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跟叔叔每天都在打架(14)
章仇表情很严肃:“他要是敢害我,我马上去请和尚请道士,烧死他个垃圾!”
胡堇然站那鼓掌:“你烧他的时候能给我打个电话吗?我也想看看。”
章仇骂他:“你看个屁!又不是你们家的事!”
胡堇然很委屈:“你他妈的怎么这么凶的?!我现在跟你是一条战线的!”
章仇:“你他妈的还不是想上我?!去你妈的一条战线!”
胡堇然犹豫了一下:“你其他神不信,那信不信月老?”
章仇:“不信,那糟老头子反正都乱来的,什么鬼几把红线,到现在我都没见着……诶,这是什么?”
他的脚边又出现了之前的布袋,章仇弯腰捡起来:“这不是你他妈的东西吗?上次你说是你女儿画的,怎么的还随身携带啊,这么有父爱的吗?”
胡堇然思考了一下赶紧坦白从宽:“我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吗?”
章仇歪着头:“你说啥?”
五分钟后,胡堇然捂着脸:“卧槽我说的是真的!”
章仇赚着拳头:“那麻烦你转告一下那个老东西,我看不上你行了吧!”
胡堇然这时候急了,拍着墙喊:“你他妈的再说一遍?!老子怎么配不上你了!”
章仇拍着扶梯:“你他妈的是个直男!你还有个闺女!你就不能跟你前妻复婚吗!”
胡堇然表情很沉重:“我就这么说吧,我怀疑我前妻当初也是骗婚的,后来离婚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要,女儿跟钱都不要。”
章仇很莫名其妙:“那她骗你干嘛?她为你鬼门关走一遭合着你觉得还是骗婚?!你是对自己的吊这么有信心吗!”
胡堇然冲他吼:“她就要一个过程你懂吗!她结婚是为了应付她爸,她爸就她一个女儿,不结婚不可能的,所以她跟我相亲完第三面就说去领证了!我还以为我人格魅力他妈的能这么强了!”
章仇:“啊……你当时戏这么多的吗?!”
胡堇然坐在楼梯上:“我当时算半个妈宝男,我妈在家里指手画脚的,我后来自己买了房子搬出来,以为能消停点。后来结婚不到一年,她怀上了,我算了算日子也对的,就开始雇月嫂保胎嘛。保胎时候,有个人给我推荐了一个医生,说能看风水看运势,特别准,价格也很合理,我妈就让人带我去,说要求求这个医生。”
章仇:“一个医生看风水,这么离奇的吗?”
胡堇然看着他:“你别说,这个医生是真的厉害。他是私立医院返聘的,平时主要是外科这一块。然后他问我一个问题,爱情跟财运,我要哪一个?我当时想,我老婆孩子都有了,家庭虽然说不上和睦倒也不差了,就是一年看一年亏损,有些心疼,我就说了要财运,他收了我两百块钱当润笔费,给我请了一道符,财运符。拿着枕在枕头下,连着睡三天,要是梦里能见到财神爷就稳了。我想反正200块钱也不贵,去什么庙里起步都要捐888呢,就掏了。结果第一天晚上我就梦到财神爷了,结果那个财神爷鼻青脸肿,我也不敢问他。第二天我去见了医生,医生说财神爷知道了,让我放开手脚做生意。我当时看娱乐这一块还挺少人敢做的,我就去工商局申请了,后来的事就那样。忙着应酬,钱跟滚雪球一样滚得飞快,我肝呢也一日不如一日,酒喝的。后来我妈之前跟我前妻不对盘的嘛,给我这安了一个秘书,我酒喝多了都硬不起来,秘书把我衣服扒了搞摆拍,发给我前妻了。”
章仇捂着脸:“你他妈的这么刺激的吗,现在呢?”
胡堇然叹气拍他肩膀:“现在我去求医生,给我换一道符。医生说月老跟财神不对盘,说我之前请的财运符效果还在,要是坚决要请爱情符,可能要有点小磨难。结果我请了,你他妈的捡到了,我能怎么办?”
章仇面无表情看着那个布袋:“就他妈的这个东西?!但是我上次开出来的是小心火烛啊!”
胡堇然:“可能这个是薛定谔的爱情符,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你现在开了再看看?”
章仇的好奇心现在被撩拨上来了:“行!开就开!大不了跟你再他妈的打一架!”
他开了布袋,里面还是一张纸条,两个人凑着看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再来一瓶。
章仇一脸懵逼:“啥玩意?这他妈的是买饮料吗?开盖有奖买一送一?!月老也这么乱来的吗?!”
胡堇然也很懵逼:“我怀疑是有什么含义在里面!明天我去问问再跟你说!”
章仇拍着他肩膀:“我说得了兄弟,你他妈的看上我,也是我倒霉。我看着你这张脸都下不起嘴。要不这样,我等等你闺女吧。”
胡堇然一巴掌扇过来了:“你他妈的!”
两个人闹了一会总算爬到办公室了,章仇拿了包这时候下楼就快多了,胡堇然去保安厅把自己的证件拿回来,还被保安训了一顿。他怂啦吧唧的,章仇居然感觉他还有点可爱。
胡堇然去把自己的车开了起来,说要送他回去,章仇也没客气,爬上后座说了个地方。
胡堇然在前边开车叹气:“按规矩我得追你,但是我追你吧你又得跟我对打,这他妈的是什么日子?”
章仇:“有你他妈的这么追人的吗!我看我老板追老板娘,都是真金白银往下砸的!动不动偷偷摸摸给我老板娘弄项目!还不敢让他知道!”
