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狂野情人(4)
安思温柔地在他颧骨的伤口上吻了一下,被体温烘热的枪口抵着他大腿,“硬了我负责。”
那双亮得像藏着刀的眼睛瞳孔在这一句话的瞬间放大,心脏将更多血压到四肢。
不只是做戏,他们互相吸引,安思把这种吸引挑明。
岳野骂了一句,抄起那支枪,朝门外连开三枪,“滚!”
野兽发出嗜血的咆哮,伴随一声“林先生”的轻笑,手臂被子弹擦伤的人屁滚尿流地滚了。
岳野把那把枪甩开,一把扯住安思衬衣湿透的前襟,咬肌绷紧,颧骨上的伤口还在渗出淡粉色的血,要吞噬安思一样咬上他的嘴唇。
野兽被主人管教,主人不必担心被咬断咽喉,因为野兽已经被驯服,只会在“管教”结束后朝他人泄愤。
监视者们得出结论,“林先生”和他的情人纠缠回到卧室,那里窗帘一直闭起,再观察不到什么。
岳野不必再装踉跄站不稳,将安思推倒在床上,衬衣纽扣被解开,之后是皮带和长裤,他扒着安思的衣服,安思的手一直按在他腰后。身体紧贴,岳野下`身已经硬了,他握住安思贴在一起,这回是真正磨枪。
他们如果要做,做戏的上下都要争个半天,真正插入会为谁来第一次闹个天翻地覆。何况正经来说,这算是上班时间,上班时间和同事发生插入性`关系,说出去未免太不敬业。
岳野看着安思的手,那只手接替了他的动作,修长,稳定,除了握笔的茧和接触键盘的指腹薄茧,再没有其他粗糙之处。
他常用的明面身份是个杀手,从手看得出擅长军械太正常。但安思的身份显然不能从手上透露这些。
岳野扬起颈,沙哑地问,“磨平还是药水?”
安思用拇指搓他渗出前液的顶端,岳野背脊一阵抽动颤抖,手上动作也加重。安思眉梢挑起,略微忍耐的样子,控制呼吸,“两种都有。”
他们差不多同时射出来。岳野闭着眼,只觉得安思的手按上他胸口,从心脏下划,睁眼才看见,方才沾湿全身并没洗掉胸前防水的口红印,安思手指蘸取红色,抹在自己颈上,带着极淡的笑意,“咬我。”
岳野懒懒地一口咬下去,颈侧男士香水的味道混合一点口红香,他用牙齿厮磨,安思又拍拍他提醒,“背后。”
“我指甲不长。”他皱眉。
“用力总会留印子。”岳野就抱着他,在他背后抓了几下。
十一、合作
安思皮肤平整白`皙,随手一抓就是几道红痕浮现。
岳野仔细察看,他上身竟没有一点伤痕,“您是全身都做过疤痕修复还是根本没受过伤?”
安思竖起手指碰了碰嘴唇,“机密。”
岳野舔唇,眼里燃起暗暗的光,“说到机密,乐克老头好像藏了个什么。‘游泳池’为那玩意来的。他们业务水平不怎么样,消息倒是灵通。”
野兽露出獠牙,安思一笑,抚着他颈侧,“反正乐克已经开始忌惮‘林仁孝’——”
“我们不如抢了东西,然后把他——”岳野随手划个割喉的手势,见安思没有异议,“真狠啊。”
安思收回测他颈部脉搏的手,“先兴奋的是你。”
“我们需要一个盟友。”岳野企图很明显地打量他,“可怜小费神魂颠倒,要不您再去发挥发挥魅力?”
真像个皮条客。安思似笑非笑看着他,起身换衣。岳野靠在床上提议,“白的,你穿白衬衣好看。外套别穿了,晚上又不冷。”
最后说,“等等。”从床上撑起身体,把安思的衣扣多解开一粒,欣赏这样一来半遮半掩的牙印,补上一句,“发挥魅力就行了,别真牺牲色相。我党不搞乌鸦燕子那套。”
安思不由得一笑,“这是担心还是嫉妒?”
