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23)
作者:清自
时间:2019-06-08 08:29:44
标签:年下 父子 男男
这时,季声已慌乱得无暇顾及其他,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哆嗦着:“大汗,下官还有要事在身,明日,明日再来叩见......”
“要事?”仿佛是在笑他的天真,男人伏下身,强势地掐住他的两颊,低声道:“季大人,你不远千里而来,怎么会不明白,你此行唯一的要事,就是我。”
“大、大王,你先松开我。”
季声被吓得忘记了谦称。
“你唤一声我的名字,”男人循循诱导着,“我便放手,如何?”
犹疑稍许,季声还是妥协了:“弋俭。”
他的声音很轻,这两个字说得几不可闻。等了等,上方男人却丝毫没松力。
季声忍不住仰起头,男人就这样吻了下来。
一个并不美好的亲吻,因季声的挣扎,称得上是野兽之间的撕咬。唇舌分开时,两人嘴上皆沾着殷红血迹。
季声撇开脸,面上显着无处藏匿的羞愤。此时男人没再勉强他,干脆地直起身,道:“这是我的回礼。”
身下人一脸困惑,显然,季声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男人嗤地笑了一声,饿狼般的目光刺着他,“我从不白送人东西。你既收了我的花,那便是一并承了我的情。”
“......”季声被他的强盗逻辑弄得更加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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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男人倒没再有唐突之举,那晚也放他完好归宿。
只是前不久,这位可汗直接回信去京,提出了两国和交之意,并正大光明地向皇上讨要了他。
结果不出季声所料,他被留下了。
事实上,他也无怨念。为国牺牲小我,在他看来,应是理所当然。更遑论他在这突厥之地,过得极为滋润。
大汗成日召他陪见,骑马狩猎,游山赏水,吟词歌赋,甚至于共商国事,丝毫不避讳他是外族之人。
日继一日,季声渐渐卸下心防,他愿意信任眼前这个说着爱慕自己的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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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突厥国王,回想初次见到季声的场景,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男人很美而已。后来,他一朝成王,再次见到了季声。
这时候,最初的感觉已陡然生变。这如玉般的男子,为何不能属于他呢?头一次有了这样的念头,随后一发不可收。但那时他尚未归拢政权,他心里了然,一切不可操之过急。
他放季声归京,如同是在等一支家花的盛放。花开之日,便是他取花之时。
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懵懂无知的花儿主动寻上来,敲开了狩猎者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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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国度过的第一个冬季,季声与男人拥衾于炉火边。相顾不言,享受此刻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忽然道——
“今日,众臣共谏,说我如今根基已稳,”火光摇曳,在男人的脸庞投下光影,季声听见他说,“也到了该立后的时候。”
季声一动未动,垂眸思索许久,才接话:“你心里有人选了。”
“对,我的心里,早有人选,”男人目光深沉,“所以我想听听,你怎么看?”
静默,长久的静默。
炉火燃烧正烈,照得季声面色泛出红晕。
“我......”他望着身侧之人,眼底有踌躇掠过。
酝酿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温声却坚定道:“或许我能胜任。”
话落下的那一刻,男人眼里火焰似的光亮,愈发地炽热。
起初的一见倾心,如今的情投意合,想来也不失为一桩佳话。
男人低头笑了,从怀里摸出一枚碧绿玉戒,为季声戴上了。
目光缠绕交融,溢出浓浓情意,季声耽溺其中,而后听到男人说:
“那么,恭喜你了,季大人。”
“我的王后。”
作者有话说:陈川简瑭和季与周谢年这两对CP,有空可能会写一点大纲放在微博
第二十八章 大纲1
陈川这人,从小就缺心眼。小时候喜欢逞英雄气派,成天装大哥大,常带着邻里孩子们吵闹生事。
偏又巧,黎瑭正住在陈川家对门,所谓“首当其冲”,往后太多次,不论他情不情愿,陈川总要拉上他一起。
“好兄弟嘛,有福同享。”
这句话陈川总挂在嘴边,每每听到,黎瑭只无奈暗想,跟你这傻二缺玩在一起,没惹出祸就得烧高香了。
话也不假,黎瑭从小到大,但凡只要沾上陈川,他就没什么福不福的,从来都只是“有难他当”。
每次陈川惹了事,黎瑭都第一时间站出来他遮掩。
十几年来,他为陈川做过的事,包括但不限于:在热死人的天气里偷偷搬出收缩梯,将陈川早上掏出来送给他的鸟蛋送回鸟窝;领着陈川向被打破窗户的领家阿婆赔礼道歉,又拿出自己存的压岁钱替陈川赔钱;寒暑假帮陈川写作业,必要时还得捎上陈川暗恋女孩的作业......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年岁霎时而过,初三那年,黎瑭每天都守在陈川家帮他补习。没办法,陈川这成绩要再提不上来,他俩高中铁定就得“散伙”了。黎瑭嘴上不说,心里却比谁还着急。
凑巧的是,当时陈川喜欢的那个女孩,人长得漂漂亮亮,学习成绩却与长相大相径庭。漫不经意间,陈川流露出真实的想法:“说不好我还能和她上一所学校。”
几乎是无法自抑的,火气蹭地冒了上来,黎瑭狠狠扔掉手里的数学书,看也没看陈川一眼,一发不言地往外走。
陈川愣过神,快速跟了上去,问着:“你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啊?”
