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上瘾了?(47)
顾海瞧见白洛因特积极地给自己收拾东西,心里不出好气。
“你丫巴不得我走呢吧?”
白洛因弯着腰开箱子,听到这话回头瞅了顾海一眼。
“是。”
顾海听到这话,走过去一把攥住白洛因的腰,用身下的小海子朝某人的屁股中央狠狠撞了一下,某人险些朝前扑倒。
“你有劲没劲啊?”白洛因愤然起身,“我就是不想让你走,你不也得走么?”
听到这话,顾海顿时老实了。
关灯睡觉前,顾海抱住白洛因,贴在他的耳边柔声软语道:“你就不能让我多陪你一天么?”
白洛因看了顾海一眼,“少陪一天你会死么?你就是明天和我在一起,后天不是也要走么?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分不出来孰轻孰重么?”
“谁也没你重。”顾海实话实说。
白洛因用手臂圈住顾海,英俊的侧脸被夜光勾勒出一丝清冷的轮廓。
“睡觉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其实,顾海特想在今晚和白洛因好好温存一下,但是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会无节制地索取,从而耽误了白洛因的正事,所以只好作罢。其实这样好好睡一觉也不错,现在就是把自己喂饱了,未来的几天还是会饿,倒不如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他,好好享受临行前最后一晚的安谧和温馨。
两个人同时失眠了,但都掩饰得很好,都以为对方睡着了。
凌晨两点多,白洛因去了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顾海依旧侧躺着,脸朝向他这一边。
白洛因静静地看着他,听着钟表的滴答声,胸口突然一阵憋闷。熟睡中的顾海褪去了几分冷傲和锐气,更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白洛因不知道他心里藏了什么事,他很想挖出来,但又怕看到了徒增烦恼,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能力,他还无力去分担什么。
只能默默地期望顾海能早点儿把事解决,早点儿回来。
顾海正在心头默默地数着时间,突然感觉颈间一阵温热,某个人的脸贴了上来。本来已经平静如水的心骤然掀起一层巨浪,顾海装不下去了,几乎就在白洛因身体压上来的一瞬间,伸出两条手臂将白洛因拥入怀中。
“你要去多久?”
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在这一刻挤出喉咙。
“最少也要两个星期。”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海心里一抽一抽的,和白洛因在一起快一年了,只有春节那段时间因为闹别扭而分开过一段日子,其余时间几乎是形影不离。对于别人而言,两个星期算不了什么,可对于热恋中的顾海而言,两个星期等于要了他的命。
“这几天你暂时回家住,别一个人待在这,我不放心。”
白洛因没再说什么,就那么趴在顾海的身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顾海先出发的,他的航班在早上六点,白洛因的考试在九点,他没忍心叫醒白洛因,只是给他留了张字条,告诉他早饭买回来了,放在微波炉里热一热再吃。
等白洛因起床的时候,顾海已经在几百公里以外了。
从考场上出来,白洛因没有听顾海的话直接回家,而是独自一人回了他们的小窝。
冰箱里还有顾海昨天熬的骨汤,他的厨艺早已今非昔比,除了会炒一些基本的小菜,偶尔也会尝试做一些复杂的荤菜,满足白洛因越来越刁钻的胃。白洛因把骨汤端出来,上面一层已经凝结了,用勺子小心翼翼地舀出来,放到锅里煮面用。
面的味道还不错,只不过煮大了,吃得时候面条有点儿糟。
一个人吃饭果然没什么胃口,白洛因只吃了两碗就饱了。
时间还早,白洛因睡了个午觉,醒来之后一个人去下面打球、跑步,回来一个人洗澡、看杂志、听音乐……耳朵里少了一阵聒噪的声音,眼睛里少了一个频繁进出的身影,心也跟着空了。白洛因一个人关灯睡觉,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突然间能够体会顾海想多陪他一天的心情了。
从顾海出发一直到第二天,白洛因只收到他一条短信,就是告诉白洛因他到了,然后就再也没了消息。白洛因猜测,顾海应该下了飞机就急急忙忙赶去处理问题了。
晚上放学,白洛因打算回家,出校门正巧碰见尤其和杨猛。
“你怎么出来了?”白洛因朝尤其问。
尤其一边走一边说:“住在宿舍干什么都不方便,我打算搬出来住了。”
白洛因瞧见旁边走着的两个人,一高一矮,一个冷酷一个俊美的,站在一起倒是挺般配。当然前提是他也听了那些绯闻,看了那些截图,才会往那方面去想。虽然知道不是真的,可瞧见俩人走在一块,还是忍不住想调侃一句。
“你不会是搬到他们家了吧?”白洛因指了指杨猛。
尤其一愣,乐呵呵地回了句,“是,我俩正式同居了。”
白洛因别有深意地朝尤其笑了笑。
杨猛看到白洛因的笑容,心里挺纳闷的。
“因子,我说你怎么对这事一点儿都不过敏啊?”
