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特浓信息素(20)
攸昭脸无表情地看着小戚:“很奇怪?”
小戚刚刚是太惊讶了,没想到攸昭一声不吭的就快结婚了。但小戚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堆起笑容:“恭喜昭总啊!这是好事情啊!我就等着吃您派的喜糖啦!”
攸昭礼貌地笑笑作为回应,半晌却凝眉。
小戚见攸昭眉头大皱的,便问:“怎么了?这是喜事呀,怎么皱眉?”
攸昭却说:“你去打听看看,我要结婚的事是怎么传出去的?”
“行,我现在就去。”小戚爽快地答应。
“慢。”攸昭抬手,“我看八成是攸雍那边,你从那边问会比较快。”
“知道了!”小戚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然后便一溜烟地跑了。
过了一会儿,小戚就风风火火地跑回来了:“报告昭总,还真的是那边传出来的!”
“果然。”攸昭想,自己准备结婚的事情,公司里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的,大抵就是攸海和攸雍。攸海是不可能乱说话的,那就只剩下攸雍了。
小戚脸上又带了点焦急的样子:“这可不妙啊……”
“怎么不妙了?”攸昭说。
小戚忧心忡忡地说:“那边的人都在说,您准备结婚,嫁到屈家去,以后就不会在给攸氏打工了。他们拿着这套说辞正在四处挖人呢!不但挖我们的客户,还挖我们的员工!”
攸昭闻言却不言语。
小戚又说:“昭总……那您……?”
这小戚仿佛也不太确定,不知道攸昭是否真的会离开攸氏。
其实,别说是小戚了,连攸昭自己都不太确定。
这几天,攸昭总感觉很迷茫,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完成了既定事项后,攸昭便先出门——他约了花莳。
花莳约攸昭去酒吧。攸昭却想起自己答应了屈荆,不再去酒吧的,便说:“我上你家吧。”
于是,攸昭便提着两打啤酒,上了花莳的家。花莳接过了攸昭的酒,又说:“你他娘的还没结婚呢,就成‘夫管严’了?屈荆不让你去酒吧你就不去,他要不让你上厕所你咋办呢?”
攸昭提起上厕所,便想起屈荆和自己的初相见,脸上竟有些窘迫。
花莳还以为攸昭害羞了,一脸受不了地说:“吗的,我以为你会很坚定的单身,没想到只有我一个O还在飘。”
“你不是说没玩够吗?”攸昭说。
“那是。”花莳点点头,又说,“怎么?你和屈荆进展得还可以吧?”
“嗯,我们准备结婚了。”攸昭回答。
花莳听着,险些一口啤酒喷出来:“这么快??”
攸昭看着天花板,也有些茫然:“我也是觉得很快。”
花莳看着攸昭这么迷茫的,便说:“你该不会悔婚吧?”
“不,我为什么要悔婚?”攸昭问。
花莳笑了:“那你茫然个什么劲儿!”
“我不知道。”攸昭摇摇头,“我总觉得婚姻生活可能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花莳却好奇:“你想象中的婚姻生活是什么样的?”
攸昭说:“就我爸那样吧。”
花莳眯起眼睛:“那么说来,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是好事情啊!”
攸昭却道:“可我已经适应了那样的家庭环境了,我身边的人也都是那样的。我不知道屈荆家里是什么样的,总觉得……有些心慌。”
“哇,昭总也会心慌?”花莳像是看到什么稀奇动物一样盯着攸昭的脸。
攸昭却没好气地说:“人类对待未知事物天然会恐惧。”
“我觉得没必要啊!”花莳开解道,“你想想啊,屈荆家里能比你家还糟吗?”
攸昭愣了愣:“大概……”
“别大概了,就是悬乎!”花莳无奈地说,“我看吧,屈荆家很难超越你们家在‘不幸家庭’方面所取得的成就。”
攸昭想到这个,便灌了一口苦酒。
花莳又说:“我看你变了。”
“变了?”攸昭有些讶异。
“你以前谈起婚姻是很豁达的。”花莳说,“还说什么丈夫出轨无所谓,只要不影响财产就行了。要是闹厉害了,就直接离婚分家产,也不算亏。现在倒什么‘人类对未知事物带着天然恐惧’这样的屁话都说出来了,这还是你吗?”
攸昭被他这么一提醒,也觉得对:“是啊,确实没道理。”
说完,攸昭倒在花莳沙发上,下定了决心:就这样吧。
就这样和屈荆结婚吧。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攸昭忽然面红了——一定是因为酒精。
第三十四章
攸昭在办公室打报告的时候,攸海那边打了电话来,招呼攸昭上去攸海的办公室。攸昭便收拾了一下情绪,一脸平静地上了攸海办公室。他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夏桃歪在沙发上,风情万种的样子,看着让许多ALPHA心痒。可惜攸昭是个OMEGA,无法领略夏桃这份魅力,此刻只觉得尴尬。
夏桃却一点都不尴尬,怡然自得地说:“你上来找海总呀?他去休息室洗澡了。你坐坐吧。”
攸昭便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他不想坐到夏桃那边,因为他大概知道刚刚那张沙发上发生了什么。
夏桃笑了:“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呀!”
