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夫夫种田日常(50)
他一转身,就看到家人们齐刷刷的站在身后,各自拿着一个金黄的杂烩饼在吃。
“你、你们?!”方淮愣了一下,很快又牛逼哄哄地挺起了胸膛:“我就知道,你们也是觉得我做的饼很好吃吧?”
“是啊,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天赋。”方父毫不吝啬地夸道:“看来以后我们家的厨师都要失业了。”
方淮闻言,不存在的尾巴都高高翘了起来。
见家人们吃的开心,他仿佛又有了无穷的力气,连刚才觉得累了的胳膊也不酸了,转身继续去煎饼,将剩下的面糊全部变成了金黄的杂烩饼。
一整盆面糊的分量很多,足够六个人吃的饱饱的,方淮煎的杂烩饼也成了晚上的主食。
将一整朋金黄的杂烩饼放在了餐桌上,方淮彻底累的做不动了,便跑到屋子里找到了一张躺椅,然后抱着手机躺在上面,彻底不动了。
太阳暖洋洋的,十分舒适,照得人昏昏欲睡。躺椅的靠背是符合人体工程学的角度,躺上去十分舒适,他躺了没多久,很快就有了睡意。
等方砚腆着吃到撑的小肚子出门来找他,便只听到一阵激烈的爆破声从他的手机里传来,方砚凑过去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正放着一部战争片,他又抬头看了看哥哥,方淮已经睡的人事不知,连电影里的各种激烈音效都没有将他吵醒。
“让他睡吧。”方恪说:“他昨晚几乎没有睡,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奥。”方砚乖乖应了下来。
他又捂着嘴巴往旁边走了好几步,生怕自己说话的声音会将方淮吵醒。
“砚砚要不要也去午睡?”方恪问:“到了平时你午睡的时间了。”
方砚闻言摇了摇头,道:“不了,大哥,我并不困。”
他今天起得晚,也没干什么活,所有事情都被哥哥们做了,所以一点也不累。
方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那砚砚还想要去做什么?”
方砚认真的想了想,仍旧摇头:“没什么想做的事情了。”
“既然这样,那砚砚陪大哥去睡觉吧。”方恪说。
“啊?”
“我有些困了。”
“那好吧。”
方砚牵着大哥的手,去了他的屋子里。
两人脱了外套和裤子,便钻进了被子里,方恪和方淮的房间里朝着南面,太阳从纸糊的窗户里照射进来,大半的房间都能照到太阳,正好是床铺的位置,被子和床单都被照得热乎乎的,躺进去十分舒服。
兄弟俩说了一会儿话,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原本方砚没什么睡意,可也不知道是不起被窝里太舒服了,听着耳边大哥均匀的呼吸声,他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很快又有了睡意。
等方母出来找儿子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躺了一个,屋子里躺了两个,都在呼呼大睡中。
“他们累了一天了。”方父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尤其是小恪和小淮,干了很多活,让他们休息吧。”
“难得到这种地方玩,我还想要他们好好放松一下,去四周玩一玩的。”谁知道到了这儿反倒是来干活了。
方母合上了门,和丈夫一起,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他们一出去,就看到方红花背着背篓往外走,立刻道:“我们来帮你吧。”
“我一个人就行,不用,你们好好休息。”方红花连忙拒绝。
“你去做什么?”
“我去摘些菜,做点腌菜放着。”
方母点了点头,拿起了早上儿子们用过的篮子,跟到了她的身后。
见怎么拒绝也没有用,方红花便放弃了。
来自她的直觉告诉她,方母应该是还有一些话想要和她说。
正文 第七十八章劝告
摘野菜的地方就是之前方砚来过的地方。
方红花教着方父和方母认清了野菜的模样,才弯腰开始辨认杂草之中的野菜,将它们摘出来放进了背篓里。
方父和方母原本应该是要分散去别的地方各自去摘的,可直到方红花摘了许多了,听他们也仍然还待在旁边,似乎是在努力辨认杂草和野菜的区别,可实际上,他们带着的篮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方红花弯腰了摘了一些,才直起身来,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是不是有些话想要和我说?”
