梦,也不像……臆想。
他甚至能尝到祝知希嘴里甜甜的味道,还有……湿软的触感。
他可能真的没说谎。
他们是真的接吻了。
好像,还不止……
“我刚刚吃了巧克力,好多了。那个巧克力很好吃的,你都不吃,只有我自己吃。”祝知希说着,手指在手机上滑来滑去,“诶?我喜欢吃的冷冻披萨出新口味了。”
傅让夷洗着小胡萝卜和芦笋,本来头脑混乱不想说话,可听到祝知希说“要囤一箱”,还是忍不住开口:“买这么多干嘛?”
“吃很快的。”祝知希抬起头,“而且这个很好吃,我上学时候就经常买这个牌子,放烤箱里一热就能吃。”
不能反驳。不能回怼。要服从命令。傅让夷在心里默念了几遍。
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不是吃外卖披萨就是速冻披萨。你是披萨脑袋?”
祝知希却一本正经,晃了晃竖起的食指:“No,我是披萨心肠。”
“一点也不幽默。”傅让夷不太藏得住自己的不高兴。
“不幽默也不犯法吧,犯法还能吃饭呢。”祝知希不依不饶,“我想吃,命令你腾出一层冷冻格存放我尊贵的帕尔马火腿薄底披萨。”
傅让夷按要求腾出了空间,并且将空的格子展示给他,但却拿走了他的手机:“先别买,帮我洗菜。”
祝知希站起来:“那你说谢谢。”
“谢谢。”
他绕过岛台,走进厨房,双手抱胸:“说,请祝知希帮我洗菜。”
傅让夷像机器人一样模仿:“请祝知希帮我洗菜。”
他靠近一些,歪着张小脸,笑得愈发得意:“说祝知希你真好。”
“祝知希你……真好。”傅让夷嘴角轻微抽了一下。
他又往前挪了一点点,胸口都快贴上来,好像完全不假思索似的继续发号施令:“说祝知希你真是我的好老……”
但他顿住了。这个玩弄人心的坏蛋突然自己卡壳了,像咬到了舌头一样。
傅让夷很敏锐地揪住他原本晃到快飞起的小尾巴。
“好什么?”他回忆了一下刚刚祝知希的话,“好老……”
“好老师呀!”祝知希说着,踮脚拍了拍傅让夷的肩膀,“小傅同学,今天我们角色互换,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
“你能教我什么?”傅让夷说完,有点后悔。
这话是不是显得太自视过高了。
他把手机递还给祝知希,在此之前,还特意退出了购物软件。
祝知希接过之后也没看,一本正经说:“我能教你快乐啊。”
心率很明显地出现了上升。
快乐。
什么快乐的事?
他这颗还没彻底恢复正常的大脑开始自动给出答案,给出画面。
接吻。牵手。爱抚。拥抱。抱得严丝合缝。紧到喘不过气。吻到彼此淌出水。张着嘴。翻着眼睛。嵌进去。抽出来。用抽泣般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傅让夷。”
他猛地回神,甚至是有些惊恐地看向祝知希。
“我想喝热红酒。”
祝知希洗好了菜,把湿哒哒的手伸过来,擦在他的围裙上,下达新的指令,“你煮给我喝。”
傅让夷看着围裙上湿湿的痕迹。
他之前会直接这样擦吗?会这么没有分寸感吗?
祝知希说着,又拿出他的手机:“我现在就下单一瓶,送上门来,还需要什么别的材料吗?”
“别买了。”
祝知希好像料到他会拒绝似的,早有应对方案,几乎是瞬间抬起头,挤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为什么不给我煮?这是命令。”又一套小连招。
傅让夷这才发现他误会了。
他沉声道:“家里的酒好得多,你自己去挑。”
祝知希立马开心了,笑嘻嘻地跑去酒柜挑酒。
回来后,他还想进厨房帮忙,但傅让夷以怕他添乱为由,拒绝了他,并且递给他一小碗不知什么时候做的水果酸奶碗。
“给我的?”祝知希抱来了笔记本电脑,打算边工作边等。
“嗯,再不吃要坏了。”
祝知希瘪瘪嘴,拿勺子挖了一勺,塞进嘴里。
明明这么新鲜。
视线里,心口不一的俏寡夫围着围裙,戴着眼镜和止咬器,低头认真切菜。这种混搭莫名有种奇异的视觉魅力。
他怎么会做饭呢?明明是出身在连倒水这种小事都要阿姨做的家庭,还是第一个孩子,应该备受宠爱才对吧?
就像祝则然一样,连换衣服都恨不得让人替他换。
傅让夷就这样安静地切菜、备菜,打开烤箱,设置温度,慢条斯理,比起易感期冷静了很多,但又不像平日那个疏离冷淡的大学教授,介于两者之间,稳定,温和,很会照顾人的样子。
祝知希入迷地盯了好一会儿,发现这极其影响他的办公效率,于是悄悄换到餐桌工作了。
才没工作多久,傅让夷就变出了一堆菜:三文鱼时蔬味噌锅、烤大虾和小胡萝卜,热红酒,一一摆上了餐桌。
“哇。”祝知希两眼放光,“你也太厉害了。”
他二话没说,先给自己舀了一大杯热红酒,还准备给傅让夷盛一杯,舀了一半又放下,换成热水。
“你今天不舒服,小祝老师就不命令你陪我喝了。你喝水。”
热红酒馥郁的香气飘散起来,整张餐桌都被烘得暖融融的,小胡萝卜和大虾都被烤得微微发焦,整齐地排列在盘子里,非常可口,端上来的小锅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泡。
“这像我小时候看的外国动画片儿里的饭。”
他说完,抬起头,却得到了一个更像动画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傅让夷朝他递过来那根奶黄色的仙女棒调料盒。
“干嘛啊这是?”祝知希愣了一秒,但很虔诚地接了过来。
傅让夷解释道:“我易感期味觉会受影响,不知道调味够不够。如果你觉得淡,就自己再撒点。”
祝知希举起“仙女棒”放到小锅上方,晃了晃手腕,看了一眼,又晃了晃。
“诶?出来了吗?”祝知希仔细瞅了瞅,“好像有点不好用啊,怎么撒不出来盐……”
他发现祝知希忽然噤声了。非常突兀。
不仅如此,他表情也变了,耳朵也肉眼可见地变红。
想捏。
傅让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弄半天当时是说这个……”祝知希超级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把仙女棒放到一边了。
他摸了摸鼻子,又挠挠脸颊,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热红酒。
“你喝这么快干嘛?”
“我……想喝啊。”祝知希放下杯子,舔舔嘴唇,“不行啊。”
那小小一截舌尖就冒出来一瞬间,可傅让夷却觉得很不对劲。
好像舔的是他的嘴唇,他的舌头。那种触感真实无比地复现在他的感官上。
吸气。吐气。
叮的一声,两人都从恍惚间回神。
“什么响了?”祝知希揉着耳朵问,“还有菜?”
傅让夷嗯了一声,起身去拿,不一会儿,他端上来最后的菜,摘下隔热手套放在一旁。
祝知希一看,居然是帕尔玛火腿披萨,饼皮小小的,可上面的火腿、芝麻菜和芝士都是超大份,多到如果去卖,一定是亏本破产关店的程度。
“你什么时候做的?”祝知希睁大双眼,激动地指了指,“好可爱,迷你款。”
傅让夷以为他嫌小:“都是你一个人的。”
祝知希听完一怔,又笑了笑:“那我吃啦?”
傅让夷点头,拿面包刀帮他分好。
祝知希拿起一片,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拉出长长的芝士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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