“过敏?”白洛因一脸茫然。
“自从这些事传出来,我不知道遭了多少男生白眼,碰他们一下他们都骂我变态。你看你不仅不排斥,还把这事拿出来开玩笑,你内心够强大的啊!”
白洛因轻咳了两声,一脸正色地说:“可能我这个人思想比较开放。”
尤其扯了扯嘴角,问:“顾海呢?”
“他出国了。”
“他也出国了?”杨猛惊讶了一下,“我们班好几个出国的,最近怎么都急着往国外跑?”
白洛因淡淡开口,“他还会回来的。”
第一卷:悸动青春 169别让人拐跑了!
在飞机上煎熬了十二个小时,顾海才抵达旧金山。
接机的人是顾洋的司机,很恭敬地从顾海手中拿过行李,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将他接上了车。车子行驶在路上,顾海迫不及待地朝司机问:“我哥呢?”
“他需要处理的事儿太多,来不了。”
“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司机一脸忧虑之色,“不好说。”
顾海没再继续问,汽车一直开到顾洋的住所,来开门的是位年轻的保姆,他领着白洛因去了顾洋的工作室。
顾海推门进去,顾洋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脸上显露出一抹憔悴之色。看到顾海进来,顾洋把眼睛微微张开一条小缝,摆摆手示意顾海在自己身边坐下。
顾海坐下之后,听到顾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
顾海劈头盖脸一顿吼,“那你还让我来?”
顾洋把眼睛完全睁开,定定地看着顾海,一年没见了,这小子貌似又长高了,脸上的棱角越发分明,眼神越发犀利,有点儿成熟男人的味道了。
“我这杂事太多,需要一个人帮我打理。”
“你不是有助手么?我对你的事一无所知,我能帮你干什么?你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么?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顾洋的手按在顾海的脖颈上,幽冷的目光扫视着他的脸。
“你能有什么事?上课?写作业?我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稍有不慎,你就看不见我了。我手下的人虽多,可真到了这种紧要关头,我是一个也不敢用。我宁愿差遣家人,就算把事情弄糟了,也比被人出卖要强。”
顾海稍稍敛住自个的脾气,一脸正色地朝顾洋问:“这事我二伯知道么?”
“没敢让他知道,老头子脾气太烈,我要是自己能压下来,尽量先不惊动他。”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顾海面色一紧,“贪污还不算大事?你以为这是在中国啊!”
顾洋按住顾海的胳膊,示意他说话注意分寸,这里暗藏着摄像头也不一定。
“其实也不算真正意义的贪,说白了就是有人要整我,我就是没拿一分钱,他们照样能找到十足的证据整垮我。我打算先回国一阵子,避避风头,这边暂时找人应付着,实在不行我再想辙。”
“你要回国?多长时间?”顾海问。
顾洋沉默了半晌,淡淡应道:“不清楚,反正时间短不了。”
“你要是待个一年半载的,我二伯能不知道么?”
“没事,如果能尽快解决我就当休假了,如果需要一段时间,我就骗他们说公司分会接手了一个项目,需要在国内完成。”
“你别忘了,你还在读书呢,你是个在职学生。”
顾洋叹了口气,“学校这边倒是好说,关键是分会那边,真让人头疼。”
顾海摆弄着手机,问:“那你让我过来是帮你干什么?”
