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狗霸总和女装巨巨(20)
很man，很性感。
沈璟冰虽说已经出了柜，但那只是因为严重的恐女症，之前并没有和男人谈过恋爱，但在那一刻，他却鬼使神差地上前搭了个讪。
那一晚两人都喝了很多酒，一边喝一边又哭又笑，乱七八糟地自说自话，但自己说了什么，对方说了什么，其实都没怎么记住。
他不知道泽铭还记得多少，他只记得铭铭一边喝一边骂他爹不是东西，记得他微笑着说起外婆家的橘子树，每年秋风起的时候，就会挂满一树橙黄扁圆的小橘子，宛如挂了一树暖黄的小灯笼。
可甜了，他笑着说。
有一回吃多上了火，外婆逼着他喝了半个月的橘皮水，又苦又涩，太难喝了。
他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橘皮水太难喝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喝到后来两个都醉了，沈璟冰就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出租房里，稀里糊涂过了一夜。
稀里糊涂地谈起了恋爱。
看起来草率得难以想象，但其实沈璟冰心里清楚，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认真过。
“看起来像是真的分手了。”
秦严的得力手下余谓偷偷拍了视频，发给了秦严，拎着打包好的饭菜离开。
沈璟冰在桌子上趴着哭了很久，一直到菜馆打烊，服务员过来催，他才哭着摸出钱包结账，却被服务员告知账已经结过了。
……
沈璟冰呆了一呆。
他心想这一顿饭虽然看起来家常，但私房菜馆环境很好，烹饪材料全是农家原生态，一看就知道很不便宜，说不定要花掉男朋友小半个月的工资。
保安的工资本来就不高，但X城的物价却不低，再加上他刚遭遇了水漫金山，少不了有一定的财产损失，还要另外租房子，再加上请他吃的这顿饭……想想就很拮据。
得想办法给男朋友送点儿钱。
然而以泽铭的性格，直接送肯定不会收，还可能会伤到他的自尊。
怎么办呢？
沈璟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头有点儿晕。
也许是因为感冒还没有大好，也许是因为怀揣着恋爱的小甜蜜，却被迎面丢了一颗名为分手的炸/弹，以至于脑子出现了短暂的当机现象，但还没有傻。
男朋友不是个喜欢作妖的人，今晚之所以搞这么一出，多半有什么不得不为之的理由，譬如说……来自家庭的阻碍。
沈璟冰想起昨晚的那通电话，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心酸又甜蜜地想——原来是岳丈大人下了最后通牒。
也许八年前男朋友和他分手并不是因为混得不好，而是因为这位曾被男朋友评价为“不是东西”的、还没见面就被他骂作“混账东西”的准·岳父大人的阻挠。
因为怕演砸了戏，他没敢东张西望，但他猜想，一定有一双眼睛藏在暗处，将他的每一分每一毫的动作表情都收入眼底。
就算准岳父大人目前还不能接受他们的感情，他也要先把“对铭铭深情不悔”这个人设夯实了。
所以他哭得非常惨痛，半点儿没敢懈怠。
但内心深处希望的小火苗却一点点死灰复燃了。
虽然那座名为岳丈的大山更高了一点儿，已无限接近于喜马拉雅，但……分手不是因为男朋友不爱他了，这无论如何都算是个令人喜悦的好消息。
沈璟冰回家用冰袋敷了眼睛，第二天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公司——虽然追妻之路任重而道远，但四舍五入也算是有对象的人了，要好好赚钱养家。
“沈总，您要的车。”
圣意难测，尹青完全不知道总裁想要一款什么样的车，在4S店挑花了眼，最后随便捡了奇瑞最新款X70，8.88万，又便宜又吉利，早会结束之后忐忑地递上车钥匙，没想到向来挑剔又龟毛的沈总不但什么都没说，还破天荒笑着说了句“谢谢”，惊得尹青走路都差点儿没顺边儿。
这就是传说中恋爱的神奇魔力吗？
不知道沈总口中那个“丰神俊秀、美姿容，且力能扛鼎”的“八尺大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奇。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公司都忙翻了天。
设计部杨总监送来了秋冬新品的最后一版打样，沈璟冰签字之后便会下厂出第一批样品，由诚聘的志愿者试穿之后，根据她们的舒适度反馈做最后的调整，之后就会进入批量生产阶段。
因为要赶在九月中旬中国内衣文化周暨SIUF中国国际品牌内衣展之前上市，进度可以说是相当赶。
为了弥补卫视广告被临时撤档造成的宣传缺失，市场部另外策划了好几版宣传方案，吴总监拿过来让沈璟冰过目，忧心忡忡道：“这一季的广告宣传力度恐怕还是不够。”
虽然崇尚健康、自然已经成为时代的主流，但目前市面上仍旧是钢圈内衣占据主导地位，大部分消费者仍旧对各大内衣品牌新推出的无钢圈内衣持观望态度，而娇红的秋冬新品主打纯棉自然和无钢圈科学塑形，假如广告宣传不到位，有可能会遭遇销量滑铁卢。
“代言人的问题暂且不论，”吴总监说，“SIUF开场秀，我们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模特儿。”
他这段时间已经推送了超过二十位候选人，全都被沈龟毛PASS掉了。
再不确定，等内衣模特们都接了其他品牌的走秀，他们恐怕又要找完全没经验的纯新人。
“沈总，我知道您要求高，宁缺毋滥，但开场秀内衣又不能自己走，”吴永苦口婆心地劝道，“为避免临时出状况，模特一定要尽早确定下来。对了，要不然再联系一下那位童小姐？就算她不肯接代言，肯接走秀也是好的。”
沈璟冰从三份宣传方案中挑出一份，刷刷签字：“行。”
“好，”吴总拿了沈总签字的那份宣传方案，“我马上联系她。”