攸昭礼貌地淡笑:“谢谢。”
夏桃又说:“哎,你真好,结婚了就可以不工作了。”
“谁告诉你我结婚了就不工作的?”攸昭皱眉,“海总也这么说嘛?”
“哦,我可不知道。”夏桃一脸娇笑,“我看你这样挺好的,既然嫁了个好人家,还工作什么呢?高高兴兴、舒舒服服地在家里做阔太太多好。”
攸昭却道:“谁说做阔太太就是高高兴兴、舒舒服服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攸昭总不免想到段客宜以及其他亲朋戚友家的太太。没有一个是高高兴兴、舒舒服服的。
夏桃听着攸昭这句抱怨,便笑:“有钱人就是矫情!不用工作、大把钱花还有合法地位,这都嫌不高兴、不舒服的。叫我们这种人怎么活呀?”
攸昭听着“我们这种人”的时候,眉心微蹙,但却不予置评,只语气平淡地说:“我还是会工作的。”
“看出来了!你就是那种有事业心的。”夏桃说。
攸昭却有些困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事业心。他做这份工作,就跟小时候读书一样。如同大多数小朋友读书不是因为好学,他工作也不是因为有事业心。
夏桃又说:“不过我看你就算婚后要继续工作也不该在攸氏啊。你现在还是个亲儿子呢,辛辛苦苦的还没多少好处。等你成了‘外人’,更没有你的地位了。图什么呢?”
攸昭一怔,没想到夏桃会跟他说这么实在的话。
夏桃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诚恳了,摇头笑着说:“当我没说!这也不是我该说的话!”
攸昭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洗完澡的攸海就回来了,一边给自己扣纽扣,一边笑着说:“昭儿,来了呀?”
攸昭点头:“是的。”
夏桃却说:“我先下去了。”
“不用,”攸海摆摆手,“一起说吧。”
夏桃便淡笑着点头。
攸昭皱眉,发现夏桃的道行倒是不浅,前几天还即将被攸海抛弃,现在却成了攸海的小心肝了。
攸海又说:“我怎么听说公司都在传你要走呀?”
攸昭心中一顿:没想到连海总也听说这个了——更没想到,海总会亲自过问。
此刻的攸昭还没决定好是否要走,那最安全地做法当然是说自己忠于公司。因此,攸昭便一脸诚恳地说:“好像是雍总那边传出来的。”
“哦?”攸海皱了皱眉,“那就是你没这个意思了?”
“没有。”攸昭心里摇摆不定,但面上看起来很坚定——这也是职场多年练出来的本领了,“我最近还跟着高伯华的单呢。我要想走,为什么还费这个劲儿?”
“对。对。”攸海点头,只说,“唉!不过你要是想走,我也能理解的。毕竟,你要结婚了吧?”
攸昭却说:“这是两回事。”
攸海便说:“公司里有这样的传言,倒是不利于人心啊。我看你要赶紧表个态。让大家心里都有着落。”
攸昭却想:我要怎么表态?难道开大会举着麦克风说自己生是攸家人、死是攸家鬼?攸氏在上,我一辈子不离不弃?
攸昭不想做出这样的承诺。毕竟,他又不是真心不想走。要以后走了,可不打脸么?
但现在攸海逼到眼前,要他给个态度,攸昭也不能敷衍了事。毕竟,这婚事也好、新工作也罢,都是还没有定下来的事情,攸家和攸氏仍然是他目前最稳妥的码头,他可不能得罪这位老板。
攸昭便淡然说:“言语是很苍白的,说什么都没有行动有力量。我这两天就能拿下高伯华的单子,到时候,我不用说什么,大家都明白了。”
攸海听着这话,似满意,也似有点埋怨:“这个单子会很大吗?”
“会。”攸昭这个时候只得夸下海口了,“会是本季度最大的单子。”
攸海一听,眼前一亮:“行!那就看你了!”
说着,攸海又拍着攸昭的肩膀:“别让我失望啊!”
既然夸下海口了,攸昭不得不硬着头皮又给高伯华打了电话,约他吃饭。高伯华很快答应了。
定好了时间,高伯华才又说:“对了,我哥最近在哪儿?”
“出差了吧。”攸昭答。
高伯华惊讶地说:“快结婚了还出差呀?”
“工作的事情,没办法的。”攸昭回答。
临行前,屈荆还给攸昭解释了一遍,说这情况比较紧急,他必须过去。
攸昭其实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屈荆用那样焦急的语气和自己解释这个。攸昭想了想,便认为屈荆这么焦急,应该是因为情况真的很紧急。他便安慰说:“放心,你们公司那么大,这点问题很快就能解决的。”
“我当然知道那个问题能解决。”屈荆答,“我是怕你不高兴呀。”
攸昭有些疑惑:“我不高兴?”
屈荆又叹了口气:“其实前几天就要过去的了,我总想着先把婚事定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