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54)
“为什么打你?”沈观澜气的五官都扭曲了,见她是真的不明白的样子,便蹲下来,狠狠捏住了她满是泪水的下巴:“我讨厌你和别人没有关系!就算你继续伤害宴清
,弄得全家都不安宁我也不会娶你的!回去好好照照镜子,想想你做的这些丧心病狂的事,你还配做人吗?!”
“二表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你为什么不信我,你是不是真的要和徐……”
崔曼玲焦虑的抓着沈观澜的手腕,见他俩都要失控了,沈金玲立刻上前来分开他们。只是刚迈出一步就听到沈蔽日在后头疾呼:“爹!您怎么了爹?!”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二太太和三太太顿时吓出了尖叫声,大夫人也顾不得崔曼玲了,推开她就冲了上去。
沈蔽日扶着浑身都在发抖的沈正宏,献血正一股股的从沈正宏口中涌出来,而沈正宏的目光则死死的盯着沈观澜和崔曼玲的方向。
他手里的拐杖“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缓缓的抬起手来,似乎想要指着哪里。只是刚举起来,人就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爹!”
“老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老爷!”
众人纷纷失控的叫了起来,沈观澜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众人推开就给沈正宏把脉。
沈蔽日进去把小李大夫请了出来,沈观澜掀开沈正宏的眼皮看了眼,等小李大夫诊了脉后立刻问道:“是不是中风?!”
小李大夫的脸色比他还难看:“快送医院!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下再没人顾得上崔曼玲了,沈观澜背起沈正宏就往外走。送上汽车后,因为坐不下那么多人,沈蔽日就让沈观澜和沈金玲留在家里,三个妈跟着车走。
看着车子消失在转角后,沈观澜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抓着头发用力拉扯着。
沈金玲心里也乱极了,她很担心沈正宏的情况,偏偏现在家里又没人了,只剩他们兄妹俩和那个惹事精。
她担心崔曼玲会继续对徐宴清做什么,就对沈观澜道:“快点进去陪四妈吧,我看着崔曼玲。”
沈观澜抬起头来看她,目光却复杂极了。喉结滚了几滚,似乎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沈金玲知道他在想什么,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二哥,今天发生的事谁都不想。现在四妈和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爹那边有大哥在,你别乱想,不会有事的。”
沈金玲拍了拍沈观澜的肩膀,沈观澜的喉咙酸涩极了,眼眶也涌上了热流。他把脸埋进掌心里,一声“谢谢”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听得沈金玲也不禁红了眼。
徐宴清还昏着,小李大夫在给骊儿上药。沈观澜一进去就看他的伤处,已经止血敷好药了,伤口没刚才那么可怖。但是有好几处又黑又长的血痂凝在细嫩的皮肉上,黑紫的淤血从腰下一路延展到大腿根,看得沈观澜心都要疼死了。
徐宴清的脸上都是冷汗,身子倒没发抖了,但是一直在呓语着。
沈观澜凑近听了一会,发现他断断续续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沈观澜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这副样子,真恨不得替他受这些罪。
“二少爷,您把四太太抱回房去吧。让下人给他擦一下身子,他身上一直出汗,这样没法好好休息的。”小李大夫在后面提醒道。
沈观澜抹了把湿润的眼睫,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徐宴清。尽管他动作很轻了,还是弄疼了徐宴清。怀中的人动了动眼皮,干燥的唇发出了低低的呻吟。沈观澜只得小心再小心,就连步子都不敢迈大了。
走到祠堂的时候,他看到了已经坐在椅子上的崔曼玲,脸色又一次阴沉了下来。
“二表哥……”崔曼玲一看到他抱着徐宴清出来就急了,想要过来。沈观澜后退一步,吼道:“滚开!”
崔曼玲脚下一顿,红肿的眼惊慌的望着他:“二表哥,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
“你闭嘴吧!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沈观澜并不想浪费时间跟崔曼玲再多说一个字,怀中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不安,身子又瑟缩了下。
“不要啊二表哥!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想看你被徐宴清这个贱人骗了啊!”崔曼玲推开文月就要扑上前来,沈观澜忍无可忍,终于一脚踹到了她肚子上。
这一脚根本没留力气,崔曼玲被踹的倒退了好几步,整个人后仰着翻倒在了地上。
她摔的又痛又狼狈,却还是顾不上,爬起来又要过去。结果被一个人扯住了脑后的发。
扯她的人根本没留情,她的头皮像被撕裂了一样,痛得尖叫了起来,沈金玲对沈观澜道:“带四妈回房去!”