“不，”沈璟冰却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
之前的误会毕竟是因他而起，如果再假手他人，就太没诚意了。
☆、彩虹屁
但还没等沈总践行他的诚意，就先被一个天大的馅饼砸了个劈头盖脸。
1983商城的副总裁亲自联系他，说要在全国各大城市的32个分店给FR.各开一个专柜，按收益分成，无须娇红承担风险。因为这次合作“很重要”，副总亲自派了人过来签订合约，对方满脸都是“你懂的”。
可是他根本什么都不懂啊。
签完合同之后，沈璟冰请对方公司代表张总吃饭，他一边推杯换盏，一边不着痕迹地旁敲侧击。
“我说兄台，”酒酣耳热之际，张总大着舌头猛拍他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是看得到的利益好啊。”
沈璟冰：“……”
什么鬼？
然而不管他怎么问，张总都是摇头：“我们头儿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让我不要再刺激你，给你留点儿面子。唉，现在好男人真的不多了。”
沈璟冰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张总，您喝醉了。”
“不，我没醉！我还能再喝五百年！”
“……”
看来是真的醉了。
张总虽然喝醉了，但口风紧得堪比特工，沈璟冰什么都没打探出来，只好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客客气气把张总送回酒店，第二天又亲自送到机场。
虽然这32个专柜来路不明，但他想不出1983商城这样的知名企业有什么坑他一个小内衣公司的必要，而且对于目前的娇红来说，不啻于雪中送炭。
就算暂时搞不清对方的目的，他也不可能往外推。
钻石商城的专柜被人临阵截胡，沈璟冰原本打算争取一下香都或者西林百货的专柜，以后再找机会夺回钻石的专柜，给卫廖那傻逼一点儿颜色看看，但目前有了1983商城的专柜，他暂时没有动手的必要了。
“什么？1983的32个专柜？”
卫廖次日得到消息，整个人如遭雷击，他出了三倍的租赁价，并出让了Fallen Angel女装柜在钻石商城三年的利润，好不容易才从沈璟冰手里抢下内衣专柜。然而目前FA.的内衣品牌仍在筹备中，专柜空置，被钱总那个老狐狸用来摆秋季活动周的宣传广告。
这个抢来的专柜，每天都在亏钱。
他刚抢下专柜的时候就被父亲狠骂了一顿，被他用FA.筹备开辟内衣市场，和FR.的风格和受众一致，提前给娇红迎头一击，有助于他们抢占市场给搪塞过去了。
但这次就没那么容易搪塞了。
“迎头一击？抢占市场？”卫董把秘书递上来的材料砸了卫廖一脸，“恐怕娇红一开始抢钻石的专柜就是个幌子，偏你傻了吧唧地撞上去，还给了三倍的租赁价和FA.女装柜三年的利润……你知不知道FA.在钻石三年的营业额是多少？”
“我……”
“你还想说什么？”卫董瞪了他一眼，“我就是看你比你弟弟处事稳重靠谱，才把公司交到你手上的，瞧瞧你，正经业绩没做出多少，净干些偷鸡不着蚀把米的破事儿。过不了多久，业界都会笑话我们FA.是冤大头！”
卫廖被他爹骂了个狗血淋头，牙都快要咬出血来，心里对沈璟冰的恨意更深了一层。
“滚吧！”卫董骂累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次就算了，以后再干这种蠢事，就给老子滚回家面壁思过去。你弟弟虽然笨了点儿，可比你听话多了。”
卫廖咬了咬牙：“是。”
他花了偌大心思设计构陷，好不容易才让他弟弟在父亲面前失了宠，不过是区区一个专柜，卫则勋竟然就有了重新起复他弟弟的意思。
偏心也不是这个偏法。
办公室的门在他身后“咚”地一声关上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牌，眼底血红——爸，您别逼我。
***
“没想到沈家这小子对你还挺情深意重，”秦严在1983和娇红签约的第二日打电话过来，“余谓说他在饭馆哭了一个多小时，眼睛都哭肿了。要他是个女的，我二话不说就让他进咱秦家的门。”
童臻：“……”
“合同签了，半月之内就能成功入驻，”秦严说，“我已经让他们把娇红加到1983的国庆宣传册里了……签约之前我让人做了市场调查，主打健康、自然的无钢圈内衣一定是未来的主流，这小子还挺有眼光，只要宣传做好了，娇红这次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说实话，让娇红入驻，这笔生意，咱们不亏。”
童臻：“……”
不愧是纵横商场多年的商业巨鳄，一切以利益为重，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但你答应我的话要做到。沈家那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别他随便哭一哭，你就心软了。我随时可以撤柜……那点儿违约金，我还亏得起。”
“知道。”
“听说你和在云霆安保的合伙人吵架了？”
“没……”童臻特意顿了一下，才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一点儿小事。”
秦严也没再追问：“两个月，别忘了。”
“嗯。”
童臻挂了电话。
看来他和陆昀霆的“拆伙”伏笔表演初见成效，再多铺垫几回，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撤出股份”，和云霆安保“完全撇清关系”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沈三岁。
他不是已经把沈璟冰的号码拉黑了吗？
不对……
童臻瞬间反应过来，这不是沈璟冰的私人号，而是工作号。他扫了一眼来电界面，对方拨的也不是他之前联系沈璟冰用的卡1，而是他对外接活儿用的卡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