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插玫瑰(25)
李文:“……”
李文:不要跟科学家的天才后代们比智商啊。
李文强行咳嗽一声,试图找回场子:“你这是无证推论,俗称瞎蒙。”
庄芜从他心虚的眼神里得到了肯定,很骄傲地继续推论下去:“那这个出了问题的孩子,应该是……新夫人的那个孩子吧。”
戚容晟好笑地看着两个长不大的斗嘴,对内容倒不是很关心。
听到庄芜的结论,李文很放肆地哈哈一声,一拍桌子:“回答错误!”
“什么啊,”庄芜耸耸肩,“我听听你有什么神奇的结论。”
“除了那个孩子,”李文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其他的,都不是戚……老先生的亲生子。”
作者有话说:
张有成:好久不见大家想我了吗?欢呼声在哪里?
(观众扔臭鸡蛋烂菜叶)
张有成(两手直哆嗦):我肘,我肘!
戚定明:谁有我惨,好不容易出次场,不是被点名批评,就是被戴绿帽子呜呜呜!
第35章
餐厅一时间陷入极度的安静,连戚容晟都没忍住皱了皱眉。
庄芜这次真心实意地抱了抱戚哥哥,毛茸茸的脑袋抵在戚容晟的肩上,给予他最大的安慰:“晟晟,暂(站)起来。”
结果被眼睛微眯神色沉郁的戚哥哥捏着下巴抬起头:“粥粥,刚才你叫我什么?”
“……戚哥哥啊,”庄芜赶紧装乖,“有其他的肯定是你听错了。”
下一秒捏下巴换成了捏脸,庄芜好端端一张胶原带白十足又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被戚容晟捏成一个鼓鼓的小河豚:“嗯?”
“我我我错了,”庄芜这点跟李文像是一脉相承,一怂就无意识小结巴,“呜噜呜噜……”
“他说什么?”
呜噜语十级专家李文在线翻译:“他说,有话好好说先把手放下。”
“……”
听起来字数对不上啊。
不过鉴于戚哥哥是个比较正常的人类,因此开明地听从了庄芜的提议,从善如流放开了庄芜的脸:“宝贝儿,我脾气可没看起来那么好。”
庄芜摸着自己毫发无损的小脸蛋表示皮一下很开心,不过皮几下大概要付出运动的代价,于是十分识时务地狂点头。
戚容晟撸了一把小朋友软软的头发,微笑重新浮在脸上:“骗你的。”
庄芜:……
庄芜:……幼稚。
李文:一个令我无语凝噎的事实,我好像习惯了对面两个一言不合撒狗粮,成长真是一件令人忧伤的事啊。
不过必要的时候,该是他这个巨型电灯泡发光发热闪亮登场。
李文深吸一口气舒缓心情,露出一个服务行业人员应有的八颗牙标准笑容:“两位,咱们可以说到下一步了吗,还是我先回避一下,过那么两三天再来?”
戚容晟颔首:“也可以。”
李文自然接上:“那我们继续……诶等等。”
李文:“啊?”
李文:“我不走!”
戚容晟颔首:“也可以。”
李文:……
“那个,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李文讪讪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不管戚老先生怎么想,我认为他应该是心知肚明的。毕竟这么多年也只有一位新夫人,而且就我们的结论,也只有新夫人所生的那个孩子是他的亲生子,因果正反推,也最终是这个结果。”
那个孩子。
戚容晟捏了捏鼻梁,从记忆里调出与那个小男孩的一面之缘。
在他母亲的忌日,因为相同的发音被他误会的那个叫舟舟的孩子。
“戚容舟,”李文调出那个孩子的资料,“你看,也只有这个孩子是记在跟你同辈的,其他的几个孩子就没那么讲究。”
庄芜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原来他长这样。”
然后就不太感兴趣地退了回来,悄悄附在戚容晟耳边低声道:“还是哥哥好看。”
平心而论戚容舟算是个十分标致的小正太,不过谁让庄芜自带滤镜,看谁都差不多,除了戚容晟。
庄芜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八卦心还在,还是因为眼前人。
戚容晟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一次,轻轻嗯了一声。
李文则客观地评价道:“也就这样,小孩子看不出什么。”
然后把话题拉回正题:“仪器我也带过来了,现场给你见证一下奇迹时刻。”
庄芜对这些新事物比较感兴趣,看戚容晟兴致缺缺,忙起身拉住李文晃衣袖:“我也想玩,李文哥哥快点拿过来啊!”
