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我没想撩你[娱乐圈](20)
肖童:【大哥你别玩儿我……你认真的?】
曲溪:【用我胳膊上的石膏保证。】
肖童:【第一次会比较疼,你得准备一些道具辅助……不过既然他是蓄谋已久, 他应该会准备好, 你就不用操心了,记得洗干净就行。】
曲溪:【?】
肖童:【不瞒你说, 我也是在小电影里学的,没实践过,帮不了你。】
曲溪:【……】
白瞎他单手打了这么半天的字!
片刻后肖童又发过来一条信息:【他爱你吗?】
曲溪想了想,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洋又没提过,他怎么会知道答案?而且坦白讲,今天之前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如果不是肖童心血来潮非要打赌说张洋对曲溪图谋不轨,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往那上头想。
再说了,睡/他和爱他也不是一回事吧?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过来:【你爱他吗?】
这个问题, 曲溪就更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爱这个字,曾经他是死都不敢想的。
可是现在……他就敢想了吗?
曲溪有些烦躁的将手机扔到洗手台上,起身时才发觉浴缸里的水已经溢出来了。他慌忙上前想去关掉水阀,却忘了受伤的胳膊,咣当一声磕到了浴缸边上。
阳台上,张洋正抽着闷烟呢,突然听到浴室中传来了少年撕心裂肺的痛呼。
张洋快步冲进去,便见曲溪不/着/寸/缕/地正跌坐在浴缸前,准确的说右边胳膊上还打着石膏,并且裹了防水带,也不算是一/丝/不/挂。
“你怎么不敲门啊!”曲溪崩溃的想要伸手去挡自己的关键部位,却又不慎牵动了受伤手臂,于是又是一连串的哀嚎。张洋扯了条浴巾盖在少年身上,而后伸手试了试水温,确认温度正好后,直接将少年打横抱起来放进了浴缸里。
不等少年提出异议,张洋又开口道:“和我睡都豁的出去,洗个澡倒是不好意思了?”
“谁不好意思!”少年嘴硬不已,身体却依旧紧绷着,显然还是不习惯让别人伺候着洗澡。
望着盖在少年身上的浴巾,张洋突然想起了此前对方崩溃之时曾经说过的话……
“我本质上就是个怪物……”
“最有可能的是恶心到别人吧……”
当时曲溪说这话时,张洋第一个念头是,少年或许生/理上有什么不可说的缺陷,所以才会极度自卑。可方才匆匆一瞥,他发觉曲溪并没有什么问题,不但如此,形状甚至还挺好看。
不是生理上的问题,那就是心理上的了。
念及此,张洋起身道:“我就在外面,需要拿什么东西或者帮忙,你就叫我。”
曲溪这会儿倒是不嘴硬了,很乖的点了点头。
二十分钟后,曲溪穿着浴袍出来了,头发还滴着水。
张洋取了一张毛巾为少年擦头发,目光在少年耳朵尖扫过,落在微红的脖颈上,不过只停留了片刻,他便移开了。曲溪大概是事到临头有些怂了,自从出来后一句话也不说,眼睛则一直盯着地面,好像一抬头就会被人吃了似的。
“真怕我会吃了你不成?”张洋失笑道。
“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是有点怂?”曲溪低声问道。
张洋伸手理顺少年乱糟糟的头发,柔声道:“我时常觉得自己特别看不透你,我记得第一天见你的时候,你穿着一身校服,可是面对我的时候目光里一丁点青涩和茫然都没有,反倒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淡然。”
“后来呢?”少年抬头看他。
张洋顺手搭着少年肩膀,两人走到沙发上坐下,他又道:“后来……听说你和我哥哥有那么一丁点瓜葛,所以挺好奇的,就把你带在了身边。还记得那天当着金耀的面你朝我下跪吗?真把我吓了一跳……”
“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这个时……反正以后也不会跪了,你且回忆且珍惜吧。”曲溪道。
张洋转头看着少年,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当时并不理解,但是认识你之后,就觉得那句话说的特别好。”
“什么话?”曲溪问道。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注】
张洋笑了笑,最终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心里的答案还不够清晰。一直以来他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对曲溪的感觉,可今晚他的心事却被少年歪打正着揭了个底朝天,他起初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方才在为少年擦头发的时候,他那颗飘摇不定的心,渐渐就有了着落。
林牧言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他,问他对于曲溪究竟是什么想法?
张洋从来没有透彻的想过这个问题,他说他只是想护着这个少年……
少年第一次在他面前被噩梦折磨的时候,少年和肖童大打出手的时候,少年苦笑着对自己说“我本质上是个怪物”的时候,少年那晚在会所狼狈不堪的时候……
张洋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渐渐习惯了少年存在,并且习惯了护着对方。可他不能草率的将这种情绪归结为情或者爱,他目前能得出的唯一确定的结论就是——依赖。
他依赖与少年相处时的这种感觉,一想到失去甚至会心慌。
曲溪一直等着张洋的回答,片刻后对方始终没有回音,他便渐渐靠在张洋身上泛起了困意。张洋将少年轻轻搂在怀里,手掌在少年背上轻轻的拍打着,好像在哄睡一个婴儿一般。
外头夜幕渐深,闪电此起彼伏,不时有雨水敲打在落地窗上。
少年睫毛微闪,似乎做起了梦。
梦境里,曲溪置身一片大雨之中,电闪和雷鸣将原本漆黑寂静的夜晚搅得混乱而聒噪。他凭借着本能朝前不断奔跑,最后发觉自己竟然是在皇宫里。
闪电划过,照亮了眼前这座宫殿的匾额,那是皇帝的寝宫。
曲溪抬脚踏上殿前的台阶,恍如隔世。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突然自宫殿深处响起,随后宫殿内骤然乱成了一团。
“有刺客!”一个内监喊得太着急,声音都破了。
大雨中,宫人和侍卫来来往往,曲溪立在殿前茫然地看着他们进进出出……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竟是跪了一地。
直到丧钟响起,曲溪才骤然回过神来。
皇帝——那个他忠心相待一生最后却将他赐死的人——在他的梦里被人刺杀了。
眼前的一切骤然变得模糊起来,曲溪只觉一阵晕眩,周围所有的建筑快速的拆毁重建,古代的帝王宫殿被高楼大厦取代,而在成群的楼宇之中,曲溪仿佛成了一只会飞翔的鸟。
他穿过冰冷且带着雨水气息的钢筋水泥,飞过一副巨大的广告牌,甚至还看清了广告牌上的人脸——那是刚被肖童揍过的杨青黎。怎么做梦都能梦见这个讨厌鬼?