“哎哎,别急着走啊,我又哪说错了?黎......”
男生兀自回身,他盯着眼前之人,似恼似怨,问:“你真想和她上一所学校?”
“......谁?”陈川头脑简单,迟钝好一会儿,才回:“你说林一沁?啊......想是想,但L城这么大,也不一定能......”
他心无三两肉,还在认真地向好友诉说自己的苦恼。
“陈川,”男生叫他,眼里目光逼人,“我以后要再管你的事,我他妈就是个傻逼。”
黎瑭摔门而出。
看着紧紧闭合的房门,陈川傻了半响,才挠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难道他也喜欢林一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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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黎瑭冲陈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发脾气,尽管在陈川看来,这就是黎瑭单方面的冷战。
让陈川始料不及的是,黎瑭说一不二,果真不搭理他了。
哪怕陈川早早地挣扎起床,守候在黎瑭家门前,对方也不正眼瞧他。这可苦了直来直去的陈川,一连几天如此,他终于忍不住拦住男生:“黎瑭,你别不和我说话啊,搞得我心里怪难受的。”
男生保持沉默,良久没接他的话。这时,陈川忽然领悟过来,只好大方道:“行了行了,我不和你抢林一沁就是了。”
黎瑭猛地瞪向他,脸上呈现出一种扭曲的怪异神色,陈川当他不信,又作出诚恳模样:“我保证。”
哽了许久,黎瑭刚憋出一个字:“你......”
“嗯嗯嗯,”陈川蠢头蠢脑的点头,应道:“我在呢在呢。”
“你先让我想想。”
“啊?”万万没料到黎塘是这样的答案,陈川惊讶十分:“这还要想的?!”
忍了忍,黎瑭严肃地回:“......嗯。”
他是要好好想想,他怎么就偏偏看上陈川这个傻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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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瑭这一想又是好几天,陈川等他等得抓心挠肝,任他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通黎瑭到底是要想些什么。
愁眉苦脸地过了两天,陈川寻思着,不然还是再找黎瑭聊两句吧,省得他也跟着胡思乱想。念头一落定,就准备行动,这时,老陈却走了进来。
“!!!”
陈川的头脑飞速转动,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好像也没犯什么事啊,他简直都本分得都不像他本人了。
“你这小子,眼睛滴溜溜的,”老陈习惯性地训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没,我哪敢啊,”陈川拔高音量给自己壮胆,“我想数学题呢,大题实在太难了,我去找黎瑭问问哈!”
刚走两步,老陈在后面叫住他:“回来!”
“放着自家老子不问,叫人看了,还以为是我陈某人教学能力不行!”老陈字字铿锵,底气十足:“哪道题!我来教!”
“......我,那个啥,我找找。”
陈川翻开题集册,眼睛慌乱地扫视着题目,心里不禁懊恼,他怎么就给忘了,家里还有个教高中数学的爹!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听说教了。陈川手里飞快翻动纸张,满脸的苦大仇深。一旁老陈开始催了,他便立即点了点一道题,夸大其词道:“这个题,太难了!我算了半个小时也解不出来!”
老陈拿过去看了五秒,抬眼再看陈川时,气得眼里能喷出火:“这是直接套公式的题!”书桌被拍得啪啪响,老陈还在吼,“还要拿去问简家小子,你也不嫌丢人!”
“......”陈川心虚地瞥了一眼题目,心想,别说,这题他还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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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好好的一个晚上就被老陈拉着背公式算题目了。期间无数次耳提面命,不必再提。
絮叨话语中,唯一打动陈川的,反而是老陈一句随意之言:“成天跟着黎瑭混,可成绩一个天,一个地,我看你是没指望考上英树了。”
英树是L城出了名难考的重点高中,也是老陈工作了十年的地方,还是......黎瑭早就定下的目标。
说也奇怪,他和黎瑭从小一块长大,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他总是闹腾个不停,黎瑭却总是沉默寡言。但即便是这样,两人仍旧如影随形,从没分开过。
陈川活得简单,家庭幸福,朋友成群,他懒得去想以后。
虽然如此,可他一直都觉得,他的以后,应该是有黎瑭在的。
老陈的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打醒了他。黎瑭有自己的打算,也有他要奔的前程。
找黎瑭谈一谈的计划,就此无疾而终。
陈川开始拼了命地学习,刷题到深夜,上各种补习班,又缠着老陈教他解题技巧。
这一变化着实吓坏了陈母,她直怪老陈说重了话,逼得孩子性情大变。
老陈听着妻子的埋怨,心里却乐见其成,在他看来,陈川终于有个人样了。
另一边,黎瑭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绪。再等等吧,他是这样想的,陈川年纪还小,又不成熟,要是直接告白,不好收场。
没关系,黎瑭心想,他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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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各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