顾洋指了指办公桌上散落的文件,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我得把一切手续都办妥才能安稳回国,分会那边还积压了一些事情,我得如期完成,合同已经签了,违约金足够养你一辈子的。现在杂七杂八的东西压了一大堆,又是这种敏感时期,我不敢轻易找人过来帮忙。”
顾海点点头,当前他最关心的问题还是需要多长时间。
“当然是越快越好。”顾洋无奈地撇撇嘴,“你着急,我比你更着急,多待一刻钟就多一分危险。但是事情必须得处理干净了,稍有遗漏,可能麻烦更大,所以我们得快中求稳。”
“行了,甭贫了,直接告诉我具体要干什么。”顾海比顾洋还着急。
顾洋把顾海的手机拿了过来,拔出里面的卡,当着顾海的面掰折了。顾海哪想到顾洋会来这一套,一点儿防备都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卡已经销毁了。
“草,你要干什么?!!”顾海瞬间暴怒。
顾洋态度冷硬地告诉顾海,“我要尽可能地禁止一切通讯设备,你的手机防窃听系统太弱了,我们现在只有一台专用手机,除了必要的通话,任何时候就别碰那个手机。为了你哥的绝对安全,你就暂时牺牲一下吧。”
顾海恼恨地拽着顾洋的脖领子,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我牺牲不了!!!”
“没谁离开手机不能活的。”顾洋漠然地扫视着顾海的脸,“现在拿着手机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有手机会大大降低你的工作效率,拖延我们完成任务的时间。你想不想早点儿离开这?想的话就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踏踏实实给我做事!”
顾海赤红的双目像是两颗冷硬的钉子,一寸寸地扎进顾洋的心窝。
“当然,你可以现在就回去,我绝不拦你。”
顾海拿起文件的那一刻,感觉思念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在心底肆虐了。
我可爱、可怜、可人疼的媳妇儿啊,为夫我暂时回不去了,乖乖在家等我,千万别让人拐跑了白洛因在小窝待了两天,一直在等顾海的电话,因为了解到时差将近5个小时,怕顾海深夜突然来电话会吵了家人的休息,所以白洛因一直没回家。这两天夜里睡得很不踏实,翻来覆去的,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可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顾海的电话早就打不通了,白洛因翻了翻,竟然看到了顾洋的号码。
我什么时候存了他的号?
白洛因挺纳闷的,试着拨了一下,竟然真的打通了。
本来白洛因想立即挂断的,因为这会儿旧金山已经是深夜了,怕打扰到人家休息。结果顾洋很快就接了,声音听起来还挺精神的。
白洛因还没说话,顾洋先开口了。
“顾海就在我这,一切都好,不用惦记他。”
白洛因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他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了?”
“手机被我停了,这里出了点儿事,不方便与外界通话。”
白洛因听懂了顾洋话里的意思。
“我不会再主动打电话了,有什么情况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能有什么情况?”顾洋的口气突然柔和了一些,“用不用我叫他起来接个电话?他刚睡下没一会儿。”
白洛因扯了扯嘴角,“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用’么?”
说完,利索地挂断手机,草草地收拾了几样东西。
回家!
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这是白洛因这一年来最自由的一段日子,早自习又开始迟到,上课又开始睡觉,后桌没人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用刻意约束着自个了……最大的方便之处就是可以随便同人搭讪、与人聊天,再也不用看某个人的脸色了。
虽然这种日子是空虚和乏味的,但是白洛因会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填充自己,时间也能凑合挨过去。
放学,白洛因拍拍尤其的肩膀。
“一块走吧。”
尤其诧异了一下,随即应道:“成。”
俩人一起走到校门口,白洛因的脚步停了下来,尤其的脚步却仍旧在继续。
“你不等杨猛么?”白洛因问。
尤其无奈地勾勾嘴角,“你还嫌我俩的‘人气’不够旺呢?”
“上次在校门口撞见,你和杨猛不是一起的么?”
“那是偶然间碰到的。”
尤其刚说完,杨猛就喊了一声。
“因子!”
白洛因看了看尤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真够偶然的。”
尤其也无语了,拢共就巧遇两次,还都让白洛因给撞见了。
杨猛,你可真会挑时候!
仨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话题很多,天南海北地聊。白洛因本来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最近空虚大发了,逮个空就插几句,结果越聊越投机。经过一条小吃街,白洛因主动开口,“今儿咱们不回家吃了,找个地儿搓一顿,我请客。”
杨猛和尤其相视一笑,白捡的便宜干嘛不占?
