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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选我我超甜(32)

作者:睡芒 时间:2018-12-18 18:30:07 标签:甜文 校园 天之骄子 花季雨季

  借着不算强的灯光,丁雪润低头看了大概半分钟,道:“这道题有六种算法。”
  “三只蜗牛在运动过程中,始终保持等边三角形。同时,这个等边三角形一边旋转一边缩小,当缩小至……”他还没开始算,就开始给丹丹讲解了,同时用笔快速列出公式。
  他说的丹丹压根就听不懂,但还是稀里糊涂地听下去了,也没有哭了。
  丁雪润解题速度快的吓人,答案解出来,他换了第二种、第三种甚至更多的解题方式。
  丹丹看着满篇的解题答案,听得云里雾里的同时心里非常震惊。
  过后,她把答案发给老师,老师很意外,因为没想过高二的孩子能做出来,他布置下去就是为了拓展学生思维的,让他们多多思考一下问题:“这道题网上是没有的,你是怎么解的?”
  丹丹说:“不是我自己做的,我问了人。”
  她兴高采烈地拿着练习本进去,说:“爸爸!题解出来了!”她爸爸正在看电视,和除了逢年过节平日难得一见的家人们聊天。
  客厅坐着七八个大人。
  听见丹丹的话他就抬头,拿过练习本:“做出来了?”
  丹丹重重一点头,大伯看了眼也是看不懂,但不妨碍他夸赞:“哇,六种解题方式,字写得真好。”他由衷地道,“小妹,你们家千凡学习好厉害,怕是要考清华啊!”
  小姑不明所以,笑着说:“还差得远呢,不过他学习很努力的,还有半年,可以加油。”
  正好汪千凡出现在了门口,小姑继续道:“我相信千凡是可以的。”
  “不是不是”丹丹没看见汪千凡,赶紧手忙脚乱地解释,“这道题是二叔家的哥哥做出来的!小姑家的哥哥做了好久,非说我题有毛病……”
  小姑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觉得这小姑娘很不懂事。
  然而汪千凡更不懂事,他怒不可遏地大步迈进来:“谁解出来了?不可能,你这道题就是有问题!”
  小姑眼看气氛不好,赶紧道:“好了好了,千凡,过来坐下看电视,不就是一道题吗?”
  “不可能!”他吼道。
  小姑娘气得一跺脚,把本子给他:“你自己看,我的题没有问题的!老师都夸了我呢。”
  汪千凡接过本子一看,结果越看脸色越难看,越看越难看——居然真的解出来了?
  六种解题方式?
  这才几分钟?
  大人们喜欢炫耀小孩子,最喜欢比较成绩,发生了这种事,氛围不太愉快,小姑赶紧把小孩抓来坐下,低声警告他:“别说了。”
  丁雪润听见里面在吵闹,很烦,便拿出耳机戴上,听手机里下载的BBC广播。他爬上天台,从天台上了屋顶,坐在了瓦片堆积的屋脊上。
  老家的空气和天气都很好,晚上能看见厚密暗淡的云层,月明星稀。
  丁兆文在打牌,知道儿子不会乱跑,所以一直没有发现丁雪润不在屋内。
  其他大人也根本不关心这么一个小孩子跑哪里去了,总不会跑丢就是了。
  丁雪润开始是坐着,后来就躺在那片屋脊上,硌着背了也不在意。他双手放在脑后,托着后脑勺,望着夜色如水,心里很安静。
  大概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丁雪润收到了楼珹的消息:“我拉你进群,你进去抢红包。”
  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去了,群里加上他总共十三个人。
