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男妻不好当(69)
顾惜一边大声喘息,一边难过地想着。、
一阵寒风吹来,顾惜打了个喷嚏,身上抖得更厉害,可千万别下雨啊。、
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缓过劲来,凉凉的雨从黑色的天幕里落下,冷得人想尖叫。、
顾惜撑着身体站起身,用脏手擦了擦脸,身心倶疲,狼狈不堪。、
他四处环顾着,找人,一定得找人。
找到人可以搭顺风车也好,借个电话也好。、
但现在只是凌晨三点,他抱着肚子强打起精神,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心想,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吧?怀着孩子还想去暍酒,还告诉自己只暍一点就好,明明几次想过要安分地养胎,为什么总是这样一一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的错,爸爸错了。”顾惜低声道,紧张地摸着肚子,“宝宝不要不理爸爸,我们马上回家,不要不理爸爸。”
正说着,顾惜蓦然看到远处亮起了灯光,
颤抖地起身,脚上阵阵剧痛也顾不得了,脚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血水还是雨水,但顾惜的心里却满怀信心。
“那边的先生,请等下。”他嘶着嗓子叫道。
“顾惜,”那人打着伞回身,竟一眼认出他。
熟悉的声音让顾惜头皮发麻。、
顾惜摇摇欲坠的身子僵硬了一瞬,抬头眯着眼看向那人,真希望不是他,但却正是裴宴。、
此时,他撑着伞那处的车门打开,贺秋兰从里面走出来,裴宴便本能绅士地将伞再往她那边伸了伸。
顾惜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要离开,但脚却仿佛被生生嵌在地上,说不出一个字。、
裴宴和贺秋兰的目光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裴宴的眉头慢慢拧紧,虽然顾惜故意往阴影里缩了缩,但也能看出他的头发和衣服都很凌乱,站着的姿势也不太对,不由得皱眉:"你等下。
说完,他拿着雨伞让贺秋兰进到车里,自己走到了顾惜面前,皱眉打量着他道:"怎么了?大晚上的出来被人抢劫了?”
顾惜咽了口睡沬,裴宴此时的靠近让他惶惑无助的心稍微安定,他急声道:"裴宴,你是不是抓了阿峰的爸妈?他,他想害你,你要小心一一”f
"阿峰?”裴宴的眼底一丝薄怒划过,不动声色地道,"我不记得了,谁啊?怎么?是他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顾惜闻言,忙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想对着裴宴祈伶。
但裴宴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顾惜的裤子上一颗纽扣被扯掉,目光瞬间凛冽:“怎么,觉得阿峰为了报复你找到我,所以就到我这里讨说法来了?呵,又不是我让他来找你,凭什么要负责?真是可笑。”
顾惜一阵恍惚,他只是想提醒裴宴要注意阿峰,阿峰既然敢对自己动手,肯定也想害裴宴,之前那个殴打外婆的女孩也和阿峰有关,会不会其实丧毒里面也有阿峰的影子昵?
他原本有很多话要和裴宴说,但却被他一连串的讽刺嘲得说不出来。、
他情不自禁地将受伤的脚,又往阴影里藏了藏:“不必了我还一一有点钱,我只是正好经过这里,看到你就说说一声,没有别的意
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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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咽了下睡沬,藏住眼底的惊惶,低声道:“还有,请问你能帮我叫一辆车送我回家吗?我不太舒服,但是现在一一现在没一一没有别的车。
裴家有两个司机,早晚轮班,今天这辆车是裴宴自己开,那么司机和车都是闲着的。、
所以完全可以派车来接。、
但——裴宴眉头轻挑:“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现在你也不是裴家的主人,我的司机凭什么来接你?既然你这幅鬼样子,还不是来求我的,那自己想办法。喔,忘记补充一句,就算求我,也没用。<
我不会再帮你,这件事情在你家的时候,我说过吧?你该早有觉悟。”
顾惜沉默不语,深深低下头。、
雨越下越大,他没注意到裴宴过来以后,伞一只撑在上方,为顾惜隔绝了冰冷的雨水。、
顾惜痛得快要麻木了,他想,看来真的不行,既然是自己要离开,现在这么找人帮忙,是挺过分讨厌的吧?
那么,自己还是走吧,就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有没有可以让他躲雨的地方。、
裴宴以前也帮过自己的,现在的确没有义务再帮什么。
他艰难地挪动脚步,想转身离开。、
贺秋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打着伞走过来,见顾惜要走,忽然开口问道:"顾惜,你受伤了?脚上怎么全是血?!
裴宴刚刚一直盯着顾惜的脸和眼睛,闻言才看到顾惜的脚,那双脚周围都是黑红色,不是血又是什么?<
裴宴的瞳仁一阵紧缩。
第122章
"顾惜你没事吧,走过来点我看看。”贺秋兰大大咧咧地去拉顾惜的胳膊,顾惜没防备,被她细腻的手指一把抓住。
冰冷的环境里,贺秋兰的那丝握在顾惜手臂上的温暖,犹如吊着他心里的,一根痒痒的弦。、
顾惜忽然觉得有些渴,他艰难地抿了下唇,看着贺秋兰的脖子。、
忍不住忽然摸了上去。、
但这个唐突的动作,外人看来,会以为他是想要解开何秀兰的领子,对她的身体做点什么。
等顾惜回过神,他想缩回自己的手臂竟觉得困难。
艰难地呻吟了声,他一个用力,手是收回来了,但应声而开的是贺秋兰的衣领,和大片袒露出来的白如凝脂般的肌肤。
顾惜愣愣看着那片肌肤,干渴地抿了下唇。、
啪!!