仨人进了家饭馆,点了很多菜,也开了很多瓶酒,就这么一边吃一边喝,转眼就九点多了。
尤其看了看点儿,该撤了。
白洛因对着一个空酒瓶发呆,不知道想什么呢,杨猛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尤其拍了杨猛两下,杨猛没反应。
白洛因说:“要不打辆车把他送回家吧。”
“他爸看见他这样不得揍他啊?”尤其一脸担忧。
白洛因很肯定地告诉尤其,“放心,他爸真要看到他这样,得自豪着呢,尽管往家送吧。”
尤其听了白洛因的建议,出去拦了一辆车,把杨猛塞了进去,自己也坐了上去,招呼着白洛因:“上来吧。”
白洛因摇摇头,“我走回去。”
“有车不坐干嘛走着?”尤其纳闷,“你家和杨猛家不就隔了一条胡同么?”
白洛因没理会尤其,顾自朝东边走。
尤其在车上犹豫了一下,掏出零钱塞给司机,又说了具体的地址,嘱咐司机一定要把杨猛送到家。然后就下了车,朝白洛因追过去。
白洛因的脚步有些摇晃,他是仨人里面喝得最多的。
尤其走到他身边,白洛因直接伸出胳膊搭在尤其的肩膀上,几乎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好让自己走得轻省一点儿。
尤其挺大方,就这么架着白洛因往前走。
白洛因开口问:“你租的地儿离这远么?”
“不远,离你家特近,咱俩正好可以一起走回去。”
白洛因打了个酒嗝,摇摇头,乐呵呵地说:“走,去你那看看。”
“你不回家啊?都九点多了。”
白洛因表情呆滞了片刻,木然地摇了摇头。
“先不回呢,闹心!”
第一卷:悸动青春 170这一宿折腾的!
“因子?因子?……”
尤其拍了白洛因好几下,白洛因均无反应。尤其去卫生间之前,白洛因还说要和他好好聊一聊,结果撒泡尿的工夫,这位爷就睡着了。
要不要把他送回家呢?还是直接给他爸打个电话,让他爸过来接?
尤其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怎么着都挺麻烦的,干脆就让他在这睡吧。这么一想,尤其就给白汉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白洛因跟这睡了。
被子只有一床,看来只能挤在一个被窝了。
尤其也喝得晕乎乎的,脱了鞋正要上床,白洛因翻了一个身,用手把T恤和裤子都脱了,只剩下一条内裤。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白洛因又把内裤褪到了膝盖弯儿处,然后两条腿蹬了几下,内裤就这么散落在脚底了。
这会儿尤其还没把被子给白洛因盖上,白洛因就这么光溜溜、大喇喇地横在床上。
尤其猛地惊醒了,站在床边一动不动,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
我滴个天!这是咋回事?
第一次来我这住,不至于行这么大礼吧?
尤其揉了揉发晕的脑门,捶了锤发慌的胸口,赶紧把灯关上,钻到了被窝里。起初一直是睁着眼的,偷偷摸摸地看着一旁的白洛因,英挺的眉毛微微皱着,唇线绷得很直,很纯正的男人味儿,又夹带着几分魅惑。
尤其的手顺着白洛因下巴的轮廓摸了上去,短小细密的胡茬弄得手心很痒。
白洛因嗯了一声,尤其赶忙将手缩了回来。
白洛因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尤其。
尤其的目光始终不敢往下瞟。
过了一会儿,白洛因的呼吸变得均匀平缓,可能是酒精的浓度才开始慢慢发挥作用,尤其的意识渐渐模糊,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尤其又被旁边的动静折腾醒了。
因为这程子一直是一个人睡,睡前又喝了些酒,尤其刚惊醒的时候差点儿被吓死,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后来渐渐找回了意识,对了,白洛因昨晚没走。
尤其还在想着,白洛因的一条腿突然插到了他的腿缝里,两条温热的腿贴在一起,尤其的呼吸瞬间就不稳了。偏偏这个时候,白洛因还在晃动着自己的腿,可能是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却一直都没有找到。
此时此刻,尤其的内心强烈地挣扎着,我要不要把他推开呢?
还是就让他这么乱磨乱蹭,直到他满意为止?
还在胡思乱想着,白洛因突然把手伸到了他的腋下。
尤其猛地一惊,不是太敏感,而是这家伙的手太凉了,冰得尤其一身鸡皮疙瘩。尤其赶紧起身瞅瞅,白洛因的被子盖得挺严实,反倒是自己这边,一大片的后背都露着。照理说也没冻着他啊,他的手怎么这么凉呢?