  应该都是楼珹的朋友。
  楼珹:“我同桌,年级第一。”
  “比第二名多考了十六分,贼牛逼的。”
  群内哗然,丁雪润不得已出来回应了下,私戳楼珹:“我不抢红包,我退了吧。”
  “你傻啊,别退!他们都几百上千的发,等会儿我发五十个两百块,我要发的时候提前跟你说一声,你手快一点,或者开个外挂。”
  楼珹还说:“你抢完了最后意思一下,发个一两百就完事儿了。”
  丁雪润想了想,说好。
  红包游戏进行了一个小时,丁雪润抢了上千块,最后快十二点的时候,他发出去了一半,剩下一半单独发给楼珹了,说:“晚上抢了你挺多的。”
  楼珹退回去丁雪润却不要,很生气地骂:“拉你进来就是让你抢红包的,你全部还给我算怎么回事……你有没有脑子。”
  “脑子比你好。”
  楼珹无法反驳。
  正好十二点,新年了,墨蓝色的夜空绽放出烟花,半个城镇都被点亮成了白天。
  楼珹的声音在这种烟花迸发的轰轰声里,显得微不足道,丁雪润听了一遍又一遍,听见他说:“润润,新年快乐。”
  他也发了个新年快乐过去。
  楼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糖果厂都给你买了,就不信你不叫老公。
  年三十那天晚上,丁雪润受了冻,太冷了所以烤了会儿小太阳,第二天手便一直很痒,没两天就生了冻疮。
  丁兆文去药店给他买了冻疮膏。
  初五他就坐火车回了学校,一路上颠簸,三十多个小时后人精神都变差了。他在宿舍里沉沉睡了十几个小时,人醒来肚子都饿扁了。
  由于还没开学,食堂还没开,丁雪润去外面吃了碗煲仔饭。他吃得很慢,坐的座位正对着校门口,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不过最后他也没看见楼珹人。
  丁雪润回了宿舍,没一会儿就接到了楼珹的电话:“丁雪润你他妈坐的驴车吧,这都初六了你还没回学校?”
  “回了。”
  “什么时候?不是跟你说了一回来就给哥哥打电话的吗!”楼珹语气不善。
  丁雪润有些疲倦:“我太累了就睡了,刚醒没多久。”
  楼珹偃旗息鼓,不再咄咄逼人,担忧地道:“那你休息好没有?”
  “休息好了。楼珹,我给你带了东西,等会儿拿给你。”
  “什么东西?”
  “桂花寸金糖。”他自己做的。
  “糖?哎嘿巧了!咱俩想一块儿去了!”楼珹年三十那天就说要买个糖果厂,折腾了几天终于下来了。这家糖企不大,原本叫喜哈哈,主要生产喜糖、巧克力。楼珹觉得太俗气,抄人家娃哈哈呢,大笔一挥,改了个喜临门。
  楼宏业特别满意这个名字,赞叹道:“我儿子书果然没有白读,有文化多了。”
  楼珹因为丁雪润要过来,特别高兴,专门洗了个澡,对着镜子张大嘴检查了下自己的蛀牙。
  他一直有点轻微的蛀牙,以前看牙医就让他少吃点糖,他管不住嘴。好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就大牙有点蛀,不影响他吃糖。
  丁雪润进了他家,楼珹穿着睡衣,头发滴着水:“桂花糖呢?”
  “我做了很多,”丁雪润把手提袋给他,“你可以慢慢吃,天气热起来后就要把这个放进冰箱了。”
  “你自己做的呀?”楼珹惊喜又意外,伸手接过糖。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丁雪润戴着露指手套的手指,特别红,长了红色小肿块——原本很漂亮的修长手指,都看不出原样了。
  他不知道这是冻疮。吓得糖也不要了,一把拉过丁雪润的手,很心疼:“润润,是不是给哥哥做桂花糖的时候烫到手了?”