沈观澜再不看崔曼玲一眼,抱着徐宴清出去了。
崔曼玲的尖叫声在身后渐渐消失,直到四周完全安静下来了,怀中的人才缓缓睁开眼。
徐宴清在沈观澜刚抱起他的时候就醒了,他很想立刻睁开眼看一看沈观澜,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宴清?!你怎么样了?”沈观澜脚下一顿,紧张的问道。
徐宴清动了动唇,他痛得脸色苍白,眼睛却红红的,眼里的委屈根本藏不住,只是刚和沈观澜对视上,泪水就像洪流般涌了出来。
他拽着沈观澜胸前的布料,哽咽着,终于说了一句让沈观澜也落下眼泪的话来。
他说:“你终于回来了……”
第五十七章
徐宴清把脸埋在沈观澜怀里,哭的浑身都在抖。
他不想在沈观澜面前表现的这么没用和软弱,可他真的压抑不住了。他好痛,无论是身上的伤还是心里的恐惧,都从未如此的强烈过。
以前没有沈观澜的时候,他不懂得思念是何物,也不曾有过指望,就算被折磨的再惨也不至于无法忍受。
可这一次他深刻的感受到了绝望。
他怕再也见不到沈观澜了,怕这个人回来看到的是他的尸体该怎么办,更怕沈观澜会信他真的和骊儿做了苟且的事。
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宴清,我知道你难受,但你不能这样哭了。你还在发烧,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先抱你回房去。”沈观澜抱着他,没办法给他擦眼泪,只能先哄着。徐宴清摇了摇头,好半天才哽咽道:“我没有做过……没有……”
“我当然知道没有!你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你是被陷害了。宴清,你先别哭了,你这样我的心也好痛的。”
沈观澜很想吻他,但是抱着他的姿势亲不到,只能用力抬起手臂,亲了下他的额角。
这么一动又扯到了伤口,徐宴清痛的打了个颤,拽着沈观澜衣服的手指都泛白了。沈观澜不敢再动了,只能快步往西厢去。
这件事闹的这么大,秀莹也早就知道了。她不敢乱跑,一直待在徐宴清的房中焦虑的等消息。
见到沈观澜抱着徐宴清进来,秀莹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跪下:“二少爷,四太太他,他……”
“马上去打热水来。”沈观澜径直走到床边,又道:“等等,先给我找几个软垫子。”
秀莹立刻打开橱柜,拿了三个冰丝软垫递过去。沈观澜小心翼翼的把徐宴清放在床上,让他趴着。那三个软垫一个垫在他小腹下,两个垫在大腿上,这样徐宴清会舒服些。
秀莹出去打热水了,沈观澜锁上房门,立刻回到床上,摸着徐宴清的脸就吻了过去。
徐宴清的眼泪还没止住,但在沈观澜靠过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张开了嘴,甚至主动的伸出舌头去纠缠。
他的迫切让沈观澜心里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手上一用力就把他搂到了怀里。这一动又牵到了伤口,徐宴清痛的哼了声,沈观澜立刻松开他,紧张的道歉:“对不起,我……”
没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喉咙口,沈观澜瞪大了眼。徐宴清又吻了上来,比刚才更主动,也不顾姿势的不便,搂紧了他的脖子。
沈观澜反应了过来,扣着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直到彼此都有了窒息的感觉才肯停下。
他舔着徐宴清的眼皮,把那些苦涩的泪都吞了下去。徐宴清的睫毛一直在颤动,沈观澜舔的他酥酥麻麻的,身体里腾起一股燥热的感觉。他往沈观澜怀里贴紧了,像不安的小动物躲在自己的避风港里。
“很痛是不是?”沈观澜把手伸到他腰间慢慢摩挲着,却不敢往下移动。徐宴清难过的点了点头,沈观澜又低头去找他的唇,语气充满了急切:“都是我的错,不该顾虑那么多的,早点带你走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宴清,我已经想好了,等你的伤好了以后我就带你离开这个家,这次谁也不能再拦着我们了。”
徐宴清没有说话,他闭上眼,又一次和沈观澜吻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
他也不想再在这个家待下去了,先前的所有顾虑都被那顿棍棒打的烟消云散。天知道他在挨打的时候有多想见到沈观澜,多想这个人能立刻赶到他身边,带着他永远的离开这里。
敲门声打断了他脑海中的思绪,秀莹的声音传了进来:“二少爷,我把热水打来了。”
沈观澜只得放开徐宴清,开门把热水接了进来,秀莹还递了两条干净的毛巾。沈观澜叮嘱她安排人去接骊儿回来,又一次锁上门。
徐宴清这才想起了骊儿,急忙问他情况。沈观澜让他别担心,说骊儿也没事了。
徐宴清愧疚的又红了眼:“是我连累了她。”
“傻瓜,别再乱想了。到时候把骊儿一起带走,给她找个好人家,她也就不用再受这些了。”沈观澜安慰着他,小心的帮他把衣裤都脱了。
徐宴清很快就一丝不挂了,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忍受着羞耻心,由着沈观澜帮他擦掉身上的汗。但在毛巾移到下身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沈观澜不敢碰他的伤口,就让他侧着躺,用热毛巾给他擦拭腿间的汗和血迹。
本来只是在清理,他还能忍住。可沈观澜擦的慢极了,特别是在擦到腿根的血痕时,那温柔又细致的动作反而像是一把钝刀,摩擦着敏感的部位,带起了异样的感觉,欲望也不知不觉抬起了头。
他难耐的绷紧身子,又因为扯到伤口而疼的发抖。沈观澜察觉到了,停下来看着他:“忍一忍,擦完就好了。”
徐宴清难堪的点着头,等沈观澜擦完后才放松下来,正想说话就感觉到身下一暖。那熟悉的触感令他的呼吸都闭住了,唇一张,呻吟声就钻了出来。
沈观澜把头埋在他腿间,抱着腿防止他乱动压到伤口,在他逐渐急促的喘息声中用舌根挤压着柔软的顶端。
徐宴清拽紧了枕头,腰背都在发抖,欲望在沈观澜的嘴里膨胀着,随着舔舐的动作而带起了强烈的快感。他望着床梁,碧色的顶账像极了那天的湖泊,在眼中荡开了无数的涟漪。让他想起了在水里,在岸边与沈观澜幕天席地的胡来,想起了那一刻的自由与自在,热泪又一次涌上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