尤其刚一躺好,白洛因又把手伸到了他的腋下,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
你倒是暖和了,我这最怕痒了!
尤其不得已把白洛因的手抽出来,用手握住,白洛因的手比他的还大一些,骨节更分明,攥在手里很硬实的感觉。
手一暖,脚也闲不住了,白洛因的脚趾头开始顺着被窝爬行,寻找最温暖的领地,很自然地移居到了尤其的腿缝中央。
这都是啥时候养出来的臭毛病啊?
尤其一边骂着一边厚着脸皮忍着,当白洛因的脚趾抠着他腿上的肌肉时,他有种想喷鼻血的感觉,白洛因平时看着挺正经的,怎么一到床上变得这么骚?
尤其小心翼翼地喘气,生怕动静大了,旁边这位爷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白洛因的手脚一暖,很快就老实了,呼呼睡得很香。尤其侧过头,鼻息间皆是白洛因口中的酒气,淡淡芳香惹人迷醉。白洛因睡觉的样子尤其见得多了,平日一回头,这位爷十有八九都趴着,但是像这样熟睡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和浅睡眠完全不同,眉头是舒展开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偶尔哼唧两声,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尤其呆呆地看了好几分钟,直到白洛因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他才猛地缓过神来。
“顾海……”白洛因含糊不清地叫着。
尤其一惊,他是醒着呢还是说梦话呢?
白洛因的手猛地砸在尤其的鼻梁上,酸得尤其差点儿掉眼泪。
“给我倒点儿水喝。”白洛因喃喃地说。
尤其悲催地用手揉了揉鼻子,你倒水就直说吧,怎么还打人呢?想着就去摸床头的灯,摸半天都没摸到,然后放弃,直接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
白洛因大概是渴极了,听到水杯响,直接蹿了过去,没等尤其把杯子拿起来,他就自个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喝完之后,把杯子一放,直接压在尤其身上不动弹了。
大概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醒,完全是凭本能在做这件事。
尤其却苦了,白洛因压在他身上,很重不说,还尼玛一件衣服都没穿!脑袋歪在他的肩膀旁边,上半身贴着他,最要命的是两腿中间那软乎乎的小东西,就这么撂在尤其的小腹上,一层布料的隔阂都没有。
这叫什么事啊?
尤其努力克制自己脑中邪恶的念头,一寸一寸地将白洛因从自己的身上剥离,只要思想一跑偏,立刻告诫自个:他黏糊着你完全是条件反射,或者他把你当成顾海了,你最好别做傻事,不然有你好受的!
苦战大半宿,直到天快亮,尤其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早上闹钟响了好久,白洛因才醒。
尤其昨晚上累得够呛,这会儿啥也听不见了。
白洛因拿过闹钟,看着眼生,再瞟一眼旁边的人,我X哪个大明星跑我床上来了?这张无敌小俊脸,真是一大早的空气清新剂。
先不管他是谁了,把闹钟关上才是最重要的,因为白洛因还想再睡一会儿。
结果,按了半天没反应,白洛因揉了揉眼睛,看到闹钟界面上出现一道数学题。难不成得把题做出来它才会停止叫唤?白洛因试了试,输入正确答案,闹钟停顿了一秒钟,又叫唤起来,界面上跳出一个谜语,等白洛因猜出来了,界面上又跳出一个迷宫,好不容易才绕出来,又出现一道脑筋急转弯……
等白洛因把所有的题目都解开,他也不困了。
真尼玛是个好东西!白洛因暗暗决定他也要买一个回去。
摆弄完手里的闹钟,白洛因环视四周,又扭头瞅了尤其一眼。虽然昨晚上喝得有点儿多,但是意识一直是清醒的,基本上发生什么事都记得,只是睡着之后的事没印象了。尤其租的这个房子还不错,虽然没有他们的小窝好,但是比顾海之前租的那个强多了。
白洛因准备穿衣服下床,结果一掀被子,愣住了。
草,我的小裤衩哪去了?
回头瞅一眼尤其,立刻打消了心里的念头,人家没事脱你的小裤衩干什么?八成是你在家裸睡习惯了,睡着睡着就给脱了。
幸好尤其是个男的,不然这误会就大了。
白洛因迅速穿衣下床,跑到卫生间草草地洗漱了一番,回屋叫尤其起床。
尤其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白洛因,问:“几点了?”