  ☆、第 28 章

  
  他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就把丁雪润的手捧到唇边吹了吹。
  丁雪润愣住几秒,仰头望着他。他看见楼珹特别认真地呼着他的手指, 热气吹拂在皮肤上, 暖暖的,痒痒的。他站着没有动, 单是这样看着楼珹, 最后嘴边慢慢浮出了笑意来。
  楼珹看他笑,瞪了他一眼:“还笑呢, 烫得这么严重!要去医院了!”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润的, 水就那么滴下来, 滴在丁雪润的手背上。
  楼珹用拇指抹去。
  “楼珹, 我的手没事,”丁雪润仰脸对着他微笑,“不是烫伤, 是冻疮,你没有见过吗?”
  楼珹显然是一怔, 健康的小麦色面颊忽地一红,咕哝一声:“我不知道,冻疮原来是这样的吗?我看着好严重, 要去医院吗?”他这么说着,也没有把丁雪润的手放开,低头仔细端详着他的手指,心里莫名回想起丁雪润有一天给自己抹护手霜的异样感觉。
  他神情都染上了心疼, 然而自己并未察觉,只有一直望着他的丁雪润发现了。
  他抿唇笑了:“不碍事,我以前也长,有时候几天就消了,有时候半个月。消下去了手也不会肿了。”
  很多人长了冻疮手会变得粗大一圈,他不会。
  楼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手指:“那……痛不痛?”
  “也不痛,就是会痒。”
  楼珹低低“嗯”了一声,又轻轻地摸了摸。丁雪润把手抽回来了:“别摸了,摸的我好痒。”
  楼珹从丁雪润给的手提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还有几个盒子,包装得都很精美,特意用带印花的包装纸裹了起来。楼珹感觉像是包书纸,丁雪润好像很喜欢买这种乱七八糟的文具的感觉。
  他在旁边像拆礼物一样拆包装,丁雪润问他:“寒假作业写了吗?”
  “有寒假作业?我怎么不知道。”
  “有的,”丁雪润无奈,“我还帮你把发下来的试卷全部收了起来,放在你书包里,你是不是放假后就没有开过书包了?”
  楼珹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也不会做……我好久没有写过作业了。”因为老师也不管他,连抄作业都懒得敷衍。
  他不想在这种学习的话题上继续下去,果断转移了话题:“这个糖长得好漂亮,哎呀也好吃!你是怎么做的?”
  丁雪润大致说了下制作方法,什么熬化蔗糖,用了多少克芝麻和多少克干桂花作为原料……楼珹反正听不懂,只会夸他厉害,说:“润润好聪明。”
  下午楼珹本来想带丁雪润去看喜临门糖果厂,但是那家糖企生产的糖楼珹吃了,觉得一般,决定重新换配方。
  他掐指一算,反正丁雪润也快生日了,楼珹想,可以等那一天再带他去,当成生日礼物嘛。
  而且丁雪润也有事,他下午要去向日葵残障人士家园托养中心做义工,他几乎每周都去,只有放假这几天没有去。
  楼珹推着摩托车跟他一起走出小区,问他去哪,丁雪润说:“清泉路那边。”
  “那跟我挺近的啊。”那边属于城中村,几年前的时候还没有开发出来,地价非常便宜。楼珹跟他爸看他总在公路上骑车,觉得不安全,就掏钱买了百亩地,修了个堪比专业的摩托车赛道。而且由于占地面积太广,有一半就空了下来,后来从国外移植了草坪,打造了一个拥有大片果岭的高尔夫球场。
  楼宏业有时候请一些老板过来打高尔夫。
  由于是完全私人的一个球场外加赛道,连当地人也不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的,在地图上一划拉,居然是个什么矿业有限公司。
  而丁雪润口中的清泉路,就在那旁边。楼珹每天从那里经过,都有记忆了。
  “你怎么去?”他看着背着书包,模样特别乖巧的丁雪润。
  “坐公交。”
  楼珹卧槽了一声:“那么远你坐公交?得坐多久?打车吧。”
  “我坐地铁再转公交,一个多小时吧,不是很久。”
  “不行不行,你这还病着呢。”
  “冻疮而已。”他把手放在衣兜里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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