贺秋兰的一个巴掌,恍然将顾惜打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顾惜一惊,正要退开,却被人一股大力狠狠推倒在地上。、
嵌入脚底的玻璃滑动了下,痛得顾惜惨叫了一声,呆呆地撑着地,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这是怎么了?f
剧痛让他彻底惊醒过来,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裴宴和贺秋兰,脑子一片空白,他刚刚怎么会是怎么了
对了,刚刚他分明想亲上贺秋兰的脖子,似乎那是无上的美味,饿,好饿。
完了,那个同学给他吃的酒里有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瞳仁一阵紧缩,懊恼地死死抠住了手指,在泥泞里留下几个深深的抓痕。
顾惜摆摆头,感觉自己即将再次失去理智,但他绝不能完全失去意识。
不能在这里,不能让裴宴发现端倪。
因为他如果发现,会找医生,就会知道孩子
“顾惜,你刚刚想干什么?呵呵,我想不到你还能对女人做这种事昵?你硬得起来吗?”裴宴忽然蹲下来,低声严厉质问顾惜。
他为了不让贺秋兰听到,故意将声音隐藏得小小的。
为了让顾惜听清楚,所以他凑得很近。、
顾惜忽然有种冲动一一
裴宴觉得脖子被顾惜的牙齿碰了下,他的口腔温热湿润,让裴宴的反应慢了半拍。、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惜已经爬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甩开腿逃跑了,只在路上留下一个个深红色的脚印。、
天又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顾惜再也跑不动,也不敢在大雨里暴露太久。
他跑到一家服装店门口,发现没有上锁,迅速冷到麻木的手打开门钻进去。、
胡乱找了衣服将自己的湿衣换下,顾惜又找了剪刀,将一件棉麻的白衬衣剪成布条。、
他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看着自己的脚,伤口因为失血过多,泛着不正常的苍白,而且还被泡
看着很深,很是吓人,但也是因此,那快玻璃露了出来。
他抓着玻璃,几次下不了手,哽咽着,不知道低语着什么,意思模糊。、
忽然有个阴影停在他的面前,一把抓住着玻璃拔出来。、
“啊——”
惨叫声,混在一连串的惊雷里,显得越发的渗人。
顾惜软软地倒在沙发上,好像一个被玩坏的洋娃娃,害怕地看着跪在面前给自己的脚包扎伤口的男人。
裴宴,他怎么会去而复返昵?.
顾惜知道一一
自己大概是中了丧毒了,此时,心里仿佛住着个猛兽,一次次躁动地想从身体冲出,撕裂面前的这个人。
但每次总有一个声音说着不要,于是顾惜瘦弱的身体反反复复地绷紧,又瘫软,在大大的沙发里,显得羸弱而可怜。、
看着裴宴低头给他包扎的样子,顾惜神思恍惚地想,会不会是做梦?那个男人怎么会这样的纡尊降贵!
难道自己要死了吗?所以临死才会在梦里产生美好的幻觉。、
其实挺好的。
但想到如果自己死了孩子也一一
顾惜顿了下,狠狠咬下自己的舌头,他疼得一个激灵,再次清醒过来。、
裴宴感觉到顾惜的动作,脸色微沉地起身,见顾惜瑟瑟发抖地看着自己,黑色的头发打湿了,横七竖八地贴在额头上,其实看起来有点可笑。
但顾惜眼底里的惊愕,裴宴看懂了,掩饰地哼了一声,裴宴冷笑道:“看样子不会死。你可不能死,我还等着看,离开后你还能悲惨到什么地步昵。”
这人——怎么这么坏?!
“谢谢你照顾我,能不能麻烦你借给我下电话,我想给我的医生打个电话。”顾惜尽量平静地请求道。
那个医生自然是霍东城。、
顾惜说话的时候很费劲,不知道是身体的原因还是因为中了丧毒的人都会这样。、
他也不知道裴宴看出来多少。7
但他知道多半是丧毒,但按道理丧毒既然都开始发作,不可能像他这样,还没疯掉。、
难道自己的个性就这么软弱,中了丧毒都不敢害人?.
如果自己中了丧毒,那么百分之百,阿峰和海城这边的沸沸扬扬的丧毒案脱不开关系。、
想到这里顾惜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睛,心里很忐忑,不知道裴宴能不能听自己一次,将手机借给自己。
裴宴此时缓缓走过来,低头掐着顾惜的脸,让他抬起来。、
怀疑地质问道:“你中了丧毒?那个阿峰干的?但如果是丧毒,你现在怎么还不咬我?”
顾惜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裴宴,他拼命想找个答案来敷衍裴宴,但却找不到,急得脸胀得通红。
裴宴伸手摸了摸顾惜被打的那边的脸,眼神一寒,再低头,看着顾惜胸前被掐出来的青紫,又转身走到背后,掀起顾惜后背的衣服,看到单薄到肩胛突出的背部有个红肿的脚印。、
裴宴的眼底满是怒意。
但那阵怒意又慢慢变成了妥协般的怜惜。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将顾惜抱了起来:"上车,送你霍东城的医院,他今天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