岳野不避不闪,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你希望我嫉妒?”
明明动了心,谁都不愿承认有多动心。两人相视而笑,暂时搁置争端,有什么等任务结束再谈。
安思走向房门,岳野顶着一张颧骨上开始红肿的脸,在他背后挥手,“玩得愉快啊。”
费尔南德斯在夜风中抽烟。
他心乱如麻,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猛一回头,就后退半步。
“林先生……”
“林仁孝”不以为意,“烟,可以给我一支吗?”
他没有穿外套,穿着一件衬衣,剪裁精良的长裤腰间没有皮带环,而是复古的,可以略微调整松紧的腰扣。他穿得十分闲适,显然是睡前的打扮。脚下也不是牛津鞋,而是一双软底黑色天鹅绒面的室内鞋。
费尔南德斯怔怔给出一支烟,他用手指夹住,两人没有任何接触,费尔南德斯却像被烫到。他看见“林先生”微微挑眉,那双眼睛……像隔着玻璃望见的夜色,可以把他吸进去。
他见过一些亚洲人,日本人,越南人,泰国人,缅甸人,甚至是潮汕帮,但没见过“林仁孝”这样的亚洲人。仿佛来自一个更遥远的东方,像珍稀而血腥的象牙,又像圣母教堂外日暮的玫瑰。
“费尔南德斯先生?”一句低柔的西班牙语把他惊醒。
他才慌张发现自己还没有给他打火机,勉强保持镇定把打火机递过去,这回不小心触碰到对方手指。他猛地抬眼,正好看见“林先生”颈边深红的牙印,心里如遭重击,浮起一股憎恶。
“林仁孝”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不常吸烟但动作纯熟。
费尔南德斯说,“吸烟对您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益处。”
“林仁孝”把玩着银质打火机,没有接吸烟和癌症的话题,而是淡淡一笑,说,“我的情人……”
他短暂停顿,神情在烟雾后看不清。费尔南德斯想起手下的汇报,那些声音,他们做了什么,面红耳赤。他不是没有过女人,甚至不是没有过男人的纯情少男,但一想到做那些事的人是“林仁孝”,他就抑制不住胸中那种撕挠的痛和痒。
这个看上去清淡冷静的人,竟隐藏着暴戾的占有欲,那是深海之下的烈火。
“我的情人喜欢女人,他身边也从不缺漂亮的女人,有时甚至不缺漂亮的男人。”
“林仁孝”一笑,“这一点让我非常苦恼,他就是那么养不熟。但他践踏了你的所有物,是我管教不严的责任,我应当向你道歉。”
“您不必……”
“林仁孝”走近,打断了他的话。费尔南德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嗅得到他身上浅淡男香的味道。
在归还打火机时,费尔南德斯听到他说,“有一句老话,说的是在女人上暂时失意的男人,在赌场上会有好运气。作为补偿,也作为对你的父亲,老费尔南德斯先生的敬意,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赌一把。老乐克已经太老了,不适合再做庄,不是吗?”
费尔南德斯眼睛睁大,愕然望着他,但心跳确实加快,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野心和贪婪,以及……取悦父亲的渴望,忍不住捏紧拳头,任他从容走开。
那天晚上,费尔南德斯梦到那只手,开枪的,转动自己的银打火机的,一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
他不知道的是,回到套房后,“林仁孝”至少洗了三次手。
岳野听着水声,靠到洗手池边,看他白`皙修长的手在水流下,被洗手液细致地洗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按住他的手,顺手关上水。
“你都用掉半瓶洗手液了。”又用手肘捅安思,“洁癖那么严重?”
安思摇头一笑,“习惯罢了。”
岳野看着他,抓住他的手,认真地笑着吻过他的手指。
十二、行动的计划
他的脸轮廓鲜明,唇线也分明,不是安思一样的薄唇。
手指水淋淋地触在他温热的唇上,那双黑亮得带野性的眼里是一片坦然。安思竟没有收回手,从他的嘴唇碰到他的下巴,再抚了抚颧骨上的伤口,指腹很轻,“疼吗?”