曲溪不及多想,而后穿过漆黑的楼板,落到了一间亮着灯的屋子。那屋子的装修风格极其奢华,门厅里甚至还放着一尊人像雕塑。大厅的另一端连着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卧室,里头隐约能听到某种不和谐的喘/息和呻/吟——来自一对正在亲/热的男女。
曲溪在走廊处顿住脚步,而后骤然转头,看到了展示柜上摆着的东西——那把被人买走了的匕首。少年呼吸骤然一乱,只觉得浑身一阵凉意,而后无数恐惧的回忆和念头像潮水一般像他涌来。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被恐惧吞没的时候,突然感觉唇上一热,继而传来了一股温柔的暖意。那暖意谨慎而郑重,甚至还带着一点生疏,却仿佛拥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坚持和倔强。
那暖意一点一点传来,温柔的浸透了少年冰冷的身体,将他从恐惧的边缘一点一点扯了回来。
“别怕……我在这里……”
男人熟悉是声音在耳边响起,曲溪只觉耳际有些发痒,继而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张洋俯身看着怀中的少年,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窘迫,好像是做坏事被人突然抓包了一般,脸都红了。曲溪怔怔的看了他片刻,而后起身走向落地窗边,外头的雨还在继续,雷声起起伏伏,和梦中那种冰冷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仿佛张洋家里的这一扇玻璃窗,将这一室的暖意和外头的风雨隔绝了,而这一室的暖意都来自……曲溪感觉肩上略一重,转头看去,张洋的唇角还带着一点未曾退去的红意。
“又做噩梦了吗?”张洋问道。
“嗯。”少年点头,片刻后又到:“还做了一些别的梦。”说罢故意将目光在张洋唇角又停留了片刻,张洋挑了挑眉,轻咳了一声,却没继续追问。
“我看雨不见小,就没叫餐,我煮点面给你吃吧。”张洋问道:“你爱吃鸡蛋的还是肉丝的?”
曲溪抱着胳膊很认真的想了想:“鸡蛋肉丝面吧。”
于是张洋竟真的系上围裙,跑到厨房里做起了面。
曲溪好奇的抱着胳膊在旁边看,似乎很难接受这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竟然会做这么接地气的事情。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张洋一边切着葱一边抬头望了少年一眼,而后自顾自的开口道:“我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最初有点吃不惯那边的东西,所以就去当地的中国超市买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
张洋舀水冲了一下锅,然后开火倒油:“不过当时比较笨,只会煮面,别的什么也不会做。后来吃了几个月的面实在是吃腻了,就学会了做别的菜。”
油热起来之后,张洋将葱花扔去爆香,屋子里顿时充满了香气,张洋随手打开油烟机,继续道:“你是第一个吃我做的饭的人……不对,应该是除了我之外的第一个。”差点就骂自己不是人了。
看张洋做饭也是一种享受,他虽然系着围裙围着灶台,可丝毫看不出居家男人的气质,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特殊的性感。曲溪拧了拧眉,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由自主的老拿性感这个词来形容张洋的。
张洋用另一边灶台将肉丝和蛋分别煎熟,而后倒进了盛好的面中。
两碗鸡蛋肉丝面,仅仅花了十几分钟的功夫。
曲溪右手半残疾的状态,只能用左手拿着叉子吃。张洋一脸期待的看着少年挑了一叉子面,好不容易吹凉了吃到嘴里,就等着问一句好不好吃。
结果曲溪眉头一拧,开口道:“是不是忘了放盐?”
“啊?”张洋大惊,转身就要去拿盐,走出了两步才想起什么。
果然回头一看,曲溪咧嘴笑得像个智障一样,正愉快的吃面。
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当夜,曲溪睡得特别安稳。
张洋躺在他的旁边,一整夜规规矩矩的,甚至连碰都没有碰过他,只是在少年翻身的时候会坐起来看一眼,生怕少年不小心压到了受伤的胳膊。
第二天雨依旧没有停,不过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张洋今天似乎工作比较忙,在去公司的路上就一直接电话,到了公司之后连话都来不及和曲溪多说,只叮嘱了对方晚上一起回去就走了。
曲溪和肖童的培训课依旧是在公司,不过换成了小教室。
而给他们上课的老师,都是公司单独外聘的。
“这是什么?”曲溪单手拿着桌上的教材一脸懵逼的问道:“课程表上不是写的台词课吗?这是什么台词?八百标兵奔北坡……”
“你不会连绕口令都没念过吧?”肖童一脸嫌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