胡堇然:“你老板都得算界内模范了。那我也给你弄几个项目?给你项目后你跟我在一块试试?”
章仇切了一声:“我他妈的又不缺钱!滚吧!”
他下了车,胡堇然把他叫住,他这时候脾气好了一些,凑到窗户这问他有什么事,胡堇然把车停好放下窗户,双手使劲揉了揉他的大脑袋。
“走吧走吧!好好休息,过几天你还得回家见你妈呢!”
当然,伴随着这一声叮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以及中气十足的喊声。
“可去你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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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章仇站在动车站的出口,身上背着电脑手上推着行李箱,还有些紧张。
监狱的警察跟他说好了,让他最近过来签一下字,确定他妈能够定期到就近派出所报道就行。新调过来的小民警知道他妈情况还有些难过,还帮忙去了一趟监狱拍身份证。
他预定了一个套房,还去买了几身衣服,顺便喊了一个保姆,看自己妈情况再说。等到了监狱这,章妈妈脱去了平时穿着的马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头发剪短了,就留到耳根这,用发卡别起来,精气神好多了。
章仇还挺开心地先去把费用一次性缴清,带着妈妈先出去吃了一顿好的。妈妈在里面时不时会给他写信,章仇也会定期跟她说外面的世界,她看着道路边上的车还有些惊奇:“这么多的铁皮盒子?”
章仇看了一眼红绿灯:“妈,那个是车。你读书的时候没见过吗?”
妈妈有些脸红:“没呢,你姨姨家那个时候都算特别有钱的了,给她的也只是一辆凤凰自行车,装得铃特别大,老远就能听到了,还有男生想偷她的车,被她好一阵教训。”
章仇看到红灯变绿了:“妈,走吧。我带你去看姨姨。”
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打电话给看坟的老保安,给他两盒烟帮忙清一下仇小秋坟头的杂草。他不信殡仪馆会按时派人来,还是自己定期回来打理下恐怕还靠谱点。
章仇牵起妈妈的手,妈妈看着路边的柱子有些好奇:“这是什么?你刚刚是在看这个再决定过马路的吗?”
章仇很耐心:“嗯,这是红绿灯,红灯停绿灯行,大家就知道看到绿的能走了。”
章妈妈应了一声,时不时左顾右盼:“我才进去7年多,外面就变了一个世界一样,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章仇听着有些难过:“妈,要是那个时候我们早点跑出来了,是不是就过上好日子了。你在里面过得苦吗?你每次都跟我说你很开心,现在就我们俩了,你别怕,我还不至于回去找他们麻烦的。”
章妈妈摇摇头:“我其实呆在里面真的挺开心的。里面姐妹也对我挺好,一三五晚上我们在一起唱歌,晚上做做手工,有些姐妹还要纳布缝包换一点零钱,你每个月给我打的钱我都花不完,她们都很羡慕的,有几个连孩子都不愿意过来看看,明明挨得这么近。我在里面待了4年以后,上面特批我一个月还有两天可以出去走一走。”
章仇抱了抱她:“没事,以后你想去哪钱我管够,现在我一年也二三十万,够我们娘俩活的了。”
章妈妈扳着手指头数了数:“个十百千万……哇,你现在有这么多钱了吗?”
章仇点点头:“真的,我那个时候跟了一个大哥,大哥他做编程方面的嘛,看我英语还可以,就教我编程,然后送我去继续读书了。学完以后,大哥也换了一个公司,老板对我们都挺好的,大家岁数差得不大。本来我这两天在忙一个项目,我说我要回来一趟接你,他说那就让我带薪休一个礼拜的假,忙完了再回去就是了。”
章妈妈很开心:“那是遇上贵人了啊……你可要好好干啊。就是可惜当初没读完书……”
说着她眼眶又红了:“要是我熬到等你读大学了再出这种事,是不是你就不用过这么苦了……”
章仇打断她:“你瞎想什么呢,我现在也在好好读书啊。虽然我高中没毕业,但是我年龄够,就能去成人自学了嘛。我报了班,再过两年我也能拿大学文凭的。放心吧就算我自己不想读,我老板肯定看不下去,也催着我去学的。做电脑这一行,没学历也很吃亏的。”
章妈妈拼命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一定要好好读书啊。”
他带着她穿过一个很大的公园,章妈妈从小就很喜欢花,章仇的外婆以前在家里沿着阳台种了一排的迎春花。春天一到,迎春花枝垂下来,站在楼下眺望楼上,稚嫩的鹅黄色是春天的象征,她觉得没有再比迎春花更美的花了。
章仇看着她小心翼翼抚摸花瓣的样子:“妈,我给你租了房子,离姨姨这很近的,有一个特别特别大的院子,你想种什么花都行。”
“其实我小时候,特别想开一个花店,”章妈妈缩回手:“但是那个时候你外公把我骂了,说我针线活不学,家务活不干,就知道花他的钱读书,成绩还差居然想着捣腾花。”
章仇看着她:“你恨不恨他?他把你这辈子毁了。”
“我可能更恨我自己吧……这辈子只知道妥协,最后一次才知道要反抗,”章妈妈抬起头:“不说这些了,还要多远?”
他踮起脚看了看:“不远了,这里有一条小路,就是要爬台阶。你小心点别闪了腰。”
等他们到了陵园的时候,章仇打了个电话,边上出来一个保安,拿着身份证比对后保安给了章仇一束花,是他之前预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