“好好好。”
李文速去速回,从书房把他的医用箱整个搬了过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庄芜惊叹道:“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我一得问出来。”
“请问您的医用箱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怎么什么都有啊。”
这回轮到李文扬眉吐气,他拍了拍自己的医用箱,很骄傲地开口:“当然不是,虽然看起来有很多东西,但实际上药物和仪器的种类数量实在太多,我所带过来的不过沧海一粟。”
说话间李文将扫描仪器拿了出来,邀请庄芜体验:“没关系,很快的。请你到仪器对面的沙发坐下,后背挺直,下巴微收,嘴角上扬……啊这个无所谓,好的,要开始了。”
戚容晟坐在沙发另一边冷冷道:“听说你大学期间在摄影工作室兼职。”
“哇容晟,你能这么关心我我太感动了。”
“你拍证件照的词还是能脱口而出,说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戚容晟开启泼冷水模式,“你现在能算在工作的摄影师,而不是医生。”
膝盖中了一刀的李文:“……”
结果运算期间,庄芜推着戚容晟也做了一次体验,数据库很快分析出结果。
先是庄芜的,虽然他看不懂屏幕上那堆鬼画符似的数据,不过不明觉厉就是了。
“可惜我现在的数据库没有庄教授他们的信息,不然就可以让你看到他们的直接影像了,”李文遗憾道,“如果基因匹配,就能直接显示对方影像,这是我们正在研发的新功能。”
“接下来是容晟的。”
李文把数据调出来,突然脸色一变。
接着他也不胡侃了,忙不迭地调出戚家其他孩子的数据。
戚容晟看他半晌不开口,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睡了。”
“等一下,”李文咬了咬牙想拦住戚容晟,最后还是放了行,“算了,你好好休息。”
庄芜的黑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来回一转:“我也去我也去。”
回到卧室关上门,戚容晟仰躺在床上。情绪一时放松,整个人都弥漫着颓然的气息。
他突然开始冷笑。
先是无声的,后来仰躺的姿势让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慢慢地坐起来,声音从弱到强。
庄芜就趴在卧室门口,看到戚容晟难受的样子,心里就像火烧一样留下一圈燎泡,火烧火燎地疼。
他开始后悔,后悔因为自己的撺掇,害得戚容晟不得不面对。
踌躇了半天,庄芜委委屈屈地吸了吸鼻子,刚要给戚容晟关好门安安静静退出去,谁知眼前只留着一条缝的门突然被人从里边大力拉开。
庄芜一仰头,刚好撞进戚容晟浓稠到阴冷的眼神。
是躁郁症!
作者有话说:
前两天我们家这边真的雷雨交加加冰雹,吓得我还以为玻璃要碎了。
我们小戚正在经历人生磨难,晚安!
第36章
现在庄芜才真正体会到弗里曼特教授所说的发病频率高的痛苦之处,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刺激都有可能引发情绪的暴动,更何况这件事算得上颠覆认知的大事。
庄芜即使作为局外人也不得不惊讶,戚容晟居然不是戚定明的亲生儿子。
怎么可能,容绒阿姨身体很差,又深入简出,压根接触不到什么人,说她婚内出轨根本就是污蔑。那么就是婚前,只是戚家与容家对外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如果不是李文他们研发的仪器,没有人会将目光放在戚容晟与戚定明的亲缘关系上。
但是,如果戚容晟不是戚定明的儿子,容绒阿姨的死因,便又多了一层疑云。
假如是戚定明对容绒动了杀心呢?庄芜心底一冷,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进来。”
戚容晟的情绪实在太过低沉,庄芜静了静心神,听话地跟在戚容晟后边走进卧室,关好房门。
那个小药瓶就放在床头,庄芜想靠近它,却被戚容晟拉住手臂。紧接着戚容晟整个上半身斜靠在庄芜身上,语气里带着庄芜从未听到过的脆弱:“妈妈。”
“我好想你。”
放学以后,戚容舟像往常一样走向接送他上学的黑色汽车。打开车门,戚容舟坐在后排左手的位置,坐在右手位置的年轻管家递给他一瓶果汁。
一切如常。
车辆正常行驶着,正当戚容舟想要拧开瓶盖的时候,他的视线无意识落在了后视镜上。
只这一眼,他差点没握住手中的瓶子——
那个戴着墨镜的大叔居然不是家里的司机秦叔,并且他一直通过后视镜在观察他!
不过戚容舟好歹是大家庭出身的小公子,心理素质比较强,因而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打草惊蛇,而是尽力不动声色地压住自己的颤音,把果汁拧好了瓶盖放了回去:“突然不太想喝了。”
年轻管家目光微动:“那少爷想吃曲奇饼干吗?”