岳野学他的话,“习惯了。”
他甚至懒懒地凑到镜前照了照,“男人的勋章,酷啊。可惜留不下来。”
回去以后多半要做手术弄掉这块疤,一个特工脸上带疤太显眼。安思看向他的伤,又推起他下巴仔细看了看,“我帮你记着。”
费尔南德斯禁不住诱惑,跳上这艘船,提供武器给他们做掉乐克。
岳野看着床上那堆零件,忍不住吹声口哨,扑过去组装,“魅力真大,好东西呀。”
安思坐在椅子上喝茶,没有中国茶,他端着一只骨瓷杯子喝大吉岭,“听口气你巴不得靠我再换几支枪。”
岳野把枪组好,一瞬间对着枪笑得有些残酷,嘴里却说,“不换不换,给我aw50都不换。”
他和安思拟计划,乐克的宝贝是一定要顺手牵羊的。多亏法国特工,岳野一早留意尼罗河美人,跟踪她落实了那宝贝可能在的点。门口有声纹指纹虹膜三重识别,恶心极了。
暂定计划是哄乐克带安思去看那宝贝,岳野在门口把他和他带的人全部狙掉。声纹靠录音,指纹和虹膜就只能趁热利用遗体了。
岳野问,“你怎么让他带你去看他那宝贝?”
安思一笑,“既然冒充林仁孝,就借一借美利坚军方的名头。”
岳野想了一下,眯眼说,“玩得够大。”
各国真正贩卖军火的大头都是国家,私人都是面前的卒子。本来是很不靠谱的事,但是安思既然冒充美籍华裔林仁孝先生,拉美利坚的大旗就仿佛没那么不靠谱。毕竟一个从来深居简出的智囊来到台前争位置,已经有不少人怀疑他拉到够硬的后台。要论硬,谁硬得过美利坚。
他们都不需要乐克相信这番说辞,只要乐克稍微有些心动,带安思去看就行。
真实的林仁孝神秘,信用也积累得好,才经得起他们这么挥霍。
安思放下茶杯,说,“没有观察手,不能试射……”
在这种条件下狙击已经不止用“不利”来形容。
岳野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弯腰看着他的眼睛,“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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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即将结束。
越写越冷,速战速决吧。
十三、再见(上)
那次实际行动总结起来就是不幸。
岳野说可以证明运气守恒定律:他们前期把运气用光了,最后行动就尤其艰难。
安思云淡风轻地说,我们可都是信仰马克思的无神论者。
显然马克思他老人家没有保佑安思,除了岳野以外还有狙击手等着狙乐克老头。
密室里肯定还有密码锁,安思为了他的密码也不能让他死。发现有人狙击,当即把老头一推,自己肩头被冲击一下,坐起来时肩上衬衣已经浸得鲜红一片,这时才感觉到痛。
乐克那边的人当即朝狙击方向追,副手请来医生。
狙击枪子弹形成的伤口入口小,但在体内能撕裂子弹大小三十倍的肌肉和组织,带一蓬血肉爆出去。
医生大致处理了安思的伤,这种枪伤无法缝合,只能努力止血,消毒上药做引流。
外面已经乱了,乐克的手下叛变,加上其他军火商的人,一通混战。
医生有镇痛的吗啡,安思婉拒,“现在我可承担不起晕眩。”
吗啡什么都好,就是用了会晕上一阵子。乐克这边决意撤离,要去拿他那宝贝,“林先生”提出一起,老头也不好拒绝。
岳野潜伏在观察点,直到安思进入视野,才松了一口气。他方才亲眼目睹安思中枪,但行动没有取消,就必须继续蛰伏。
他是一流的狙击手,因为狙击出色,这几年在南美站的表面身份都是杀手。安思出现意味着行动不改变,岳野一动不动地守在阴影里,通过瞄准镜盯着密室打开,安思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