方母顿时朝她看了过来。表情认真,并不意外,仿佛做好了准备。
那就的确是了。
方红花干脆停下了动作,问道:“你们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我们想和你说一些关于砚砚的事情。”
“砚砚?奥,你们说小宝啊。”
方母加重了音,一字一句地道:“我的砚砚,他不叫小宝,他叫做方砚,是他的爷爷给他取的名字。”
方红花愣住,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方母忽然对她变了态度,她并不笨,大概也能明白方母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在告诉她,让她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小宝已经是别人的儿子了。
可这是没法反驳的事实,小宝本来就不是她的孩子,是她花钱买来的,是别人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虽然侥幸有了十年的时间相处,可小宝的亲生母亲找上了门来,小宝也已经离开她了。
方母之前没有反对她那么叫,也是因为在小宝的面前,现在离了小宝,她便立刻来指正自己的错误。
方红花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点头应了下来:“对,你看我这记性,是砚……砚砚,他叫方砚。”
方母长舒一口气。
她又放柔了语调,轻轻地说:“我知道,砚砚之前在你这儿的时候,他过的虽然不算好,但也很开心,所以他回到了我身边以后,仍然还在想你,所以这一次我才将他带到了这里来看你。虽然我之前很讨厌你,可既然砚砚喜欢你,只要你不会想着将他抢回去,那我也能试着接受一下你。”
方红花连忙道:“你放心,小……砚砚他是你的孩子,我是不会抢走的。只要……只要你偶尔让我见一见他,和他说一说话,就行了,就……就像是今天这样,几个月,不,一年!一年过来一次,一年见他一面,我就能满足了。”
方母不答。
方红花一怔,声音顿时弱了下来:“一年……也不行吗?”
“我当然不是反对他见你。”方母说:“可是这儿离首都太远了,过来就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交通不便,条件也不好,你也看到了,砚砚坐了一天的飞机和车过来,差点把他累坏了,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起的那么晚。”
“我……我可以去首都看他!”方红花急急地道。
虽然她还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小村子,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市里,再远的,就只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她虽然不知道去首都的路有多远,也不知道去首都要花费多少钱,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还是能生出离开家乡的勇气。尽管那是自己从未踏足过、甚至也不知道暗藏着什么危险的地方。
“我种地,我种地每年能有不少钱,还有卖鸡蛋,我再省吃俭用一些……奥,现在砚砚不在我身边了,也不用我给他攒学费了,我能攒的比以前更多呢。只要我攒一攒,肯定能攒到去首都的钱。”方红花希冀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时候……你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方母仍然不说话。
方红花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了下去。
孩子是人家的,答不答应都是人家的事。
可一想到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自己养大的小孩了,她便觉得整颗心都痛了起来。
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目光看到自己粗糙的手,再一瞟,瞟见对面人保养的比二八少女还要白嫩的手,顿时又自卑地收回了视线。
她从小养大的小孩是要去过好日子了,自己要求再看他,说不定还会连累砚砚呢。
方父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才开口道:“我们并不是不让你看砚砚的意思。”
方红花顿时惊喜的抬起了头,连忙道:“你们说,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我们也没有太大的要求,只是你也看到了,这儿条件实在太差了。”方父重重的说了一遍:“我们想让你到首都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去首都?”方红花愣住了。
这是她实在没想到的答案。
她在这儿出生,这儿长大,在这儿度过了四十多年的时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能说得出这儿的每一个细节,也一直觉得,自己会一直生活在这里,直到老去,直到死去,然后就和村民一样,连骨灰都埋在这片土地上。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这儿。
方红花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她不敢答应下来。
她知道,要是她答应下来,前面等着她的会是一条未知的、而又十分艰难的道路,会颠覆她的所有认知,也在挑战她的勇气。
她并没有离开这里的勇气。
“这是我和我夫人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对我们两家都好的办法。”方父说:“我们也知道,忽然让你离开家乡,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一些。可是砚砚的家在首都,每次过来这里都要经历长途跋涉,只会让他更累,可要是你也住在首都就不一样了,你随时都可以看到他,他什么时候想要见你也都可以。”
“当然,也并不全是为了砚砚。”在这儿待了没多久,方父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村庄的现况:“你是一个人住在这儿,虽然有其他村民帮扶,可没有子嗣傍身,那些人还是有些瞧不起你,若是你愿意一个人生活,我们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没有子女在旁边,没有其他人帮忙,等年纪大了,一个人生活反而不太方便。”
对于无夫无子的独身女人,在这个村庄里,反而会受到其他人的非议。
而且,以前还有养子帮忙,现在所有事情都只有她一个人做,很多事情她都已经忙不过来了。就比如空了的水缸,用光了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