白洛因正在系鞋带,头也不抬地说:“快迟到了。”
尤其又把脑袋砸回了枕头上,反正也迟到了,再多睡一会儿。
白洛因一看尤其又躺回去了,上前扼住他的脖子就给薅起来了,冷冷地呵斥道:“我都起了你还磨磨蹭蹭的?赶紧穿衣服,麻利儿的!”
尤其软绵绵的上半身支在床上,昨晚被白洛因压了半宿,这会儿肋骨还疼。浑浑噩噩的眼神瞟了白洛因一眼,这厮生龙活虎的,走路的时候两腿带风,站着不动的时候像是一杆枪,要多爷们儿有多爷们儿。
真尼玛难以想象昨晚上在我身上腻歪的家伙和这货会是同一个人!
顾海照了照镜子,最少瘦了五斤。
眼眶乌黑,嘴唇犯紫,脸颊凹陷,胡子拉碴……相思病的典型表现。
白洛因不在身边,顾海连洗脸的动力都没有了,衣服从早到晚都是那一身,看得顾洋都视觉疲劳了。
“我说,咱就算忙,也得过日子吧?”顾洋把一杯咖啡端到顾海面前,打量着他那张带死不拉活的脸,“我没虐待你吧?一日三餐按时提供,每天八个小时睡眠时间,我自个都达不到这么好的生活水准。”
顾海瞥了顾洋一眼,嗓子都熬得沙哑了。
“你可以一顿饭不管我,让我通宵熬夜帮你做事我都没意见,只要你让我打个电话。”
顾洋幽幽一笑。
“给谁打?”
顾海沉默着没说话。
顾洋又问:“给你小哥哥?”
“甭管我给谁打,你就说成不成吧?”
“不成。”
顾海扭头便走。
“外面不远处就有个电话亭,你出去打我没意见。”
第一卷:悸动青春 171终于通了电话。
又在外面奔波了一天,顾洋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将厚重的衣服挂在衣架上,扯下领带,打算先去洗个热水澡。
从工作室经过,朝里面瞄了两眼,顾海不在,走进去一看,早上出门前交待给他的任务基本都已经完成了,这会儿估计回卧室休息了。
顾洋进了浴室。
顾海从厨房探头往外瞧了一一眼,浴室传来阵阵水声,看来法西斯正在洗澡。为了慰劳慰劳这个整日在外奔波,不辞劳苦的孤独男人,顾海决定今儿亲自下厨给他做点儿好吃的,也让他体会体会家的温暖。
顾洋洗澡的时候就闻到了饭香味儿,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母亲的味道。出国这么多年,能吃到正宗中国菜的机会少之又少,即便有原材料可以自己做,也做不出那份醇厚的味道。
“今儿是怎么了?”顾洋裹着一件宽大的浴袍,倚在厨房门口打量着顾海,“西餐有那么难吃么?逼得你这种人都自己下厨了。”
顾海有条不紊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很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我在家里一直都是自个做饭吃。”
关于这件事,顾洋有所耳闻,但是一直持怀疑态度。今儿站这一瞧,某人那双明显不适合做饭的大手,玩起菜刀来竟然如此游刃有余,许久不用的菜板上响起丁丁当当的响声,没一会儿,均匀细长的黄瓜丝儿被放到了旁边备好的盘子里。
顾洋面露惊讶之色,一年前他回去的时候,顾海还是笨手笨脚的,是谁有这么大本事,一年之内可以把他这个威猛彪悍的纯爷们儿调教成如此忠厚勤劳的家庭主夫?
“你先出去吧,省的被油烟子熏到。”顾海好心提醒了一句。
顾洋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厨房。
过了二十分钟,几碟小菜端上了餐桌,还有一锅煲了两个小时的鸡汤,几个烙得焦黄的小肉饼,一边一个碗一双筷子,摆得整整齐齐。
“吃吧。”顾海招呼着。
顾洋略显生涩地拿起筷子,夹过一片里脊肉尝了尝,浓郁的酱香味儿入口,不腻但是很解馋,如果不用橄榄油而用普通的猪油来烹制的话,可能味道会更纯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